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宗的恶徒,我柳岚就算做鬼,也不会饶了你们的!”柳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云龙终于走到了柳岚的面前,终于高高举起了那只曾令无数英雄豪杰胆寒的手。
上官云龙的手终于落下,可是落到柳岚的头上的时候,却变成了轻柔的抚摸,“姑娘,我问你,在你的心目之中,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我华阳宗人真的都是一些残忍嗜杀之人?”
“难道不是吗?”看着遍地死状无比凄惨的尸体,柳岚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姑娘,如果你一味认为这事是我们华阳宗所为,我也不想否认!但是你至少要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和我讲一遍,让我心服口服!”
“就,我看你如何狡辩!”愤怒不已的柳岚声音在颤抖。她忘不了,那个叫做金鑫的锦服老者,在那张让人感到无比放心的笑颜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份无情和残忍。
当金鑫的面目在柳岚的口中被勾勒出来之后,上官云龙的面色越发地阴沉起来!许久之前,在和真神大人交谈之后,在自己心中泛起的那个一团,如今终于得到了证实!
是他,果真是他!原来他果真还活着!
“爷爷,莫非你认识那个屠村的混蛋?”上官金凤明显感到了自己脸上的异样。
“当然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本来我以为他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木之中长眠了,可没想到,不甘寂寞的他又从棺木之中爬了出来!”
“那爷爷,他到底是谁?”
“天下最为伪善之人,一个道貌岸然,可是却心如毒蝎的伪君子!”
“爷爷,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他到底叫什么?”
“他叫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欺骗了我近二十年!南宫猛一向叫我为老狐狸,我将这看做是他对我智慧的嫉妒,可是谁曾想到,我这样的老狐狸,居然也有被骗的时候,而且一骗就被骗了二十年!”
“上官云龙,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那个凶手,是你华阳宗之人?”柳岚的眼中透出无比仇恨的目光,像利刃一样直刺上官云龙。
“姑娘,那是我和那个伪君子之间的恩怨!对此,我不想多做解释!我唯一想的是,我上官云龙以我的名誉作保,一定会给这些无辜可怜的死难者应有的交代的!”
“你骗人!”
“我骗你?我上官云龙,堂堂华阳宗的宗主,一言九鼎,至于骗你这样的丫头片子吗?姑娘,如何你还不信的话,大可以回到静谥阁,问你的老师去!她无论对你什么,我都绝无二话!”
“所以,现在,姑娘,你可以走了!”上官云龙微笑挥挥手。无形的束缚力终于没有了!
满腹狐疑的柳岚看看上官云龙,张张嘴,想要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没有吐出来。她终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去了。
“爷爷,为什么不教训她一下?”上官云龙身边的上官金凤显得异常的不甘。
“那是因为她是静谥阁的人!”
“爷爷,静谥阁虽然也算名声赫赫,但是和让我们华阳宗比起来,却差远了!至于让爷爷怕吗?”
“我怕?乖孙女,你以为爷爷是那种怕事之人吗?”上官云龙苦笑不已,“乖孙女,你难道没有发现她的封魂定魄和你的拘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我华阳宗和她静谥阁有某种渊源?”上官金凤张大了嘴巴。
上官云龙头,“也可以这样,其实认起真来,我之所以放那个姑娘离去,并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爱,对她老师的爱!”
“爱?原来是爱?爷爷,孙女懂了!”上官金凤的脸上对方、浮现出一种暧昧的笑容。
“想什么呢?”上官云龙一巴掌拍了过去,“不要想歪了,我的这种爱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这,你是不懂的!”
“看来,爷爷还有很多事瞒着孙女我呀!”上官金凤缓缓头。
“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等我认为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知道!对了,顺一句,以后在对方没有彻底丧失战斗力的时候,拘魂**不可滥用,否则一旦遭到对方的反击,重创的可是你自己!今天,你之所以安然无恙,一是因为那女娃娃太过善良,而来那是因为她的对敌经验明显太少!”
“我知道了,爷爷!对了,你这么大老远地找我,肯定非常辛苦了!爷爷,不要生气,我这就和你回华阳宗去!”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上官金凤拽着上官云龙的手,撒娇不已。
“回去当然要回去,不会不急于这一时!起码,得把这些无辜的死者妥善安葬掉!”看着一地的尸体,上官云龙叹道。
“这....”爷爷,真的要将这些令人作呕的尸体一个个安葬掉吗?
“欲夺天下,必夺民心!示人以善,示人以仁,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乖孙女,你明白了吗?”
“爷爷,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做!”上官金凤恍然大悟。
......
此时,心情异常低落的萧晨怀揣着杨战天给自己的那封信,一路向北,去往那战乱不止的边关。一样的风景在不同人的眼里可能是截然相反的,因为变的不是风景,变的是人的心情。
一路前行的萧晨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城镇。而为了继续前进,萧晨理所当然地要穿过这个城镇。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但却是一个非常美的镇子。天是蓝的,水是绿的,而人却是真诚热情的。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所有与萧晨擦肩而过的人都露出了善良而又憨厚的笑容。而面对对方的真诚,压抑在萧晨心头的阴霾也在慢慢散去。心情渐渐开朗起来的萧晨频频向路人头示意。
“四丫头的一也没有错,大燕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天心城的人们那样,过着丰衣足食的幸福日子!”当无意想起南宫雁的时候,萧晨的心不禁一颤,一股深深的内疚之情,再次泛起。
四丫头,是我萧晨对不起你!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好吗?
镇景色虽然美丽,但却掩饰不住这里的贫瘠!人们的笑容虽然善良,但却遮挡不住他们生活的窘迫!同样心地善良的萧晨,当然也想为这些可怜的人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无比的伤感,硬起心肠离开!
“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尊贵客人,能否请你赏光到店来座一座,解解乏。店虽然简陋,但服务绝对一流,包让你满意!”萧晨在路过一间不大的酒肆时,一个堆起满脸笑容的儿迎了上来。
“好吧!”面对如此热情的二,萧晨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况且现在的自己也感到有些饥饿干渴。
“客官,里面请!”二大喜,连忙侧身。这间酒肆,是一间由青竹搭建而成的楼。楼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干净整洁。装饰虽然算不上奢华,但却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
“客官,您来什么?”热情的二将萧晨领到一张桌前,问道。
“这个…这个……哥,我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你还是上几个简单的菜。我不讲究,管饱就行!”萧晨捏捏身上的羞涩的背囊,讪讪道。
而面对萧晨的窘相,二则是宽慰地一笑,离去了。
端起那杯碧绿的,香气四溢的香茗。萧晨轻轻品了一口,一种无法形容的惬意感沿着味蕾传遍了全身。萧晨放下杯子,仔细打量四周,由于现在还未到晌午,所以客人不是很多。那十几张大桌旁,只有零星地坐着几个衣着朴素,相貌质朴的客人。
在看到萧晨投来的目光之后,这些人纷纷微笑向萧晨头示意。萧晨也含笑回礼。看来,这里的人们虽然生活穷苦,但民风却非常的质朴。
而不一会,二就来了,他端来几碟简单的菜外加四个雪白的大馒头。热气腾腾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却色香味俱全,轻易就勾起了萧晨的食欲。食欲大开的萧晨不再客气,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由于吃东西太过急,所以声音特别响亮,引得四周的客人纷纷雁嘴偷乐。
面对如此,萧晨也唯有尴尬地笑笑。可这样一来,顿时之间,偷乐变成了哄堂大笑。可就在这时,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你是猪呀!吃东西这么大声?拜托你,文雅一,行不行?”话音刚落,一个盘碟就飞了过来。眼疾手快的萧晨一把抄过飞来的盘碟,然后将之轻轻放下。
萧晨朝抛砸过盘碟的方向瞧去。那里,在靠窗的一张大桌旁,正有一个弱冠少年对自己怒目而视。少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是生得十分漂亮。只是眉宇之间隐藏不住深深的怒意。面对满桌的精美酒菜,少年握著的手却颤抖着,不肯下去。
“这位兄弟,对不住了!”明白是自己吃饭的不雅引的对方失去了进食的兴趣,萧晨微笑向对方道歉。
“笑!笑你个头呀?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有多难看?”面对萧晨的举动,俊美少年根本不领情,又一个盘碟砸了过来。可又被眼疾手快的萧晨接住了。
“你…你…”面对如此蛮不讲理之人,即使脾气之好犹如萧晨,也有些忍耐不住了。他恨不得立刻就站起身来,和对方去理论一番。但想想,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隐忍,少年却依旧不依不饶。
“子,看你也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想不到却是一个怂货。我呸!”又一个盘碟砸了过来。
“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使是萧晨,在这一刻也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腾地一下就推开椅子,大步蹭蹭地朝少年冲了过去。萧晨要好好和这个少年理论一番。
“来的好!”见到怒气而来的萧晨,少年不怒而喜,他拎起桌上的酒壶劈头就朝萧晨的脑袋砸下去。萧晨本能地一侧身,堪堪躲过。可是少年仿佛早就料到萧晨会这样做,撒手,抓起身下的椅子就朝萧晨的肩膀砸过来。只听得‘彭;的一声,看似结实无比的椅子,顿时粉碎。可想而知,少年的这一击,力量有多大。
椅子虽然碎了,可是萧晨的身形却纹丝不动。少年大惊,怎么会这样?可是他却忘了,在和人的交手之中,哪怕片刻的犹豫都是致命的。再也无法抑制心头怒火的萧晨抓起桌的一盘佳肴就朝少年的脑袋扣将下去。盘碟应声而碎,汁汁水水溅的少年满头满脸都是。
“子,你找死!”气急败坏的少年抡起自己的右手,就朝萧晨的脸颊扇将而来。可是他的手却紧紧被萧晨扣住了。少年拼命地挣扎,可是却发现对方的手犹如铁钳一样,掰都掰不开。
“是你无礼取闹在先,不要怪我!”看着对方涨红的脸,萧晨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但是却不忘撂下这样的。
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之感传遍了少年的全身,他连忙低头一看,被萧晨握住的手腕之处,已是一片清淤。少年当下就要找萧晨拼命,可是手臂之处传来的巨大痛楚之感使得自己一力气也汇集不起来。
“混蛋,我慕容彦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少年搓揉着自己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原来,少年竟然是曾与杨战天见过面,同样也欲赶往边关的大燕国的皇帝慕容彦。
当然,萧晨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么穷苦的地方,遇到大燕国的天子,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对方的心中播种下如此深深的仇恨!
“二,结账。”萧晨径自回到自己的桌前,“麻烦给我再准备一些干粮。”
“来了。”
从酒肆出来之后的萧晨背着一袋的干粮,一边欣赏镇上的美景,一边准备继续上路。虽然不知道边陲重镇云锡城在哪。但是杨战天告诉自己,一直向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