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侍女乃付妙青的经理人,叫银蕊姬。
两人互相靠近,银蕊姬问:“您要问什么呢?”
“门口那壮汉是做什么的?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招聘的时候你呢要过滤一下履历,不要什么牛头马面都弄进来啊。刚刚我们进去,那人眼神不对劲。”
徐若若观察力很好,记忆更好的不可思议。
刚刚两人进入客店,门口的壮汉直勾勾的看向自己,那眼神有研究,还有一点不言而喻的欣赏,最主要的那壮汉的眼神古怪的很,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好的第六感。
见付妙青朝客店撇了撇嘴,银蕊姬这才压低了声音。
“此人不是我招进来的啊。”
“好家伙,”徐若若给了她一下,银蕊姬龇牙咧嘴,“我之前给你强调过的你都当做耳边风了不是?”
银蕊姬只感觉委屈,眨巴了一下泪汪汪的眼,“娘娘,那人是您阿哥安排进来的,徐将军的话奴婢能不听啊,奴婢还以为您阿哥和您已打过招呼了,您说说看,您阿哥怎么可能安排一个没名堂的人过来呢?”
听到这里,徐若若呼口气,“原来如此。”
又道,“此人究竟怎么样呢?”
“那人叫李勋,据说当年是安西铁军的首领,后来受伤了就退下来了,就他这大块头以及丑陋的模样儿,去哪里人家要他啊?且他喜欢喝酒,时常醉醺醺的,谁会要他?”
听到这里,徐若若点点头,“以后我家哥哥安排什么人进来,你都通知一下我,知道了吗?”
“是请示不是通知,娘娘。”银蕊姬可怜巴巴的行礼,徐若若莞尔一笑,“刚刚是我错怪你了,看看你这嘴巴撅成什么模样儿了,说你两句你还不喜欢。”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
马车上,付妙青看着这一切,只感觉羡慕极了。
深宫内苑之中长大的付妙青压根就没一个朋友,别看身边侍女侍卫太监一大堆,但这群人对自己的好,几没发自内心的,十有八九都是有利可图。
记得有一年殿宇内走火了,诸君都各奔东西去了,几乎没一个人来救助自己。
等徐若若上马车,付妙青切换了情绪模式,探究的看看对方,“接下来呢,你带我去领略什么呢?”
“城隍庙你去不去,我带你去求平安符。”
其实求平安符不过是一种说头,城隍庙那边热热闹闹,是红男绿女集合最好的地方。
那初来乍到的付妙青哪里都没去过,只感觉欢喜。
两人超抄近道准备跨越一个巷道。
但徐若若的马车才刚刚进入,忽的就遭遇了突袭。
这偷袭来的太快了,以至人家攻到了马车旁,徐若若才醒悟过来,她武功不怎么好,但随机应变的本领却很强。
两人受制于人。
对方的目的似乎不是徐若若,而是付妙青,有个彪形大汉一把将付妙青擒住了,付妙青愤怒的喊叫,用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众人抓了付妙青这就浑噩比逃之夭夭。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有这等不法之徒?
徐若若看那群人准备走,急忙呼救, 只可惜这巷道逼仄且安静,不说武侯兵卒就连一个过路人都没有。
徐若若追在了背后。
“喂,我是当朝皇后啊,你们就是擒人也要有点计划不是?”
她这不是自动送到枪口上去,而是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她徐若若将付妙青带出来的,她就要负责到底,这群壮汉一旦带走付妙青,未来的事就说不清楚了。
徐若若太清楚里头的关系厉害了。
而她甚至也推测到了什么,兴许,人家是追踪了他们到这里来的。
那群人停顿住了,一个男子忽的皱眉。
另一个擒拿住了付妙青的男子示意那男子离开,但那男子却指了指徐若若,“倘若我们拿了皇后,未来就可以敲竹杠了,朝廷财大气粗,我们诓骗黎镜,等银子送来我们撕票,而后逃之夭夭,你看怎么样?”
这计划倒天衣无缝。
“哎呀,上面没说绑架皇后啊。”
“咱们是刀头舔血的买卖,等上面说啊?”
那人一面说一面奔跑了过来,徐若若一看对方人高马大的,知此人孔武有力,急忙投降。
她的目的是和付妙青在一起。
二来,人家这群悍匪的目的不过是敲诈勒索罢了,倒没必要恐惧,横竖到了目的地徐若若还有自己的计划。
此刻,她用脚在地上研磨了一下,画出了一个箭头,并且在刚刚谈判的时候徐若若将自己的碧玺耳坠丢在了旁边石头缝隙里。
这都是记号。
那人想不到徐若若居然会投降,哈哈大笑,将徐若若弄走了。
“阿若姐姐,你……”
付妙青想不到徐若若在这紧要关头非但没有舍弃自己,反而还舍命追了过来,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她居然会为自己这么付出。
“阿若……”
那付妙青还要说什么,结果旁边人却用麻核桃塞住了付妙青的嘴。
付妙青咿咿呀呀,什么都不能表达。
看她难受,徐若若道:“你们要做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没必要为难她。”
那众人似乎也很理解徐若若,缓慢的拿走了付妙青嘴巴里的麻核桃。
“阿如姐姐,你不要这样啊,你哪里知道!”
这付妙青还准备说什么,结果旁边的男子丢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看到这里,付妙青只感觉诧异,又看了看人家捆绑付妙青的绳索。
那绳索松松垮垮的,和捆绑自己的完全不同。
这……
难道……
一伙儿的?
演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有什么人用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马车,但听嘎的一声,马车倾斜,付妙青一下子栽到了徐若若怀里。
徐若若急忙安抚,“不怕不怕,安全的。”
从徐若若这角度看出去,她看到了刚刚客店门口那个愣头青一般的男子。
据银蕊姬说,此男叫李勋,乃安西铁军的首领,当年他在边塞驻扎了十一年,去的时候是个少年,回来以后身体每况愈下,状态越发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