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信号……”
景旸将举着的手机放下,揣进兜里。
他灵机一动,想打电话给绝兹绝拉,结果手机一格信号也无。
想想也是,这座岛上倘若有通讯信号覆盖的话,那不是早就暴露具体的地理位置了?岛上的设计师们也没时间摸鱼了,天天就光顾着忙活在岛屿周边巡逻,将开船的、开飞机的、游泳过来的家伙们给撵走,也别干其他事了。
“所以,他也未必就是没死。”小滴道,“可能是在这座岛上死掉后,会先转移到登录用的游戏机附近,然后才成为尸体。”她看向景旸,也就是说,死气说不定是在他们登陆的那座城堡地窖里浪费掉了。
“你不是捡了一张『离开』咒语卡吗?”比司吉说。
“有是有,但只有一张。”景旸老实道,“不太想为了这么点事就给用了。凭良心讲,绝兹绝拉到底死没死,我也并没有那么地关心。”
所以自称混乱善良吗?比司吉是看过那期采访的报纸的。她微微一笑道:“巴特拉的破关合同,报酬有足足500亿戒尼,绝兹绝拉突然间进入游戏,对那些受雇在游戏里努力了这么久的猎人说,这500亿打了水漂,会被人打击报复,完全在意料之中。比较让人意外的是,他这么简单,这么快地就被人给杀死。”
小滴道:“我们也是来找他们解除雇佣合同的,他们也会袭击我们吗?”
比司吉道:“你好像很跃跃欲试?”
“他们如果袭击我们,那我就可以杀他们了。”小滴用很普通的神态语气说,“是不是?”
景旸板着脸,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暗地里揉揉心口——这是小滴说的,一概与哥们无关捏!
不过,他其实心里也有数,小滴期待的那种场面,不太可能发生。
如果他的记忆和判断没有错误的话,将绝兹绝拉屁股炸树上去的,无疑就是贪婪之岛剧情里的那个炸弹魔,具体点的话,是炸弹魔三人组之中的甘舒。
而甘舒所处的破关集团,都是些抱团取暖的怂逼+弱鸡,当然了,他们自称是“非武斗派”。
在漫画里,被甘舒一通威胁,一个小时内全都认怂,乖乖上缴所有搜集的卡片,然后被炸弹魔三人组反手就给全体炸死,可谓人财两空。
这些“非武斗派”,不太可能按小滴猜的那样被她反杀,因为人家根本就妹有主动袭击的胆量。
“走吧,我们先往北边走,找找那些设计师住的城堡。”景旸指着远山朦胧的轮廓,“一路走,一路修行,顺便琢磨琢磨有没有其它角度,帮比司吉弄到蓝色行星。”
……
『蓝色行星』,破关需要的指定卡片之一,编号081。
放眼贪婪之岛,道具获取难度档次为10级,最高SS~最低H。
比司吉眼巴巴想要的蓝色行星宝石,获取难度为SS-5,属于这个游戏里最稀有的道具之一,而且卡片限量只有5张,整个游戏同一时间内只会存在5张相同的081号『蓝色行星』卡片,第六个玩家就算满足了任务条件,也不会得到第六张卡,只有等到其它玩家手里的蓝色行星解除卡片化,腾出位置后,才能抢占到空出的份额。
……
“这些规则不是反而对我们有利么?”
踏入山林地带,小滴一边纵跃,一边好奇道,“第六个就无法卡片化,刚好我们就不需要它变成卡片呀。”
比司吉轻盈地飞跃,沉吟道:“规则中,如果玩家手持卡片没有动作,1分钟内就会自动解除卡片化,并且再也无法变回卡片。这应该是设计者为了防止玩家绕开集卡书的卡槽数额的限制从而大量囤积卡片的缘故,但我们反过来利用这个规则呢,得到蓝色行星卡片后,主动使其解除卡片化,拿了宝石就跑……”
景旸跳过一道差不多十米宽的山谷裂缝,琢磨道:“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早就应该有玩家,主动解除了一大堆道具,装进麻袋里,跑到岛屿海岸线,弄上一艘船,扬帆跑路去了……咦,对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这样试过?薅贪婪之岛羊毛?”
小滴道:“只要不是念能力制造的物品,是真实的宝石,我就可以用凸眼鱼把它带走。”
比司吉越听越带劲,两眼直放光,灿烂如宝石,忽然听到头顶鸟叫,回头一看,景旸和小滴还停在刚才三人越过的山谷裂缝边呢——岩雀可以飞过来,惨月虎武二可没本事像他们似的,十米宽的大裂谷想也不想就蹦了过去。
武二在裂谷对岸徘回,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景旸还未动作,旁边嗖地一下掠过一道小巧的身影,只见比司吉跳回对岸,单手扛起体积足有她好几个大的惨月虎,也没见她怎么后撤冲刺,自己就原地起跳,纵身一跃又跨过了十米宽的裂谷,看得景旸直呼,“卧槽,黄色闪光!”
“什么闪光?”比司吉扔下大老虎,拍拍两手,叉腰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几个念能力者可以几天不吃不喝,这老虎大概是不行的。先休息一下吧。”
“也行。”景旸同意,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小滴抬手一招,念气具现化出凸眼鱼,嗖嗖嗖地,吸尘器吐出许多物件——两个扎好的帐篷,以及一套朴实无华的野餐用具。
“先自己去找点。”景旸对武二摆摆手,大老虎点点头,甩尾一跃,隐入林中,岩雀熟练地在半空跟上,僚机一样帮它观察环境,侦查猎物。
比司吉看着小滴的吸尘器里又吐出一堆肉罐头、泡面之类的食品,惊讶道:“看来你们就算跑到荒芜的沙漠里,照样也能过得很滋润呀。”
“嘿嘿。”景旸得意地竖起大拇指,比在小滴身前。
早餐吃饱喝足,比司吉看到景旸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本笔记在写写画画,凑过去一看,“之前在巴特拉的车上,你就是在写这些?”景旸写的不是别的,竟然是比司吉讲过的那些修行门道。
比司吉能看得出来,这些并非照搬自己的说法,而是景旸理解吸收后的总结。
景旸边写边问:“介意我记录下来吗?”
比司吉不置可否道:“总结经验,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那倒也不止这样。难得有幸学到些好东西,我这个当老大的,不忍心独占啊,想给另外一个小弟也留一份,以后有机会让他看看。”景旸笑道,“比司吉你要是不同意我转授呢,我就改改说法,简单翻译一下,再以‘景旸修行笔记’的形式教他。”
“小鬼头,歪点子还挺多。”比司吉笑了笑,“我是不介意的,我也相信你对所要指点的对象,自有分寸。”
景旸十分感动,慨叹道:“这就是老阿姨的宽仁吗……”
砰!
比司吉一记上勾拳,将他揍飞。一百米外砰然落地,刚好遇到垂头丧气走回来的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