拉纳观察着渡口对面联军的工事。
他的参谋长在旁边也拿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说:“这攻过去损失会很大吧?”
“是的。但是我们是法国国民自卫军,我们不怕损失。”拉纳斩钉截铁的回答。
参谋长又说:“敌人也真奇怪,为什么不拆桥呢?搞不好是有诈……”
“有没有诈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敌人没有拆桥,作为法国军人怎能不尝试夺取桥梁?准备进攻!”
参谋长:“开炮吗?”
“开炮。”拉纳表情坚决的下令道。
参谋长立刻对炮兵做了个手势,于是隆隆的炮声响了起来。
拉纳拔出军刀,扭头对军乐队说:“敲进攻鼓,第一团跟我上。”
“您要亲自冲锋吗?”参谋长大惊,“您应该在指挥位置上!您是军长啊!”
拉纳:“你没看军团参谋长发来的命令吗?要相信我军自己的战斗意志,就算没有我这个军长,他们也会自己战斗的!”
贝尔蒂埃大概没想到,还有人能这样理解他分发的命令。
说完拉纳高举着长刀,走到了第一团的团旗前方,带着部队就向河对岸大步流星的走去。
联军那边立刻用炮火招呼拉纳,但是“不死的掷弹兵”根本没在怕的,就这么迎着炮弹和枪火走去。
这个举动大大的鼓舞了后面的士兵,他们也全都无畏的向着敌人齐步走,就算身边的人倒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法军就这样走过了桥,冲向第一道街垒。
越过构成街垒的土筐的时候,拉纳大喊着:“前进,法兰西!”
然后一个奥地利士官就挺着步枪,把刺刀扎向拉纳。
拉纳勐的一侧身,身体躲开了刺刀,但是肩膀还是被扎到了。
幸好只是左臂,拉纳立刻用右手的军刀一刀砍死了刺自己的士官。
法军士兵越过拉纳,冲向街垒后的奥地利人。
拉纳的后方,其他团接二连三的涌过桥。拉纳的参谋长是个文书出身,他把整个进军安排得井井有条。
拉纳虽然一只手受伤,但还是挥舞着长剑,继续砍杀敌人,一边砍一边喊:“杀啊!直到把敌人士气杀到崩溃为止!杀啊!”
他像收割机器一样,大量收割奥地利人的生命。
终于,奥军开始崩溃,潮水一般的从法军跟前退去。
拉纳一直追着奥军砍杀,仿佛根本没有受伤一般。
驻守在这里的是奥军一个师,本来人数就没有拉纳这一个军多,再加上不知道哪个人看走了眼,把带伤杀敌的拉纳给看走了眼,来了一句“是弗罗斯特”,于是这个师终于完全崩溃了。
整个师的奥地利人,从基层士兵到士官到军官再到师长,全都闻风丧胆的逃跑。
他们甚至丢下了在城市里建造的街垒,所以法军甚至没有舞台发挥刚刚得到的新战法。
法军一直追出了城。
拉纳觉得再这么追下去自己部队建制要散了,便急刹车停下,然后高举自己还能用的右手:“停下!不要超过我!都停下!士官们,整队!”
听到命令的士兵和士官一起高喊“停下”“整队”!
命令一个个传下去,扩散到了全军,于是法军终于在城市的边缘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漫山遍野的溃散奥军。
拉纳骂了一声:“我们要是有骑兵就好了,这多好的骑兵猎杀场啊!”
这时候他的参谋长骑着马过来,大声报告:“我们占领全城了,城里还有奥地利人的物资仓库,有很多肉。”
拉纳:“不要管那些肉,我们只拿干粮,留下五千人防守城市,剩下的部队向奥格斯堡前进,封死奥军的退路!”
参谋:“不应该向东出击,侧击沿河展开的敌人的侧翼吗?”
“那只能击溃敌人,你跟随弗罗斯特的时间还少,阁下喜欢打歼灭战!奥格斯堡才是关键。”
拉纳说着可能是突然感觉到疼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这个时候拉纳其实因为失血和大量运动,脸色已经苍白,但他的部下没有一个人劝说他退下去休息。
因为说了也没用,这位号称不死的掷弹兵的将军是不会听的。
拉纳:“军医呢?来给我包扎一下,还有拿酒来,我要洗伤口!”
此时法军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高烈度酒,所以暂时取消了军医用酒清洗伤口的规定,但是拉纳牢记着安宁的教诲,伤口要先用高烈度酒洗一下。
片刻之后拉纳包扎完毕,而这个当儿他的参谋长也安排好了向奥格斯堡前进的序列,拉纳的第三军已经整装待发。
拉纳:“出发之前先跟司令部发信,告知司令部我们出发了。”
参谋长:“那我应该告诉传令兵到哪里去找我们的司令部呢?”
传令兵不光要把命令送去总部,还要把总部的命令带回来。
拉纳指着地图上通往奥格斯堡的路:“我们今晚不宿营,直奔奥格斯堡,传令兵回程的时候就沿着这条路走吧,会找到我们的。”
参谋长对传令兵说:“你听到司令官的话了,去吧,尽量今晚追上我们,把司令部的命令带回来。”
传令兵敬礼离去。
拉纳挥一挥还完好的右手:“现在我们也出发!明天早上进入奥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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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是下午收到的拉纳已经渡河的消息。
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干得好啊,我的染坊小子!他要是拿下了奥格斯堡,这场战役他记头功!”
拿破仑在旁边,当即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他头功?这……我就说了我要去奥格斯堡的!你不让我去的!”
安宁:“你不是要守着乌尔姆吗?而且你的部队伤亡这么大。”
“可是……”
“好啦,你二功,这满意了吧?”
拿破仑撇了撇嘴:“行吧,反正功劳比贝尔纳多特高就行。”
安宁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怎么,你和贝尔纳多特闹矛盾了?”
——不是吧,这也给我符合历史啊?
拿破仑怄气道:“我说你当国王也不错,结果贝尔纳多特严肃的批评了我!安迪,贝尔纳多特这个人,他不忠诚啊!”
安宁扶额:“他喜欢共和制,只要我们还是共和制,他就是忠诚的。”
“不,他应该不管什么制度,都支持您。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