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伯蝶舞嘴那抹淡淡微笑，白落夜一时间竟然痴了。她不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更不是弃世厌俗，看破生死的修者，她也不想死，想正常的活着，但却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却依旧能平静而认真看着前方。

“你不怕....消失吗？”白落夜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砖，试探性的问道，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更加不想死。

公伯蝶舞闻言看着他侧脸颊说，“为什么怕呢？如果我消失了，那所有人对我的记忆也会消失，便不会有人为我伤心难过。”

“可是....你....”听着她的回答，白落夜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换个话题，“你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微笑，是因为活的很开心吗？”

“活着当然要开心，但也会有难过的时候，有苦有乐才是生活嘛。你还没有做好决定是吧？那要不要做一个游戏，以此来决定你的选择呢？”公伯蝶舞侧着脸提议道。

“什么游戏？”白落夜真的在犹豫不决，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到有些踌躇。

公伯华月一直不想吐露关于“荒古聚魂兽”的秘密，如果这里面没什么隐情，又何必瞒着自己？这样就答应下来，会不会导致自己成了别人的嫁衣？

可退一步讲，如果直接拒绝了，那对方会不会直接翻脸？就算自己使用【夜凝眸】中，最强的【暗影之舞】逃离此地。可之后呢？逃得了一时，也很难逃一世吧？

而且以公伯蝶舞的天赋，真疯狂的修炼起来，在消失之前甚至可能达到昏天灭地的程度，到时候要拿雪族白氏开刀，又有谁能阻止的了？

这时候他真的很想有人帮他来做决定，哪怕是公伯蝶舞开口请求，他也会试图说服自己，但对方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猜拳，石头剪子布。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下这件事情，如果你赢了，那你依旧带着【移动仙境】，不过我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公伯蝶舞说完便握起拳头，等待着白落夜准备好。

“那就猜拳。”白落夜答应下来后，俩人同时出的拳头，俩个人都是石头，第二次俩人又都出的石头。第三次白落夜出的是布，公伯蝶舞依旧出的是石头....

第一次出拳：白落夜不想去争什么，他想把决定权留给公伯蝶舞，所以什么也没有考虑，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

第二次出拳：白落夜猜测，既然自己除了石头，那对方很可能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依旧把决定拳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所以还是出的拳头。

第三次出拳：白落夜猜测，对方上一次或许没有意识到，但这次肯定能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所以他选择了出布，心中却是希望对方赢。

而公伯蝶舞的内心却什么都没想，她一直在出“拳”，一直把决定权留给白落夜。即使她早就发现了白落夜的意图，即使她完全可以作弊，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赢下来，但她还是选择尊重白落夜，让他来做出选择。

或许白落夜真的想输，但结果是他赢了。

公伯蝶舞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为刚才的失利沮丧、懊恼，也没有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望着那淡淡的微笑，和那绝世的容颜，白落夜心怦然而动，“你的笑真好看。”

“谢谢，我也感觉女孩子笑的时候，最好看。”公伯蝶舞自信的说，此时与世间绝色相比，她真的最好看。

“你好像总是在笑。”

她歪着头笑着说，“因为爱笑的女孩儿，运气不会太差。”

“你不后悔吗？刚才的猜拳？要不要重新猜一次，三局两胜？”白落夜试探性说。

公伯蝶舞却毫不犹豫的摇头说，轻声说：“没有必要，猜拳是为了得到结果，既然有了结果，那再猜拳也没有意义了。至于后不后悔，怎么说呢，只要能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就不需要去后悔，我应该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所以不后悔。”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守护在你身边，守护那永不逝去的微笑。”这一刻白落夜暗自的对自己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有守护的目标。

和公伯蝶舞交流时很舒服，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笨女人，最多只能做个花瓶，一砰就碎，除了外表没有其他任何价值；也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无论你心中想的什么，都能一眼看破。

不是那种会让感到遥不可及的女神，无论怎么追求都无法触及到；同样的更不是为了目的，去迎合别人的风尘女子。她就是公伯蝶舞，独一无二。

完美到，你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完美。

公伯蝶舞不是一个纯粹的听众，在一些问题上，她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更多的时候，她的想法非常准确，很多时候都能说到关键点上，有时候白落夜真怀疑，她真的从五岁到现在，基本上没离开过【移动仙境】吗？

没有经历过世间的浮华，却能对人性分析的淋淋尽致。没经历过战斗，却对战争的理解达到了常人无法期及的高度。同样也没和陌生人交流过，却能和白落夜相处的极为融洽，就像一对多年的家人，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如果真的归根究底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她太聪明了吧？

不是女强人的那种看似精明强干，实质愚蠢的。也不是那种经历过世间的洗礼，达到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而是那种和她交流后，甚至不会去考虑原因的聪慧。

或许，她比天地更完美。

“你喜欢我吗？”公伯蝶舞突然提到这个可能会令人尴尬的问题。

但她问的人是白落夜，一个不会去逃避的人，“喜欢。”

“我也很喜欢，你也喜欢自己吧？”

“当然，作为星空之下第一人，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白落夜同样自信的说道。

自恋吗？但他们的确有自恋的资本。

在石砖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朦胧的小雨。白落夜从空间魔装中取出两把伞，递给公伯蝶舞一柄，俩人并排而行，没有情侣间亲密的关系，也没有普通朋友间的些许隔阂，就这样和谐的向草阁走去。

当俩人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晴朗，阳光下公伯蝶舞真的没有影子，看起来或许有点恐怖，但谁又在乎呢。

回到草阁中，白落夜没有提猜拳的事情，只是说答应了公伯华月的请求。

听到这个答复后，公伯华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真担心白落夜拒绝，那样自己真的要发狂。而旁边的西钥也非常开心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扬言以后白落夜的事，就算在危险他都会尽全力帮忙。

总之，或许过程有点曲折，但结局却是大家欢喜。

将近中午，公伯华月准备做一桌好菜，来庆祝了缺一件心事，白落夜也来帮忙。常年在军队上的他，做饭还是会，虽然称不上顶级大厨，至少不比普通人差。

厨房中，俩人自顾自的做着菜，旁边的公伯华月突然道：“你感觉西钥怎么样？”

“有强者之力，有强者之心，却无强者之路。”白落夜肯定的回答道。

公伯华月非常赞同的说：“以前也有个人评价西钥说他：麒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总是少一个机遇，这个机遇我给不了，或许你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