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山翠。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精卫原来是炎帝的小女儿,因失足跌落东海而溺亡,后投身精卫鸟,发誓要将大海变大陆,她不停地携山石树枝到东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居然填出了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其实她不是一个人在努力,也不尽是为了自己而憎恨大海,与她同时溺亡的还有炎帝的儿子,精卫的弟弟,只因为精卫鸟的羽毛漂亮,叫声委婉动听,人们就记住了精卫填海,而把她的弟弟给遗忘了。
精卫的弟弟也变成了一只鸟,那是一种鸾鸟,其实比精卫鸟漂亮很多,尾巴很长,长着孔雀一样的羽毛,细细看它的眼睛鼻子像娃娃一样扁平,是一张微型的娃娃脸,它是凤凰的近亲,只是这种鸟胆子比较小,不喜欢出头露面,也不喜欢鸣叫,所以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话说越王允常自从押错了赌注,随同楚国伐吴惨败而归以后,小心谨慎,但他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他的夫人怀孕足月生下儿子鸠浅以后,他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鸠浅出生那天,天亮得特别早,一只鸾鸟在王宫的正殿屋脊上踱着方步,翅膀微掀,也不鸣叫,过不多时,鸾鸟不见了,鸠浅呱呱坠地,鸠浅生下来的第一个时辰,居然没有一声啼哭,允常又是眉头紧皱,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傻瓜。
直到过了两三个时辰才轻微的哼哈几声,允常凑近一看,儿子一副鸟样,不但脖子很长,连嘴巴也像是鸟的喙,真像是一只掉了毛的大鸟,所以后来民间就传说越王鸠浅是鸾鸟变的,或者说神鸟变的,连后来大夫范蠡在写信给文仲时也说:“越王似鸟样,脖子长嘴巴尖,这样的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小鸠浅渐渐长大,也不显山露水,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吃饭穿衣服还比别的孩子慢半拍,只是脾气比别人好一点,别人念三遍就能背出来的文章,他起码要念上五六遍才能背出来。后来,小鸠浅渐渐发现他的待遇和别人不一样,吃饭穿衣专人伺候,写字专门有人教他,这样慢慢沾染了一些所谓贵族的气息,而且他父亲允常倒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经常教导儿子说:“越国和吴国,语言相近,地理相同,风俗相宜,有越无吴,有吴无越”。
后来范蠡和文仲从楚国来到越国定居,成了鸠浅真正的启蒙老师,鸠浅智商不是很高,但读书练武还算认真,对待百姓也像他父亲允常一样取舍有度。父王允常身体有疾,而且越来越重,就把日常事务交给鸠浅打理,鸠浅认为现在有了一些实力,就想试试身手,攻打吴国的边境重镇昆山府,于是招兵买马,准备粮草,这一动作被远在枫溪镇的墨竹爸爸洞悉了,于是告诉墨竹,墨竹无意之中告诉了昆山侯的儿子十一郎。
十一郎听了妈妈伍月的话,决定顺其自然,暂时谁也不帮,也不告诉爸爸鸠浅准备攻打昆山府的事,但决定南下一次,去会会越国太子鸠浅。一路上,飞玛趾高气扬,心情特好,它对墨竹的态度也大变样了,变得很温顺了,一到目的地,它就俯首帖耳,蹲下后腿,让墨竹很容易的就下去了。墨竹想,这个神兽也非常通人性,对于熟悉的朋友,它非常客气,非常友善。
不过,回想一路上的景色,虽然森林沼泽的风光和吴国没什么两样,但越国的房子明显比吴国的差很多,很少见到像昆山府一样高大的瓦房,甚至连墨竹老家的房子也不多见,说明当时越国的国力,老百姓的富足程度和吴国还是存在着不少的差异。
越王的王宫建在若耶溪边上,离府山还有一段距离。越王的王宫跟吴王比,那不是一个档次的,建筑和昆山府邸好不了多少。墨竹和十一郎长驱直入,居然没人阻拦,直接进了越王宫,墨竹看见一个大臣模样的官正在与一个人发生争执,走近一看,这个人是枫溪老家青铜器作坊的老三。
“你还我儿子,你这样做天理难容?”老三很生气的样子,“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会给你一个说法,你就不要动怒,呵呵!先坐下来!”大臣也已经看见了墨竹和十一郎,连忙招呼道:“呵呵,两位客人风尘仆仆,幸会幸会!”大臣显得很客气,也很高兴见到墨竹和鸠浅,但他不认识墨竹和十一郎。
“公子,姑娘,你们也来评评理,大王病了,我们老百姓也记挂着,可医师说要刚断奶小孩的心脏入药,可不能把我的小孩拿来,还有天理王法吗?”老三对着墨竹和十一郎絮絮叨叨的说着,墨竹算是听懂了,原来大王病情加重,不知哪里来了个医师说,大王的病必须要用刚断奶的小孩子的心脏入药,我的妈呀!墨竹想,那个医师也太胡闹了,这个鸠浅家怎么尽拿小孩做文章?专门和小孩子过不去?
“你先别动怒,呵呵!携朴,将两位客人迎到隔壁房间,上茶!”大臣先稳住那个老三,然后吩咐携朴招待墨竹和十一郎,墨竹还不肯走开,她想听听这件事的最后结果,无奈被携朴带离了,携朴对墨竹和十一郎说:“你俩先喝杯茶,休息休息,一会儿,太子就会接见你们,现在太子正在处理他父王的病,呵呵!”携朴满面堆笑的走了。
携朴前脚一走,墨竹就坐不住了,她要去看看老三家的孩子现在关在哪里?看看鸠浅准备拿孩子怎么办?墨竹轻手轻脚的跟在携朴的后面,一直来到大王的寝宫外面一间,只听携朴在向鸠浅汇报外面的情况:“太子殿下,外面来了两个年轻人,想见见太子殿下!”“嗯嗯,让他们在会客厅等我,一会儿我就过去!”
“还有什么事吗?”鸠浅看见携朴好像还不走的样子问,“大王殿下,那个孩子的爹爹找来了,正在前殿和文仲大人争执呢!”携朴小心翼翼的向鸠浅说着前殿的事,“奥,有这种事?难道这个孩子,他们不肯卖了吗?”墨竹听的糊里糊涂,哪有孩子爹爹愿意将孩子卖给人家入药吃?一定这里面有蹊跷,墨竹想起来,好像青铜器作坊那家人家也不缺这点钱,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鸠浅随着那个携朴出去了,墨竹悄悄的跟在后面,大臣和老三看见鸠浅都向鸠浅问好:“太子殿下安康!”鸠浅面对文仲问:“文大人,这个孩子的事,怎么回事啊?”文仲说:“孩子是枫溪那边巫师献出来的,他说,出钱买的!”老三急起来了,说:“哪有的事,谁家愿意卖掉孩子,给病人入药啊!明明是乘我们父母忙着的时候偷来的!大王治病很重要,可我们家孩子也是心肝宝贝啊!”
“奥,原来这样啊!文仲,你就将那个孩子交还给他爹爹吧!父王的病再想办法!”鸠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这件事,文仲看得出来,他还在犹豫,鸠浅再一次说:“用偷来的孩子入药,父王的病也难以痊愈,这样吧,文仲,你叫膳食房准备准备吧,我那儿子刚满周岁,刚断奶,就用我的儿子入药吧!”鸠浅好像做了一个重大的痛苦的决定。
话说到这份上,文仲只好对携朴说:“携朴,你领着这位小伙子,去膳食房将小孩交还给他吧,顺便还给他一点路费,呵呵!这事就这么办吧!”墨竹看见老三紧绷的脸一下子舒缓开来。但墨竹心里既高兴又为鸠浅的小孩担心起来,高兴的是这个鸠浅还算体恤百姓疾苦,放了老三的儿子,这在王侯将相中也实在难能可贵,担心的是鸠浅的小孩也是个生命,小小的生命就这么取了心肝,这实在是野蛮和残酷,不知道此时此刻,鸠浅心里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墨竹最痛恨的是那个庸医,其次她要想尽办法去救孩子一命,不管是穷人的孩子还是富人或者帝王将相的儿子,孩子总归是孩子,都一样可爱!墨竹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办法,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墨竹年纪虽不大,但办事的思路还是很清晰,她觉得首先要弄清楚,膳食房准备什么时候动刀,将那个孩子开膛破肚取心肝,这是最要紧的,其次她要惩罚一下那个庸医,让他今后少害人,尤其是少害那些小孩,小孩是最无辜的。
她轻而易举的弄到了膳食房女佣的衣服,迅速的换上,但脸蛋还是太美了,必须一番乔装打扮,她在墙角找到了一张蜘蛛网,先将蜘蛛网贴在脸上,这样可以将灰土抹得厚些,而且最好还画上几条抬头纹,这样看起来像个中年妇女,凭着墨竹灵巧的双手,再加上她隐隐约约想起以前特高课的培训,一切准备完毕,她潜入了膳食房,膳食房里的一男一女正好在议论取小孩心肝的事。
“携朴刚才对我说啦,让我明天午时三刻动刀,我现在心就跳的厉害,本来是老百姓的儿子,那还要好一点,现在换成了太子的儿子,万一哪天太子后悔了,那我的小命可就报销了,哎,怎么办呢?”那个男佣无可奈何的说着,那个女佣看见墨竹警觉起来,说:“哎,你是新来的吧?明天让你来动刀吧?”
墨竹想,到了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是来打听杀死那个小孩定在什么时间,至于明天我在哪里还不一定呢?随即接着女佣的话说:“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午时三刻呢?”男佣说:“医师说了,午时三刻,这时候心脏里的血最多,入药的效果也最好,反正我明天不敢做这件事,如果你能做,那当然是谢天谢地唠!”男佣巴不得墨竹接下这活,男佣心里想着,明天日子难过了,如果听携朴的话,到最后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不但王太子会找他麻烦,太子妃也不会放了他。
“你们知道,那个给大王看病的医师住在哪里吗?”墨竹想一不做,二不休,现在知道了拿小孩开膛剖肚的时间,而且看起来基本确认,现在小孩暂时不会有危险,先惩罚一下庸医也好。“就在府山脚下,那个最高的瓦房就是他的家,这几年医师家发了,病人越多,他家钱财越多,哎,你找医师干什么?也看病吗?”
没想到男佣居然知道的那么清楚,男佣的好奇心也很大,反过来问墨竹,“嗯嗯,那个医师姓什么?你知道吗?”墨竹还想知道的多一些,“姓巫,巫师的巫,哎,对了,这个巫医师只给王侯将相看病,穷人他的不给看的,呵呵!穷人没钱!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男佣也真是的,话特别多,问一句,答三句。墨竹不想再跟他们啰嗦了,捂着肚子说:“啊,我肚子疼的厉害,我先走了”,说完她走出了膳食房,扔掉了女佣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作者题外话】:下面的章节更好看,下面的章节更精彩,欲知墨竹能否救出小孩,能否惩罚害人的医师,请看《古镇红枫》第二部春秋大梦,下面章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