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刘凝波发出不解的声音,眉头蹙得更深。
“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不需要一个安慰或者依靠的肩膀吗?”方逸伟直截了当,刘凝波立时面如死灰,方逸伟却一点儿都没有打住的意思,继续道,“还留恋那个不爱,至少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还流连那扇为你关上的门?至少今晚已经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像一只流浪猫,是准备露宿街头,还是准备瞄准一个车轮,然后闭上眼睛直直地向着车头灯迎上去?”
刘凝波只觉得宛如有人拿针残忍地刺向她的创口,一下一下狠而决绝,疼痛,却也因为被放出毒血而感到爽快,她战栗着,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里疯狂地打着转。
方逸伟右手握拳,敲敲左边肩头,一字一顿道:“这里,今晚,可以借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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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凝波到底去哪里了?担心死人了!”一条宛转的河边,一排租屋里的其中一间,司徒月正来回走着,不时看表,不时往窗外窥探,心烦意乱。
坐在一张红色绒布的小茶椅上,白若昭饶有兴味地瞪视着她,时不时嘴角一抹不自觉的疼溺的笑。
“喂,白若昭,凝波都不见了,你还笑得出来。”司徒月停在白若昭跟前,双脚开立,双手插在腰上,嘟着小嘴,杏眼圆瞪。
白若昭的笑意更深了,“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你打她手机啊!”
“我都打了N遍了,关机,”司徒月烦躁地抓抓头皮,“怎么办?怎么办?”
“关机就是不想让你找到她啊!那你就别找了。”
“可是她之前说过要来和我一起睡的。”
“她放你鸽子了。”
“说什么呢!”司徒月抄起床上一个布偶娃娃向白若昭头上砸去。
白若昭一下接住那个布娃娃,嬉笑着道:“公主,这是人家送给你的,你不要这么不珍惜好不好?砸到我的头,娃娃会疼的,她长得这么可怜见的,就和我们家月一样,你忍心她疼?”
“我忍心你头疼!”司徒月说着,就去茶椅上拉若昭,一边拉,一边道,“你还不快回去,待会儿凝波就来了。”
“都关机了,还待会儿来,我打赌今晚凝波姐是来不了的,你要嫌空闺寂寞,我可以帮你排遣啊!”白若昭赖在茶椅上,送上自己咸淡的脸。
“恬不知耻!”司徒月懊恼地走到小床边坐下,她穿着粉红睡衣的身子在粉红的床饰前更添娇俏可人。
看着她低眉垂眼,一脸焦躁,白若昭正色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凝波姐。”
司徒月一下来了精神,她赶紧凑到白若昭跟前,“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凝波在哪里?”
白若昭神气地拿出手机,一副故弄玄虚的架势,“找是可以帮你找,但是总要有点好处吧!”
“恬不知耻,”司徒月笑着骂了一句,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啄了一下,“可以了吧?”
“还有这边呢,这边也要亲亲。”白若昭又换过另半边脸。
月嘟着小嘴,一边骂一边印上一个吻。
白若昭喜滋滋道:“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总算是托了姚大作家的福,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白若昭说着掏出手机。
“你快点啊!”司徒月几乎又要发怒了。
白若昭故意拍着胸口,夸张道:“吓死我了,姑奶奶,公主的好处是不可随便拿的哈,士兵得了公主的好处呢,就得乖乖地听她使唤,最好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白若昭说着伸出舌头“呼哧”了几口气。月被逗笑了,她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嗔道:“啰嗦!”
“我给我叔叔挂个电话,今天是凝波姐生日,他是她的头号大粉条,一定是要替她办生日宴的。”白若昭说着就拨白天明的电话。
司徒月却显得黯然,刘凝波的生日还是不过为好,她从不愿替她过生日,她的生日承载了太多沉重和痛苦的记忆,她不想她总是汪着两汪泪水欢笑。正失神着,白若昭已经挂好了电话。
“怎么不说话?天明哥没接电话吗?”虽然白天明是白若昭的叔叔,但是司徒月习惯了随刘凝波唤他“天明哥”。
白若昭收了笑容,道:“我叔也关机啊!”
司徒月几乎要哭了,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白若昭佯装欢笑,逗她道:“别这样嘛,小月月,大不了,我把刚才的好处还给你。”白若昭说着就要吻司徒月,被月一把推开了。她腾地起身,去寻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就给康浩打电话,虽然她不愿意同这个狼狗一样的人说话,虽然在她心里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她的姐夫,但是今夜为了刘凝波,她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不得不同这个狼狗一样的人打交道。电话一连拨了几次,终于接通了,一接通,司徒月就皱了眉头电话那头传来喧嚣的蹦迪的音乐,男人女人醉醺醺喊声一片。
“喂喂,谁啊?”电话里终于出现康浩嘶吼的嗓音。
司徒月将手机立马拿离了自己的耳朵,待喊声过去才又放到耳朵上,她道:“我是四月月,你知道凝波在哪里吗?是不是在家里?”
“司徒月啊,小姨子,不过从今往后就不是了。”康浩在电话那头醉醺醺地笑,隔着电话线,司徒月都能闻到那一腔酒气。康浩的话令她费解,于是她问道:“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给你姐自由了,我,和刘凝波离婚了!”电话在康浩的喊叫声中挂断了,“嘟嘟”的忙音一下让司徒月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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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
袁弘德面前站着双目血红的陆景胜。如今他已是大周朝的太子周天朗。
袁弘德和周天朗刚经过一场赤拳决斗,二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泥水,狼狈不堪。
不过因为周天朗是太子,袁弘德怎么可能使出真功夫呢?不过由着周天朗使性子和自己随意撕扯。
他的衣服被周天朗撕破了几处,脸上也被周天朗抓花。
周天朗冲他气急败坏地喊:“为什么不肯放过凝波,难道你忘了,你如今已经有长公主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和凝波?我和凝波一起在山圻成长,我们之间风风雨雨纠缠不休,岂是你一个后来者能够破坏的?你得不到她就要毁了她吗?袁盛泽,我忍你很久了?”
周天朗气得跳脚,骂得唾沫横飞。
袁弘德还是那一句话:“太子殿下,她真的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尹凝波了,她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从胖妞到瘦子,他已经接受过她一次改变,所以他见怪不怪。
“我也从陆景胜变成大周朝的太子周天朗了,我也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周天朗执拗。
“殿下,袁将军的意思是说我像商朝的妲己,被狐狸精附体了。”
唐莉由宫女搀扶着,虚弱地走来。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这也正符合她溺水被救的样子。
“你真是越来越荒诞了,看起来我必须向父皇请求早日替你和长公主完婚了!”
周天朗指着袁弘德厉声说着,继而转身一把横抱起唐莉,柔声道:“凝波,你的身子还在修养,你怎么可以出来走动呢?我送你回去休息。”
唐莉靠在周天朗怀中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她回头,目光越过周天朗肩头看向袁弘德,露出一个挑衅而鄙夷的笑容。
她双唇微闭,没有说话,袁弘德却清清楚楚听见她威胁的声音:“楚长岐,你还在挂念你的心上人吗?别痴心妄想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她过得很好,此刻她正在另一个世界与别的男人颠鸾倒凤无比快活呢!”
袁弘德只觉胸口一阵烧灼,一股荤腥便从口里喷射出来。
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袁弘德整个人都颤抖了,而唐莉漫不经心收回了目光,倚在周天朗怀中温柔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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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凝波微张着嘴,目光迷离地看着方逸伟,那鲜艳的一抹红唇在暧昧的月光下充满诱惑。
方逸伟不禁吞了吞口水,他靠近了那唇,靠近到鼻息与她的鼻息交融在一起,他几乎听得见胸腔里心脏狂跳的声音,这麻麻痒痒的温热的鼻息令他全身都燥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心底里会有一股占有的欲望燃烧起来?方逸伟知道自己喝醉了,可是他压不下心底里熊熊窜起的欲火,于是颤声道:“有人告诉你,你喝醉的样子很迷人吗?”
刘凝波整个人都懵了,她的手在他手里酥软,似有一股电流从那手上蔓延至全身,她回望着他燃着两簇小火苗的眼睛,无法移动身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唇俯下来,遮住漫天月色。
他的舌已经探进她的唇内,轻易寻到了她的舌,宛若两条寻觅千年终于相遇的小蛇,缱绻缠绵纠缠一起。
刘凝波所有的思绪都湮灭在这温柔一吻里,她任由他横抱起她,快步走向室内那张床。她的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心口剧烈起伏着,一切猝不及防。
当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仅存的一丝想要阻止事态发展的理智也被他狂热而霸道的吻化于无形。他的唇紧紧攫住她的唇,舌头轻巧地挑唆着她的舌,仿佛巫师邪恶地唤醒冰封于她体内的放浪与淫荡。他已经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纽扣,一手伸到她身后去,轻轻一拨,**内衣的金属搭钩就识相地松开,然后他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胸前那两朵柔软,她不自觉一凛,双手握住他的肩,阻止了他的动作。
方逸伟直起身子,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皎洁的月光,他望见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一股酸楚从他心底升腾起来,他伸手轻拭她潮湿的眼角,哑着声道:“从今往后,有我……”
她在他灼热的目光中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鼻息再一次贴近,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他温热的气息里柔软下去,宛若高空坠落,晕头转向地失重,直到他唇齿的热香包围了胸前两团柔软,她低低地呻吟起来。
她的呻吟声刺激了他的感官,就像为正在升腾的火焰骤然注入两滴火油,火势腾地窜起,火热的气流将二人瞬间喷到高空。
方逸伟已经重重进入了刘凝波的身体,他们在热流的顶端沉浮着。她咬住了他的耳垂,娇喘、呻吟、低喊从打颤的牙齿间发出来,喷在他的耳郭上,仿佛电流一鞭又一鞭打在敏感的神经,他喘息着,蠕动着,在最急剧的飞行中化身最坚挺的金属在最热烈的熔浆里撞击、燃烧,一次又一次蒸腾,直至爆破自己。
他终于听见自己和刘凝波一起爆破的声音,像两个飞到极致高空的氢气球,在碧蓝的天幕和清澈的白云间心甘情愿粉身碎骨。爆破的碎片随着无限春风坠落巫山。
巫山真是人间不能到达的仙境,美到极致,刘凝波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如此逍遥游历其间。
她站在巫山上一片浩瀚的花海旁,极目远眺,艳丽的花海一望无边,一朵朵碗口大的鲜花其色各异,芬芳无比,在微风里轻轻招摇。这旷世美景简直要令她窒息,她张开双臂轻轻踮起脚尖,便有人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乘着徐徐的清风飞向那花海。
刘凝波侧过头,看见了方逸伟深邃的目光,她在那目光中迷失了自我……
突然,方逸伟将手一松,刘凝波大惊失色,她的身子直直坠落高空,坠向那花海……
一束阳光刺破室内的宁静,刘凝波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这陌生的屋子,身边陌生的男子,男子俊美的容颜,赤/裸的身子……
刘凝波低头看着自己,同样是赤/裸的身子。
她的太阳穴突突狂跳。
一夜情!!!!!
刘凝波翻身下床,狼狈穿衣,抱头鼠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