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出动之后,几乎一路无阻的抵达了来茵河边。
安宁摆出了阵势,是一个从北到南的一字长蛇阵,最北边是第六军于3月1日抵达了法兰克福,最南边的第三军则在2月28日进抵斯特拉斯堡。
安宁的司令部于3月2日抵达斯特拉斯堡。
他之所以把司令部放在整个阵线的最南端,主要是因为这个城市叫斯特拉斯堡。
作为一个老动漫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色相簿2》里的着名地标斯特拉斯堡?
所以安宁利用职务之便来圣地巡礼来了。
但是这个布置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有了别的意义。
“安迪这是料定了,奥军主力在南边!”拿破仑便是这么跟自己的部下说的。
拿破仑的第一军主力在美因茨以南,正在一个叫曼海姆的小城准备渡河。
这个时候所有的骑兵侦查都表明,从法兰克福沿着美因河往东走除了巴伐利亚本地的一万人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军队。
拿破仑:“美因河沿线没有奥军,那么奥军会在哪里呢?我想安迪肯定是认为,奥军主力在多瑙河一线,也就是我们的南边。
“我猜下一步的命令,就是要求我们渡河之后往东南方挺进,拿下斯图加特。”
拿破仑的参谋长看着地图,低声道:“所以才把主要的补给中心和司令部一起设在斯特拉斯堡啊,非常合理呢。”
拿破仑:“当然合理,那可是安迪,当年他在巴黎军官大学当老师的,我们这些人的军事常识都是他教的。”
其实安宁在军官大学是当数学老师,但是拿破仑故意忽视了这一点——或者干脆就是忘了。
“总之,让部队尽快渡河,尤其是骑兵部队,一过河就向多瑙河方向侦查,我要知道这一路上有没有敌军,有多少敌军。另外,让后勤部门准备干面包和饼干,过河之后我们就要强行军了。”
拿破仑干劲满满的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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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安宁正在斯特拉斯堡圣地巡礼。
然后他发现,自己巡礼巡早了。
这个时候的斯特拉斯堡根本不是后来那个音乐之都,就是个小破城,总共就河边一条大道,常住人口不到一万人。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的斯特拉斯堡是真的有堡的,当地贵族在这里修了个挺大的城堡,正好可以把安宁的司令部放进去。
堡是留下了,贵族本人可能听到法军接近本地就直接跑了,留下一城堡的仆人。
安宁毫不客气的接管了城堡,把这里变成了法军的补给中心。
贝尔蒂埃立刻在城堡附近规划了几个堆场,用来存放不怕雨淋的补给物资。
而城堡的大厅则变成了安宁的司令部,正好在大吊灯下面的长桌上铺开一整张巴伐利亚地区的地图。
3月3日这天一早,安宁吃完早餐就对着地图研究起来。
“还是没有找到奥地利人的主力啊。”他轻声都囔着。
贝尔蒂埃立刻接口:“等一下今天的侦查报告,也许会有新的收获。”
安宁撇了撇嘴。
现在法军是在德语区作战,虽然斯特拉斯堡还是以说法语的人居多,但是再往东,就全是说德语的地区了。
法军的情报确实不如在自己本土作战的时候那么充足了。
所有的侦查都得靠骑兵,而偏偏法军的骑兵比较稀缺。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压根不知道普奥联军的部队在哪儿。
不过,安宁对敌人的位置,隐约的有一些猜想。
“利用河流,可以有效的缓解运输压力。”他用教鞭轻轻点着地图下方的多瑙河一线,“从这个角度考虑,奥地利人的军队可能会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普鲁士人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贝尔蒂埃:“是不是安排一支骑兵部队,穿过南方的黑森林,向多瑙河流域侦查?”
安宁点了点头:“可以,就让缪拉去吧,让他务必确认多瑙河沿线的敌军构成,重要的是看清楚有没有普军。”
贝尔蒂埃挑了挑眉毛。傻子都听得出来,将军阁下在给缪拉嘴里喂战功,但是贝尔蒂埃选择了装傻。
反正他对缪拉的军事才干也挺满意,让有才能的军官晋升得快一点没什么坏处。
至于军队里的高级军官全是弗罗斯特的嫡系什么的,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多缪拉一个也不多。
贝尔蒂埃:“那我就下达命令了。”
“嗯,你下达吧。落款用我的名字。”安宁双手抱胸道。
这时候一名传令兵跑进房间:“报告!第一军已经逼近斯图加特!”
安宁:“什么?这个拿破仑,他怎么跑得这么快?”
说着他立刻趴在地图上,找到了斯图加特的位置:“奶奶的,离他最近的第二军和他有三十里!这个家伙的冒进打乱了我们整个进军计划!”
安宁骂骂咧咧的在地图上一通比划,然后对贝尔蒂埃说:“提前整个进军计划,拿破仑占领斯图加特没准是个好事,可以诱使敌人出击。”
贝尔蒂埃:“我来安排其他几个军的进军计划。”
安宁点头:“还有,传令兵!”
马上有一名新的传令兵推门进来。
安宁:“不够,再多几个!”
于是又进来了几个传令兵。
“你们几个,走不同的路线去拿破仑的司令部,务必保证我的命令传达到位。让拿破仑拿下斯图加特之后就地防御,不要冒进!顺便告诉他,这次他冒进的帐,我们以后再算!去吧!”
几个传令兵一起敬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安宁在司令室里,对着地图双手叉腰,都囔着:“这个拿破仑,以为和我关系好就可以自作主张了,全都像他这样,仗还怎么打!
“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最好给他留个教训!”
贝尔蒂埃在旁边默默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就当真的听。
这时候缪拉推门进来:“您叫我?”
“你马上出发,渡河之后穿过黑森林,侦查多瑙河沿线!”
“就我一个人吗?”缪拉反问。
“当然是带上你的部队!”
“好的,懂了。”缪拉敬了个礼,离开了。
安宁撇了撇嘴,然后发现画家大卫一直在角落里奋笔疾书,便说到:“大卫,你要好好记下来,让大家看看这场战役的开篇是多么的无厘头。我是说,如果这真的发展成一次战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