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被闹钟搞的难以入眠,只能将韩沉摇醒,让他起床,准备上班。
昨晚又是很晚才睡,前一晚身上的伤痛还没恢复,昨晚又添新一轮伤痛。
早上还睡不好……
周沫只能边抱怨,边给沈青易发消息请假,说自己早上不舒服,请半天假。
她一向按照上班时间,像坐班一样严格执行每日学业任务,晚上还会因为要多做点东西“加班”。在沈青易那里,她很少缺席或请假。
所以这次“偷懒”请假,还挺容易,她一提,沈青易便同意了。
中午时候。
周沫在家里吃完午饭,简单收拾一番,去学院。
说实话,她真有不想去学院的冲动,两条腿像练过劈叉一样,感觉筋要断了,走路感觉腿一甩一甩的,完全不像自己的腿。
腰更不用说,她本来就因为久坐,腰不是很好。
现在多站一会儿,她都觉得腰疼。
锁门时,周沫在心里骂了韩沉千千万万遍。
到了办公室。
赵晓霜眼尖,最先看到刚进门的周沫,她立即打招呼,“师姐,你来了啊。”
“嗯。”周沫走去工位上,赶紧坐下,又连忙拉过放在旁边空椅子上的靠枕,垫在自己腰后。
赵晓霜觉得周沫的行为十分怪异。
天气热了之后,周沫已经很久不用这个靠枕了。
“师姐,腰不舒服啊?”赵晓霜问。
周沫脸色尬住,假装淡定地回:“嗯……有点。”
赵晓霜:“怎么回事?闪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
周沫的脸青红不接,只能尴尬回应:“不用,没什么事。”
赵晓霜:“也是哈,韩医生是骨科大夫,你要有什么问题,找他就行。”
周沫岔开话题,“今天做什么了?帮刘凯处理的数据,做好了吗?”
赵晓霜瞬间泄气:“没有。”
周沫:“加快点。”
赵晓霜:“哎,好。”
周沫开了电脑,心说终于应付过去,刚往前挪一下椅子,腰又传来一阵酸痛,周沫咬牙,又在心里痛骂一遍韩沉。
这男人,真是没个轻重。
“砰砰砰”。
有人敲门。
“沫沫,你来一下。”
周沫连忙扶着腰起身走过去,“褚老师,怎么了?”
“我有几单报账单不会弄,版面费,涉及外汇,我总是搞不明白,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可以。”
周沫跟着褚霞一起去了她办公室。
原本周沫以为只是一个小忙,没想到办公室里,任淮波也在。
周沫瞬间心情不好了。
任淮波可不是临时有事来找褚霞,而是直接和褚霞一个办公室了。
原来褚霞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她对面多了张红木的办公桌,桌上的台式电脑一看就是新配的。
之前周沫还怀疑,沈青易没让任淮波和她一个办公室,任淮波去哪儿了。
没想到直接和自己小导一个办公室。
“沫沫,”任淮波笑着和她打招呼。
周沫没理他,走去褚霞那边。
“沫沫,你过来看看,”褚老师站在电脑前一顿倒腾,“这个单子打完之后呢?就行了?”
周沫简单看一眼,问:“是美元还是欧元?”
褚霞:“美元。”
周沫:“报账单先别打,涉及外汇的,要等投递那天再提交,之后打印。因为汇率要按照投递那天的汇率算,还要把汇率截图打印下来,算好美元转换成人民币之后的金额,然后在上面签字盖章。”
褚霞面色为难,“好麻烦啊,报销个版面费怎么这么麻烦。”
周沫:“对了,还要另附邮件原件和翻译后的文件,而且都要签字。”
褚霞:“还有这个要求啊?以前都是你们帮忙报销的,我都没弄过,也不知道这么麻烦……”
她局促一会儿,对任淮波说:“淮波,你过来学学吧,我是弄不明白了。”
任淮波起身,“我来看看。”
他挤过来,站在周沫和褚霞中间。
周沫因为不想和他有任何触碰,在他挤过来的时候,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个系统我没用过,”任淮波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周沫说:“你教教我?”
周沫一阵烦躁,十分不情愿。
褚霞说:“沫沫,你就教一下我们吧,以后我这组报账,也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周沫可以不理任淮波,但不能不给褚霞面子。
她探身上前,接过任淮波手里的鼠标,演示了财务系统的投递单如何生成、提交及打印,顺带还介绍了,在投递时,需要另附的证明材料以及各项材料的要求。
“每项材料都要盖个人的财务章,同时在盖章上签字,”周沫特意提醒。
“淮波,你记住没有?”褚霞问。
任淮波点点头,“记住了,另附的材料和我读研时候的要求差不多,我以前也报过账,应该没问题。就算有问题……”
他看一眼周沫:“我可以找沫沫问。”
“行,”褚霞转而对周沫说:“沫沫,这次多谢你了,以后肯定还有麻烦你的时候。”
“没事,”周沫微微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一千万个不情愿,“褚老师,我先走了。”
“哎,你去忙吧。”
褚霞正准备送周沫,任淮波主动说:“老师,我去送沫沫吧。”
“行,你去送,我鼓捣鼓捣这个系统。”
周沫微微颔首,和褚霞道别,转头笑容消失,冷脸对上任淮波,没等他,她直接出了办公室。
任淮波紧忙跟上,追着她一起出了褚霞的办公室。
周沫转身,依旧冷脸相对:“不用你送。以后报账的事你可以去找西楼的人,里面你熟人也不少,怎么也能找到帮你的人。”
“沫沫……”
“能别这么叫我么?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种称呼,”周沫送他一个白眼:“还有,别企图和我套近乎,没用。”
“你别误会,”任淮波说:“我没想和你套近乎,就是叫习惯了,改不了。”
“什么和什么,你就习惯了?我不管你习惯不习惯,以后请不要这样叫我,我和你——不熟。”
任淮波眼神落寞,僵硬在原地。
“上次见面我怎么说的?是不是让你懂礼貌、懂规矩?”
任淮波愣一下,一时没明白周沫的意思。
“你忘了?你应该怎么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