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就像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明明本身就有几分姿色,却按照别人的喜好被打扮的颇具特色。
历史也像少女那一对被胸罩紧紧束缚的胸脯,被迫挤出各式各样的形状与沟沟渠渠,几根带子就可以将其归拢任意的位置与高度。
总之你可以放任历史发展,也可以推波助澜,但无论如何你也休想阻止他的脚步。
时光荏苒,逝者如斯。
今天袁术在府上迎来了特别的客人,虽然此人常常在洛阳活动,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到袁术的府中。
此时的袁术显得非常有礼节,对此人行了行礼便道:“河东洛阳四百余里(一里四百一十六米),蔡公此番一路车马劳顿,本应好生休息,却被术一直叨扰,实在惭愧惭愧。”
河东大势已定之后,蔡邕便带着蔡昭姬回来洛阳,顾雍因为卫仲道的关系便是留在的安邑。
蔡邕听了袁术的话,也是慈祥的一笑,从袖中摸出一卷锦帛说道:“这是仲道让老夫带给公路的书信,仲道万番叮嘱让老夫好生保管,看来一定是重要之物。”
袁术双手接回了锦帛,将其往袖中一收,便是笑着问道:“术斗胆一问蔡公,不知我那昭姬世妹与仲道婚事何时能够定下?”
“你到是着急!”蔡邕笑骂着瞪了一眼袁术,“昭姬与仲道现在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只不过现在为时尚早,你也知道老夫还要处理贞姬与羊家的事情。”
袁术点了点头,蔡贞姬被羊衜那个衰人拐走已经是洛阳皆知,虽然蔡邕已经决定送些嫁妆给那羊家来保全蔡贞姬的名声,但估计也是此番回洛阳之后才能有动作。
看着袁术思考的样子,蔡邕也是理解,对于自己未来女婿想要投奔之人他也是非常的善待,“公路还有何事,可以一并说来。”
袁术讪讪一笑,“术多闻蔡公书法天下一绝,不知可否有幸拿到几份真迹,也让术可以放在家中临摹,参照学习。”
“公路喜欢是假,送那钟元常恐怕是真吧!”蔡邕摆出了一副了然的样子继续说道:“也罢,我回洛阳之前,仲道也与我说过,钟元常老夫自然也是省得的,此子大才,想要结交也是未尝不可。等会便是派人来我府上取吧。”
“多谢蔡公成全。”袁术一躬将身子弯到了底,就像蔡邕因为卫仲道的原因照顾他一样,他又何尝不是因为卫仲道对蔡邕尊敬有佳。
钟繇是卫仲道点名的大才,对于卫仲道看法言听计从的他恨不得老早就是将钟繇招募的麾下,但是几次去拜访也是铩羽而归,感情人家钟繇分明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任你磨破嘴皮就是不愿意搭理你。
在经过几次询问之后,袁术也终于知道钟繇此人平生独爱书法,书法中又是以蔡邕为佳,所以在蔡邕答应此事之后,袁术不免郑重的给蔡邕行了大礼。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蔡邕也是告辞回府,让人跟随蔡邕去他府上取书法样本,趁着这个时间,袁术便将卫语的书信取出一观。
“黄巾必反,公路可以唐周马,元义为晋身之道,警示朝廷。此事具体事宜公路皆可问计与钟繇,此人大才,必有一番见解。
公路切莫要忘了南阳,洛阳不久将会进入多事之秋,应早早跳出泥潭,寻得安身立命之所。
待语处理完河东事务,必然是举族来投。”
袁术看完之后便是心情大好,太平教的事情果然是不出自己所料,听了卫仲道的想法,他已经决定跟自己父亲商议调任南阳的事情,最后看到卫语不久来投之后,更是心花怒放。
从蔡邕家取书法真迹的人已经回来了,袁术便命人将其装裱好,带着阎象俞涉就是往钟家走去。
钟繇是颍川长社人,早年被举为孝廉,出任过尚书郎,因为一场重病便是离职。现在钟繇已经病愈复出,朝廷便给他安排了黄门令一职位。
要说到钟繇,此人可谓是一个极端,只要他喜欢的事情便是要极力去追捧,这一点从他喜欢蔡邕的书法就能看出。
作为一个历史上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其政治能力也是颇为被看好的,原时空里在曹老板麾下帮助荀彧料理政治的他处理事情起来也是游刃有余,而且这人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儿子,钟会。
但是钟繇在洛阳却是个孤家寡人,因为其行事孤僻并没有什么朋友,门前拜访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好在最近有了个四世三公的袁术时常登门,让钟府有了一些生气。
此时的钟繇跪坐在案几之前,二十七八的他样貌十分英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象棋,两条剑眉已经是皱的老高。
但再往他对面望去,却并么有那与之对弈的对手,只见钟繇在黑方执子之后,便是起身走到红方一侧,开始了苦思冥想。
“老爷…”
一个童子叫唤了一声,见钟繇并且回答,便是无奈摇了摇头,想要走近些去叫钟繇。
“老爷——老爷!”
钟繇的思绪被打断,有些微怒的问道:“你有何事?”
“袁家的袁术又来登门造访,不知道老爷见是不见?”
“袁公路?”钟繇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在洛阳一向低调,也是将一生才华隐在了背后,按照道理来说根本不会有人能注意他这个小小的黄门令,但是这个袁术已经三番五次起来造访,前几次被自己婉拒之后,没想到今日还是前来。
“你去带他进来吧…将茶水泡好莫要怠慢了他。”
童子应声下去,而钟繇又是将思绪回到了棋盘之上,开始搏杀。
袁术再次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这已经是他喝得第四杯了,一旁的童子见状再次给他满上,他便双手捧着茶杯,看着那还在摆弄棋子的钟繇。
阎象还好,只是自顾自的坐在袁术旁边,而一旁的俞涉已经有些怒了,自己等人来了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茶水都喝了几碗,你作为主人既然不管不问,不知道是何道理。
袁术对着欲要发作的俞涉摇了摇头,便是起身来到了钟繇面前,只见钟繇此时执黑子,袁术便拿起了红子的马向前飞了一步。
钟繇抬起头来,也没有因为袁术擅自入局而感到愤怒,不得不说袁术这个河马回头走的非常之好,就索性开始想了计策前去应对。
袁术的象棋可是跟着卫仲道后面学了好长时间的,而钟繇不过是半路出家,几番下来,便被逼入了死地。
“好好好,没想到公路兄也是精通棋艺,钟繇佩服。”
钟繇走到了主位,丝毫不顾茶水已经凉了,端起杯子泯了一口便道:“繇一时起兴怠慢了公路兄,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我常听闻元常兄爱好书法,几日不见怎的有迷上了象棋此物?”
钟繇一听便大笑一声,“此棋甚妙,繇虽然接触不久,但却觉得不失书法之乐趣。”
袁术一听心里更有底了,感情这位老爷现在又迷上了象棋,那象棋可是卫语改良的,而卫语不久后便就是自己的心腹爱将。
“自然如此,术此次冒昧来访有一物相赠,希望元常兄满意。”
袁术拍了拍手,早就在门口冻的发抖的家奴便快步走入了厅内,将七八卷书简呈道了钟繇面前。
看着钟繇看着书简的表情,袁术微笑说道:“此乃蔡公亲笔,蔡公闻元常兄爱其书法,便让术转而赠之,不知可否让元常兄满意?”
钟繇没有说话,只是越看越喜欢,他知道蔡邕转送是假,袁术讨要来送于自己才是真,过了好久才对着一旁的袁术说道:“真乃蔡公亲笔,公路兄有心了,不知道公路兄来此有何事?”
其实钟繇早就知道袁术对自己的招揽之心,现在用了蔡邕的书法来做筹码就是想一次性将自己招入麾下。
但是回给袁术的只是问其何事,这显然没有归附的意思,更像是一场交易,你给我书法,我给你出一次计谋。
袁术哪里还不懂得钟繇的意思,此时的他也不急于求成,这次送蔡邕的书法无非是与钟繇交好,比起之前的婉拒到现在已经愿意为自己出谋划策,这已经算的上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元常足智多谋,那么术便是直言了,今日里洛阳来了两人,一人名曰唐周,一人名曰马,元义…”
袁术缓缓道来,钟繇便是听的入神,但是听到袁术向自己问道如何使得两名太平教众露出造访的意图之时,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听完袁术滔滔不绝的话语,钟繇笑着问了袁术一句,“繇不过一小小黄门令,才疏学浅当不得足智多谋一说,只是繇心中有疑问,公路兄为何这般自信繇能解决此事呢?”
袁术一听也是笑脸相迎,“元常可听过河东卫仲道?此人乃是在下的谋主,元常高才便是仲道的推荐!”
看着袁术一脸骄傲的样子,钟繇也是大吃一惊,卫语的名头这半年来可谓是响彻了中原大地,他是极喜欢卫语的诗句的,就算此时迷上的象棋也是卫语的得意之作,没想到此人已经给袁术当上了谋主。
钟繇不由的将袁术在心中的地位提高了几分,袁术就算最近施粥放粮极有名声,但在他心中并不是明主,但是如今“独占八斗”的卫语却是早早选择了他,所以钟繇的意识便开始了一丝动摇。
袁术将钟繇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十分欣赏钟繇此时的惊讶,他大肆旗鼓的说卫仲道为自己谋主,就是想要达到这种效果。
叹了口气,知道已经输掉一局的钟繇缓缓开口,“卫少君大名繇自然之道,能得卫少君如此称赞,繇也算是三生有幸。
不过繇还有一问,不知道公路凭什么确认太平教徒会谋反?若是两人并无谋反之心,你我做的一切不就是镜花水月?”
袁术已经跪坐了回去,晃了晃茶水便是说道:“因为仲道说过太平教必反!那么我袁术便相信,太平教必反!”
钟繇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主角的袁术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看着眼前自信的袁术他久久没有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