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乱军就这么被那姜子武扔进了血泊之中,无情的骑兵们将四千步兵砍杀殆尽。幽幽的月光若一笼白纱一般将尸体笼罩其下,干涸的血液已然与泥土混合起来在寒冷的夜空下形成了一块块的冰疙瘩。
没有人同情他们,也没人会再起记起他们。他们唯一所做的就是成就了这股骑兵强大的战斗力和永久流传的神话罢了。
“山淼回来!”
殷江与刘晏两人相比其他人与刘晏的感情来说相对较淡,也因如此殷江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项继承其父的兵家思想,这穷寇莫追的道理已深深刻在殷江脑海中。乱军既然已经妥协扔下了四千步兵作为补偿,若是骑兵再追的话恐敌军临死一搏。
山淼没有听殷江的,回头瞪了一眼便继续领着身后的骑兵向着远处奔去。气的殷江咬了咬对着封疆道:“怎么办?”
封疆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刘晏重伤在卧大军初到此地地形不熟。若是再往远追定是不妥了。但是山淼的脾气他又怎么能不清楚,无奈拉着庚痴催马快速将山淼赶上后拦了下来。
山淼瞪着双大眼睛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胆子小不敢去也就算了,为何还不让我去?”
殷江冷眼看了山淼一眼道:“哼,你去可以。可是别拉着兄弟们一起赔了性命!”
山淼听完这话“砰”的一斧子直接向殷江砸来。好再殷江及时闪避才躲开道:“你疯了!”
山淼将斧子往肩膀上一抗道:“好,你们不去算了。我自己去,你们都别跟着!”
“将军!”
后方的山淼部骑兵都苦着脸一个劲的想让山淼改变主意。但是山淼这么倔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妥协。将肩上的大斧子往后方横了横将想一同走的骑兵喝走后对着胯下的大青牛一拍巴掌便冲出了人群往茫茫夜色中疾驰而去。
封疆皱了皱眉道:“庚痴,你带两千骑兵跟上去吧!”
“滚!”
若是一身狮吼便的声音在庚痴带领的骑兵没走几步后便划破了黑夜,在天地间来回的乱撞。庚痴没得办法只得吃瘪苦着脸将骑兵带了回来。同时山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怎么办?刘晏醒了怎么交代啊!”
封疆知道刘晏的臭脾气,怕是定会将整个东郡翻一遍也会将山淼找回来的。怕是山淼这次出走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殷江往山淼离走的方向看了看道:“还能怎么办?他要走相比咋们谁都拦不下。让他去吧,以他的身手怕是没什么危险。希望他没能找到乱军早点回来吧。”
三人共同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大军将尸体收了收,怕长久放在路上会起瘟疫。随后便大军原路开回了。
到了东军大营前,封疆和殷江两人对视一眼后将速度放了下来后给庚痴嘀嘀咕咕的低语一阵后两人便进了东军大营之中。
东郡大营内东郡守军都还在收拾着尸体,满地的狼藉怕是就算整理到天亮这整不完了。战鞠皱着眉看着慢慢走近营中的两人道:“如何?”
封疆没有言语,殷江道:“战将军管好自己就好!”
随着殷江说完后封疆便忍不住了大喝道:“你大营既多次受到攻击为了今日晚宴之上不语?”
战鞠道:“正如殷将军所言,我大军之中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为何要一一告诉你们呢?”
“你!”
封疆将手中的画戟往上抬了抬,他从当日在函谷关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般的战鞠就很是不爽。现在闹出了这么多事他怎么没有杀了此人的心。若是此人晚宴之上说了这些情况以刘晏的鬼点子那么多总会有解决之法,怎会变成这样。
如今刘晏生死未卜的躺在大帐中,山淼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知下落。此时最难受的莫过于封疆了。当时蜀中一行将刘晏一丢就是八年,而今东郡一行他可不希望再如此了。所以这些东西都被封疆一并推在了战鞠的头上。
画戟不断的在手中发抖,眼睛已经崩的全是血丝。而右臂则被殷江牢牢的抓着。
“战将军,我等奉王上之命来东郡祝你。你如此这般不怕我等回咸阳?”
战鞠也有些郁闷,刘晏受伤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为何这些人要将责任全推在自己头上。战鞠十五岁从军到如今已有十三余载,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曾几何时向往坐上将军的位置,可是现在真正坐上了却发现这位置真的不好坐。还不如做个冲锋陷阵的都卫显得痛快些。
想到这些战鞠忽然破口大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将封疆气的到了极点,只见封疆猛地从殷江手中挣脱的同时将画戟高高举起直取战鞠眉心的同时道:“我让你笑!”
“给本将滚!”
战鞠手中的长枪也丝毫不让,直直顶着封疆的画戟便去了。两兵撞在空中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后两人由于力气不相上下,所以兵器就被卡在空中微微的颤抖。
殷江皱了皱眉道:“战将军,我们到此只是想问个缘由,你为何如此这般?”
战鞠嘴角翘了翘大喝一声“滚!”的同时身子瞬间用力将封疆的画戟打飞了。
“放肆!”
殷江剑战鞠尽然如此言语,怒喝一声后抽出手中的配剑也加入了战斗之中。三人成三角定点开始打了起来,不断碰撞的兵器发出着沉闷的声音。
三人战了四十回合有余时却见殷江猛地一虚刺,战鞠本想阻挡的时候却发现殷江的剑诡异的直接换了方向往自己的腹部撩去。一时身子一斜,重心全无。
“着!”封疆瞬间就抓住了机会,轻喝一声的同时画戟横横的从后背饶了一圈用足了力气打在了战鞠的侧肋之上。
“砰!”
一声闷响的同时战鞠瞬间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手中的长枪也不知落在了何处。只因地上的尸体还没有完全清除,那长枪连声音都未发出。
封疆得理不饶人,将画戟往战鞠脖子前一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战鞠冷漠的笑了笑道:“东郡之势可不是你们所见的如此简答。东郡接壤赵、魏、韩三国。各种势力交杂混乱的同时还有诸子从中不断骚扰。所以我才被逼到如此地步,今日门外的那个姜子武说是魏国前将军,实则为赵国北军的将领。
几个月前,魏王召集几国想再次联合五国发起攻势。但是不知何因此计划变了,三国只是派遣打量武将潜入东郡,利用东郡的乱势进行破坏。”
讲完这些吼战鞠便往地上一趟,将眼睛闭住了。封疆与殷江两人互相看了看,后殷江道:“那之前制定的那个计划?”
战鞠没有睁眼道:“那个计划绝对没问题,但是我已无能为力。你们要是想在王上设下的两月期限内平息暴乱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将军!将军!”
战鞠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后皱了皱眉道:“赵为!喊什么?”
只见一将士往战鞠面前一跪道:“将军,马车被他们的骑兵拦下了走不了了!”
战鞠一听后气的从地上一个猛子跳了起来道:“你们欺人太甚了!”
封疆斜着眼将画戟收了起来道:“就欺负你怎了?在刘晏没有脱离危险的时候你们大营之中禁止任何人出行!”
“混蛋!”
战鞠本想再提起长枪再战上几百回合才好,可是手一抬的同时却发现长枪早就被打飞不知落在了何处。
战鞠能从一个小小的士卒走到今天的位置绝对懂得能伸能屈这个道理,所以他将牙打碎了望肚子里咽。他将这屈辱记在了心里,他相信姜子武的计划。
封疆冷哼一声后便拍马走了,殷江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当然,殷江摇头不是可怜战鞠。他是可怜跟着战鞠的这些军士,在他眼里不能带好军队的将军拱了白菜的猪。
出了东郡大营后庚痴已经将交代的事漂漂亮亮的完成了,骑兵将整个东郡大营围的水泄不通,任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他们这么做的当然是有理由的,在回来的路上殷江怀疑不是自己军中有内奸就是东郡军中有内奸。不然为何乱军会对兵力布置如此了解,而且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再说自己大军是今日才到的,怎么可能有奸细。所以奸细这个自然就落在东郡守军的头上。
他们想等等看这个奸细会不会露出马脚来,至于别的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是厮杀惯了的沙场将士,让他们玩脑子可比大战一场难多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刘晏醒了将这个高速刘晏,看看刘晏有没有什么计划。
另一方面殷江往外派出了几对骑兵乔装剑客在东郡四处去寻儒雅之士。正如战鞠所说,这东郡现在百家争鸣,正是才士多的地方。
两人由于心中想着刘晏,催着马一路疾驰便回了大营之中。刚道门口是就发现振宇博一个人急躁的在大营内来回乱转。见两人来了之后赶忙迎了上去。
封疆急忙一把抓住振宇博道:“怎么样了?”
振宇博看了封疆一眼后哀声叹了一口气。
“说!怎么样了?”
“箭上有毒,军医没有解药,怕是……..”说着振宇博便低下了头,其意不言也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