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里等待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耐不住寂寞,从车上下来,走到大门前,朝里望去。
门卫见了我,朝我挥了挥手,让我走远点。
我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我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厂子的门口开了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小缝隙,这条缝隙供工厂里工人进出。
我想进工厂看下,我买了一盒烟,从狭小的缝隙中进入里面。我将烟丢给他,他说话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我问他:“大爷,咱们这个厂什么时候发工资呀!”
他告诉我说:“这要等厂里的设备卖完之后,房东才会和LDJ商议,到底赔工人多少钱。”
我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根烟,恭敬的跟他点燃,笑着说:“大爷,我能进去看看嘛?”
他显然有些为难,想拒绝又不忍心拒绝,反正很纠结吧。
我看着门卫老大爷有些为难,急忙说道:“大爷我只在里面走走,绝不惹事,您放心就是了。”
他摆了摆手,我感恩戴德急匆匆离开。
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这家箱包加工厂里,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为自己能够发一笔小财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我为这些被抛弃的工人感到难过。
想当年,这家H资企业,是多么的辉煌,短短几年的时间,变得破败不堪,最终沦落为众人分而食之的美味。
真是沧海桑田一念间,风云变幻难预测!
我背着忧伤,看着破败不堪的车间,乱糟糟的地面,被砸的玻璃,折断的树木,想象着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看了一下手机,此时是早上七点。
虽然太阳已经晒屁股了,但是厂里几乎看不到一个工人,可能他们太累了,没有起来。
我坐在宿舍门口,抽起烟来。
我开始思考起,这个厂里工人的未来,更多的是考虑我能招多少人。
这个厂的工人已经吃过一次亏,有很大一批人绝对不会再去当固定工人,他们宁愿去干临时工也不干长期工人了,因为长期工人压工资压得太狠了。风险太大了,他们承受不起。
还有一些工人,一定会伤心欲绝,可能要回家,或者不再这个地方呆了。
应该有一小部分工人还是愿意去工厂干长期工的,因为他们觉得干长期的稳定,而且比干临时工轻松一些。
我从从提包中拿出招工启事,贴在宿舍门口和厂里显眼的地方,期望能有人看到。
干完这一切,我默默的往外走!我脑海里残破的片段,不断的浮现。
工厂的老板,跑了,他们的工资就泡汤了,他们只有哭的份,最多领一个安家费,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无法改变的。
很多H资企业老板因效益不好跑回过去,要账也成为难事。
我曾经听一个客户谈起,一个H资业的老板欠他钱,跑到了H国。这个客户找要账G司的人帮他们讨债,这些人拿着欠条漂洋过海来到H国,找到那个老板。
那个老板见有人来要账,说什么也不给,竟然将自己名下所有资产,赠送给一个乞丐,这些要账G司的人,铩羽而归。
有钱要不回来,这还是第一次,明显损害了他们的名声,自此这家公司不再接受H国要账的业务。
因为万恶的资本主义,太邪恶了,办事太绝了!
「委婉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