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然一笑。
原来周沫现在还记得呢。
“愣什么,快帮忙,”周沫催促:“把上面的盆栽拿下来。”
“好,”韩沉连忙搭把手。
两人很快将花架腾出来。
老婆婆找来螺丝刀,韩沉卸了花架的螺丝,将零部件装进箱子后,搬上车里。
周沫则负责和老婆婆讲价,最后成交价三百。
周沫有信心砍到二百的,但她想想,觉得没必要。
临走时,老婆婆还送了她一盆绿萝。
说这花架最上面一层放绿萝很好看。
周沫笑着道谢。
从花鸟市场回来,周沫便全身心开始鼓捣新买的花架。
韩沉帮她安装好,周沫盯着花架思索,到底是放客厅好,还是放阳台好。
一会儿指挥韩沉把花架搬去阳台,一会儿又搬回客厅。
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
韩沉扶着花架,笑问:“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纯苦力么?”
周沫疑惑:“难道不是?”
韩沉无奈点头,“是,当老公的,哪个不是干体力活的,老黄牛都没当老公苦。”
周沫瞪他:“怎么,不乐意?”
韩沉:“怎么敢?我可是累不死的牛。”
周沫:“……”
最终。
周沫将花架放在了阳台。
那边采光好,摆着盆栽也更容易晒到太阳。
阳台空间足,摆了花架也不显得累赘。
周沫将两个半月形的花架分别放在阳台两侧,不影响阳台中间也能晾衣服,还美观。
家里添了新物件,感觉又变新房一样。
周沫心情不错,打算就在这边做顿饭,这也算他们的新家了。
韩沉有点疲惫,工作忙不停,又跑来给周沫帮忙,有些扛不住。
但即便这样,他的心是放松的。
靠躺在沙发上的他,悠然自得地看着忙进忙出的周沫。
她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可爱又精力充沛。
韩沉越看越心安,周沫在这里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最好。
这里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
韩沉很开心,周沫能喜欢这里。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是女主人的模样。
周沫打开冰箱,简单查看一番,“梁阿姨囤了不少菜呢,还有好多速冻食品。估计都是给我们准备的。”
“嗯,”韩沉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两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隔空对话。
“有速冻水饺吗?”韩沉问周沫。
“有,你要吃?”
“晚上吃水饺吧,做饭太麻烦。”
周沫想了想,“也行,好久没吃过速冻水饺了。那我泼点油辣椒。”
韩沉:“有辣椒面吗?没有我去楼下买。”
周沫:“有。”
韩沉:“麻烦你了,我有点困,想睡会儿。”
周沫:“你睡吧,好了我叫你。”
韩沉:“嗯。”
应完,韩沉往沙发上一倒,人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半小时后。
周沫煮好饺子,端上餐桌,将韩沉摇醒。
韩沉耍赖皮,不起来,一把将周沫拖进自己怀里。
两人在沙发上缠了好一会儿,韩沉才肯起床。
他去洗漱间洗脸,周沫瞪他一眼,走去厨房拿碗筷。
她两边胸口微微有点疼。
都是某人杰作。
吃完饭。
两人商量着从湘滨雅丽搬回世纪嘉苑。
提到搬家,周沫还觉得有点不舍得。
但没办法,再喜欢那边,也只是租的房子,不适合久居。
世纪嘉苑这边离一院近,两人上班也方便。
韩沉见周沫有点舍不得湘滨雅丽那边,于是说:“等我再努把力,凑个首付,把那房子给买下来。”
周沫黑线:“哥哥,咱别眼高手低行么?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咱俩一套房还不够住啊?”
韩沉:“看你舍不得……”
周沫:“我还舍不得星星月亮呢,你上天去给我摘呗?”
韩沉:“有点难。”
周沫温柔睨他:“你可真敢想。”
……
骨科第三次考试在一月下旬,考完后就要过年。
冬季是骨科疾病的高发期,因各种意外受伤的患者,会在春节前后达到顶峰。
韩沉这段时间比较忙,连家都很少回。
周沫从湘滨雅丽搬回世纪嘉苑,还是叫来宋言帮忙,才搞定。
宋言也不白帮忙,说肚子饿,嚷嚷着要吃周沫母亲做的卤蹄髈。
上次去宋言家吃饭,周沫顺便带了些卤肉过去,几人吃了一部分,给宋言留了一部分。
谁知宋言最后吃上瘾了,一直追着周沫要。
周沫心说,柳香茹新拿来的,韩沉都没怎么吃呢,宋言反倒先惦记上了。
奈何宋言帮忙搬家,周沫当然得有所表示,便留了宋言在家吃饭。
沈盼听说后,非要庆祝她的乔迁之喜,要亲自上门庆贺。
周沫无语。
毛线的乔迁之喜,她不过是回到了真正的家而已。
还有,她知道沈盼也不是真的想给她庆祝,只是打着庆祝幌子跑来蹭饭罢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
都是她的贪嘴朋友,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呢?
韩沉也不在家,多两个人来陪她,也挺好。
离开湘滨雅丽的房子之前。
周沫最后在屋内看了一圈,算是最后再看一眼。
她的东西已经搬空,这里恢复如初,一如当初她刚入住时的模样。
房东太太很好说话,给她退了最后一个月房租和押金。
行李已经由宋言搬去楼下。
周沫只需要做完最后的检查,锁上门,将钥匙还给房东。
房东也住在这个小区,就在周沫所住的这栋楼的前面几栋,离门口很近,所以周沫让宋言去小区门口等她,她还完钥匙,与他会合。
东江的冬天挺冷,这几日又降温了。
周沫穿一身厚的浅咖色的呢绒风衣,围巾将她下半张脸紧紧裹住,外面风不小,她瑟缩着身子,走在风里。
走到前面一栋楼时,刚好遇到下楼的齐潭。
他手里拎着鼓鼓的黑色塑料袋,身上也没怎么套外套,就穿一身薄薄的羊绒衫。
一看就是下楼扔垃圾的,也真不嫌冷。
“好久没见。”齐潭打招呼。
“是,挺久没见了。”
话题很无聊,局面也很尴尬,一向能言善辩的周沫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延呢?”她突然问。
“在房间里打游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