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客气什么,哦对了,你收到后,不准马上打开哦,必须等到明天再看。”
“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你送的到底是什么礼物呢?”
“到时你不就知道了,保持点神秘感不好吗?不过,我可以提前透露一点点,反正不是炸弹就是了。”
“……嗯。”楚清无语的嗯了一声,但心底却是开心的,秦子淮,一点也没变。
电话那头,秦子淮手心越敢越紧,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乔家的方向,似乎在看着她一样。
薄唇轻轻启动,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寻常,却是用尽全力,说了一句话:
“你快要出门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清清,新婚快乐。”
“谢谢。”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呼吸,似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通过电话,轻轻呼到他的脸上,就像他以前好几次想亲她时,她的呼吸一样。
以前,他骗她他是她的丈夫,她不愿意和自己住一间房,他每每过去看她熟睡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亲她,可每一次,眼看就要亲上,他最终还是下不了手,和她只有一指之隔的时候,她的呼吸就会打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像羽毛一样。
那呼吸的频率,就像现在电话里传来的那样。
只可惜,以后,她的一切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楚清听他没有反应,楼下又传来喧哗,估计是季寒川快要上来了,她只好开口:“那,我先挂了,祝你一路顺风。”
秦子淮顿了顿,突然说道:“清清,我可以再听唤一次我的名字吗?”秦子淮眼神茫然的看向远方,又补充一句。
“最后一次。”
因为,从今以后,她就属于别的男人了,而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楚清沉默。
秦子淮苦笑,其实他很清楚,他的这个要求,有点荒谬,也有点唐突。
毕竟,现在他们俩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们了,以前,知道他是秦老太爷的私生子的人少之又少,而现在不同,他的身份,季家人都知道,甚至,连她也知道,他是季寒川的小叔。
她嫁到季家,他们就是一家人。
是亲人。
既然是亲人,她又怎么能像以前他骗她的时候那样,叫得那么亲密呢。
永远不可能了。
因为身份摆在哪儿,有些话,不可说,不能说,更不适合说,一旦说出来,一切就都会变了。
所以,他其实很理解楚清的心思和处境。
“算了。”不等她开口,秦子淮就打断她:“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毕竟,你马上就要嫁给季寒川了。”
他故作轻松道:“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了,再次祝你新婚快乐,那我挂了,再见,清清。”
楚清握着手机,几秒后,她微微一笑:“好,再见,子淮。”
秦子淮一愣,然后笑着挂断电话。
楚清也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幕,而后轻松一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这一通电话过后,那个爱开玩笑,救过她两次命的男人,从此就要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所以,在他即将要挂断电话的这一刻,她还是顺从的叫了他一声他的名字。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拒绝这个对她一直很好的男人提出的这个小小的要求。
纵然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缘份。
她更知道,秦子淮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他向她所付出的感觉作最后的告别。
所以,她应该成全他。
电话那头,秦子淮也拿着手机,耳边回响着她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底却碎成一片。
这,应该是他今生听到她最后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了吧。以后,就算她想唤自己,自己也没有那个命听到了。
因为,自己的生命,所剩不多了。
他疲惫的闭上眼,脑海里却响起前天晚上,医生和他的对话。
“秦少,经过检查,您……得的是肝癌。”
“肝癌?怎么可能?刘医生,你是不是检查错了?”
“秦少,我们是认真负责的医院,我也自称是负责任的医生,我们绝对不会看错,您,的确得了肝癌,而且……癌细胞已经发生转移,转到了别的器官,所以,您今晚酗酒之后,会浑身疼痛。如果您不信,您也可以再到别家医院再检查一次。这是您的报告。”
“肝癌,晚期……那,我还有救吗?”
“说实话,有很大机率可能治不好,不过,您可以去国外再看看,或许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Z国的医术现在已经处于世界顶尖的位置,你更是Z国数一数二的专家,连你都没有办法,出国的希望更渺茫。”
“秦少……不管怎样,再试试,我可以为您联系一下国外的专家,不过……”
“我懂的,谢谢你刘医生。”
肝癌。
秦子淮睁开眼,盯着落地窗下面,B市的繁华。从上往下看,下面的人,多少的渺小,就像他一样,在疾病面前,他不再是人人羡慕的秦少,而是一个渺小到无能为力的蝼蚁。
他以为,自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还准备跟季寒川对抗到底。没想到,因为得知楚清要结婚的消息,他一夜买醉,后感身体不适,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他得了肝癌,还是晚期。
上天对他还真是不公平。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没有父亲,过着最底层的生活。
好不容易,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好日子,他的亲生父亲也跟母亲和解,母亲也能安然度日,不再疯疯癫癫逼他复仇了,好不容易,他也有他爱上的女人了,不曾想,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心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
他依然不放弃,还想争取,结果,上天连给他争取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他虽然曾经报复过季家,但他自认自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除了用些小手段之外,却从未害过人。为什么他要遭受这样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