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回府之后立即召见了刘晏,私命其留在咸阳城中。刘晏作为军队主将本就该是与军队同在,可是吕不韦说嫪毐的刺客团中有数名高手,若无人牵制定不可降。
这点其实之前秦王与吕不韦商量计策时吕不韦就曾提出过,可秦王自认区区一不到百人的刺客团能有多厉害,难道就凭着百人之力破了整个禁军与巡城军?显然是无稽之谈,所以秦王大袖一挥直接拒绝招募高手抗衡。
至此,吕不韦在前几日就让门客们寻来了无数高手。所谓狗急跳墙,万一嫪毐见大事已败再最后对着相国府扑来自己得不偿失。
站在阁楼上看着满院人头攒动,吕不韦也坚信自己的相国府已固若金汤。至于刘晏便让他去寻封疆直接去出击便好。
刘晏这次也是难得的听话,不是因为他彻底的听了吕不韦。而是他现在也有点怕了,第一次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着实有些心惊。
也只能跑去封疆哪里聊聊放散注意力。离行动时间还很远,待在府中他又怕几个女辈哭哭啼啼的影响了自己。
嫪毐现在更本不会注意到刘晏,确切的说连刘晏是谁他都不知道。所以刘晏不必要大做文章,告诉下人关好府门便会相安无事的。
随意安慰了鸿露与莺玉两人几句,刘晏便提着银枪匆匆往北门赶去。当然,城中的布防情况吕不韦一应都告诉了刘晏。也不知为何如此信任,可能是刘晏与封城的关系吕不韦觉得刘晏没有任何理由背叛被。
远远看去,就见城墙前已是重兵把守。墙根下黑压压一片,城门前五百米还有一出小路卡。
“站住,什么人!”
刘晏刚走上前就被几个士卒给拦下了。
“速速通报,我找封疆!”
“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若无令牌无可通报,请持令牌前来。”
这些士卒看刘晏穿着盔甲,所以对刘晏算是比较客气了。要换成别人恐怕此时刀已经上了脖子,那容得你多讲半句。
“刘晏无奈,从腰间掏出牌子。不过不是秦王发的令牌,只是自己的身份牌罢了!”
为首的士卒接过看了一眼,恭敬了几分道“将军,您无令牌,小的无法通融。请恕罪!”
“我又不是出城,就是见见封疆。你们将我堵在此处是何道理!”
“对不起,没有令牌恕属下不能通报!”
刘晏本就心情极差,自己平时没事就在巡城军中厮混,虽是没见过此人可这人应该认识自己才对。刘晏觉得他是在消遣自己。
“锃!”
刘晏双手直接拔出了这人配剑,直接架在了此人脖子上。其他几人见形势不对直接举起长戈,若是刘晏手中的剑乱动一下便要被捅成筛子。
“哼,怕是将军要见封将军有假,意图谋反才是真吧!若是以小人之命换的一个大良造的逆犯,小人到是赚了!”
“你倒是有骨气,行不行我现在就将你这脑袋割下来!”
周围士卒都是与为首的人平日里厮混的战友,此时怎能不怒!同时将长戈往前又捅了一尺道“你敢!”
这么大的动静总算是惊动了个稍大些的官,这人可是刘晏亲赐过酒的。怎能不认得刘晏,见如此事态赶忙上前道:“大胆,退下!”
周围士卒迟缓的将长戈退下,刘晏瞄了一眼后收起剑后双手捧起将剑还给了这位士卒道:“不错,有骨气。好好活着,过了这场你来我麾下给你都卫!”
那士卒倒也是纯男人,丝毫不记仇顺势单膝跪下道“谢将军!”
赶过来的那人笑呵呵的道“刘将军此时到此是何事啊?若是没有令牌真的不能出城啊!我记得之前您的部下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刘晏道“我有公务在身,不出城。我来找封疆!”
“哦?原来如此,将军这边请!”
说着此人将刘晏让上了城墙。刘晏本觉得区区一个嫪毐,之前的映象只是随随便便就给灭了。可是上了城楼瞬间就呆了。
只见城墙下狼烟四起,黑压压的军队都从四方慢慢集结而来,车马扬起灰尘飞扬九天遮天蔽日。马嘶鸣、人高喝其声若蜂群过境,直直轰击着城楼上刘晏的耳朵。
细看军阵四四方方,若棋格一般分散而开,前可呼应后可照料。虽看似相隔甚远,但是强大的机动性足足弥补了空间相隔,整个咸阳外依然形成大阵。
“大人这边请!”
刘晏不自觉见已经看呆了,如此大的阵仗刘晏却是第一次见。以前看阅兵时往往都激动不已,此时看着如此金戈铁马之像刘晏恨不得飞下城墙冲杀一阵。
被那人惊醒后刘晏进了鼓楼之中,本想着封疆该是与众将军再里谈论军机要事。进门之前还犹豫一番。谁知这家伙连着平时的几个副将不知从哪儿射下了几只大雁,正生火靠着打牙祭呢。满楼中雁毛纷飞。
还没等刘晏说话,封疆到是先言语上了“你怎么不带点酒来!”
刘晏眉头一皱道:“大战在即,你却在此逍遥自己。还想喝酒?”
封疆白了刘晏一眼,戳了戳火上的大雁。估摸着这只也熟了,撕下一腿便开始美美的享受起来。
两副将上前笑呵呵的把刘晏强制带到了火堆旁,不由刘晏分说直接塞了个翅膀进了嘴里。既然刘晏看见了,不是灭口就是同谋才行。虽不是砍头的大罪但也会被扣个贻误军机的帽子。
封疆解决了那雁腿后才道:“你不懂,相比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若是真的想攻城那就算是来个十万人也至少十日才能破了城外之军。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城内,王上的登基礼都没行,就算有事也要明天了。今天不吃饱明天那来的力气?”
一口雁肉,刘晏也觉得少了口酒。但是不能输了阵仗。含着翅膀嘟囔道“你懂什么?万一贼人突然发难怎么办?哎,周副将,你那囊袋里放的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一同被引上来周副将腰里挂着的囊袋上。周副将一脸心虚像,干咳了两声道“这不近日雨水少,我带些水!”
封疆与周副将一同从事也有三年之久了,怎能不了解,油手猛地一指道:“什么水!去,给我抢过来!”
其他几位副将都笑呵呵的上前直接将周副将压倒,一人顺势直接一把将囊袋取下开了喝了一口一脸满足的道:“好酒!”
“混蛋,谁让你喝了?快给我拿来!”
封疆与刘晏两人一口同声,众人也不再管周副将了上前来抢酒喝。铁血沙场的将军们没有一口酒暖暖心,那可怎么去面对无数兄弟的离去?
所以每一个铮铮军汉都是有酒而欢,一杯酒下肚一切伤痛都随之而去,若是醉上一场第二日醒来依旧可提刀上阵,令敌人闻风丧胆。
阁楼上此时与那萧煞的咸阳城不同,不时欢笑身阵阵传出。墙下巡逻的军士听到也都抬头望上一望,幻想着此时这些将军们定是大鱼大肉。自己画饼充饥也都感觉乐呵呵的。
“去,将这五只烤好的拿出去让弟兄们常常鲜!”
说着封疆对着旁边一副将指了指其它的几只。那副将乐呵呵的叫了几个侍卫提着大雁走出鼓楼,顿时楼外传来欢呼之声。
欢乐之余便少了些戒备,他们不知道的是远远的一处阁楼上站立着两人。提起这两人便是熟悉不过了,一个是七国第一刺客幽冥,另一个则是善使巨弓的子庞。
先不论两人是如何躲开满城的巡城军而若无人之境的站在阁楼之上,就是两人所站的位置都令人胆寒。
此阁楼周围无一建筑,若有人放箭射之一般人定是九死一生了。可两人就这么站在处谈笑风生。
幽冥永远是一身黑衣,衣上秀着银边的祥云图。而子庞却更像是个农家少年,一声布衣背着一张大弓。
“我说你啊,什么都告诉了李斯现在还非要来看看这个异胎!”
幽冥默默的瞪了子庞一眼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鼓楼。
子庞一脸无辜,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幽冥的性格本就如此,子庞却不在意了。看了一眼趴在幽冥身后的一只虫子笑了笑道“不过那人如此看重,你又打不过他……”
“谁说我打不过他?那是那人不让我用全力!”
“哦,你身后一个虫子!”
这句话直接将一直冰冷的幽冥给说毛了,没想到天下第一刺客竟然怕小小的虫子。迅速拉起衣角找虫子,一只小小的甲壳虫罢了。
“嗡!”
那虫子感觉到了危险,张开翅膀飞向天际。可是飞出不足一米就见幽冥顺势出剑又瞬间收剑入鞘。
那虫子又飞了一米才变成两半掉落空中。
子庞咽了一口空气道:“真是残忍,它又没趴在你脸上!”
幽冥慢慢转过头盯着子庞慢慢道“箭艺无一丝长进,废话却越来越多了?行了,快发信号吧!”
子庞不怕百万雄兵,可就是怕这幽冥的眼神。每次看到此般眼神都后背发毛。速速回过头去,张满弓,若圆月。一声尖啸,一支穿云箭飞速射向鼓楼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