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晏张开眼睛时,四周只是黑暗与寂静。他好似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一个冰冷,不断旋转的空间。一阵眩晕和恶心感袭来,胃里一阵翻腾过后眼睛一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第二次睁眼之时,刺眼的阳光顿时照的他瞳孔收缩,依旧是条件反射般的反手将阳光挡住。头依旧有一丝眩晕,但比上次好多了。待适应之后,刘晏慢慢将手拿开,本想看看满天白云,却被山淼的那张巨脸给挡的严严实实的。
山淼咧着个大嘴道“嘿嘿,醒了!”
这家伙这么近距离看真是有些吓人,刘晏干赶忙一把推开后慢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布衣坐在一铺满杂草的马车上。前后都是依旧行军的骑兵,近处的看见刘晏醒了也都回头看上几眼后匆匆赶路了。
闻讯来的庚痴、振宇博、殷辽三人见刘晏醒了,都寻寒问暖的,整的刘晏很不自在。
刘晏赶忙将几人喊住“好好,就是头有些眩晕,不碍事。咋们到哪儿了?我怎么回事?”
四人都想给刘晏说说情况,随即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叽哩哇啦的吵成一团,再加上几人都想盖住山淼的大嗓子,说话声音更大了,叽叽喳喳吵得刘晏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停!”刘晏刚想抬起胳膊喊话,谁知一抬胳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疼的刘晏直吸凉气。撸起袖子看了看,只见右膀上一大块淤青。
四人也都到刘晏的伤疤,一下子都把嘴闭上了。刘晏一猜都知道这几人肯定没干啥好事,冷言到“怎么回事!”
庚痴、殷辽和山淼都一同指着振宇博齐声道“你问他!”
振宇博被刘晏盯得面红耳赤道“这不前些日子将军谁在粮草上,我搬粮草之时碰巧看到将军醒了,结果一激动直接将你给抬下马车去!”
我就说前些日子怎么做了那么个梦,原来是这小子直接将我摔晕了啊。刘晏阴着脸道“好好好,我算是记下了!乘人之危啊!”
振宇博真当刘晏生了怒,吓得赶忙跪下道“小人一时激动,望大人恕罪!”
刘晏摆了摆手“得得得!开个玩笑,快起来吧。你说说到哪儿了?我昏迷了多久?”
振宇博也是一脸黑线,这下除去山淼这个乡巴佬,其他三人都彻底了解了刘晏。他不同于任何将军,他是看讲私情的人!当然,初犯刘晏底线的事情他们也是不会做的。刘晏的一句话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三人看着振宇博一脸懵,都捧腹大笑不止。振宇博瞪着眼扫了一遍众人后对着刘晏道“你昏迷了四天了。三天前路过一镇子,寻了一医馆说你得了风寒。但你身子骨好,没得大碍,药都没开。前些日子你昏迷,这一路也找不到个好些的落脚地,所以大家赶的急,不出问题的话应该是后天便能到了函谷关。”
刘晏心骂这家伙被我戏弄连个将军都不叫了,看我不好好找机会治治。心虽如此想,但脸上挂着笑容,乐呵的道“麻烦你们了,我再睡一会儿!”说完刘晏优哉游哉的躺回了马车,翘着二郎腿开始欣赏沿路风景,也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任凭四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两天路程中刘晏就出了吃喝拉撒,其余皆躺在马车上。一觉睡醒便彻底没了方向,也就随着四人走就好。这一路到也是悠闲自在,看着不习惯长途骑马的几人垫着厚衣服还捂着屁股刘晏坐在车上没笑死过去。
自刘晏醒来,第二日过了病就好了,当然除了胳膊上的淤青。料想是当日那牛头人一嗓子用阴气直接吹的刘晏受了寒。其实多亏了刘晏这些年练了一副好身板,不然像一般人就牛头人的一嗓子便直接吹死过去。
第三日吃早饭之时,刘晏下了车寻出了铠甲穿在了身上,骑着马又回到了队伍中间。大家都清楚,刘晏着是再给自己,包括骑兵长志气。若是一病秧子将军即使带着再好的队伍,那也是没人看的起的。
在尚武的秦国人们认为,弱者便是笑话。而和弱者在一起人更是笑话。四人期初还担心刘晏的身体受不了,劝了劝。
直到刘晏远远看见一群野鹿,催马上前扔出一枪直接戳死两只野鹿后便再也不说话了。午饭时四人偷偷骂刘晏前些天肯定是装的,怪不得那医馆连药都不给他开。当然,刘晏那会儿正忙着思索回咸阳的事,所以不知道这四人竟是如此认为的。
下午日头微斜之时,大军才远远的看见了函谷关这位巨人。山淼本以为七盘关的城墙就够为宏伟了,见了函谷关的城墙一下便呆住了。这城墙长能有千米,高足足二十米。若是十块镶嵌紧实。就山淼这个大块头站在城墙前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刘晏命众人真理衣冠,随后自己也带上了头盔披上了披风。回头扫了一眼器宇轩昂的骑兵们微笑的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差不多赤裸着上身还骑个大黑牛的山淼,一下子被泼了凉水,摇了摇头,手抬起,高喝一声“速!”
随即战马嘶鸣,骑兵在刘晏带领下若是离玄之箭,锐不可挡般冲向了函谷关。里关头五十米之遥时,就见关口上方的弓箭手已经站满了墙道。明显刘晏敢再进一步便要放箭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两天有部队开进函谷关,所以刘晏这么冒冒失失人家还没放箭就是因为看见后面骑兵是着秦军铠甲而已。
“关下何人?”
刘晏道“我乃七盘关骑兵将军刘晏,奉封太尉之命特来回咸阳复命!”
“你们等着原地,我等前去通报!”一守卫士卒扯着嗓子喊完之后对着旁边一人道“你快去禀报封将军!”
旁边那人愣了愣道“封将军这两天不是忙着帮李大人捉拿反党呢吗?再说这种事情不是该问都卫大人?”
守卫士卒瞪了一眼道“封将军昨天就来了,说是要有骑兵到来马上通知他。你快速速前去,我看封将军的样子挺急的。若是慢了你我吃罪不起啊!他此时就在都卫的大帐里。”
旁边那人一听,赶忙放下撒腿往城墙下面跑去。守卫士卒拍了拍旁边弓箭手,弓箭手一声收之后墙道里的弓箭手这才放下弓箭,又坐回去休息了。
守卫士卒又扯开嗓子道“将军别急,已经派人前去禀报了。将军请再稍等片刻!”
刘晏远远的打了个手势表示同意,这一点刘晏也是理解的。毕竟这函谷关后便是咸阳城,容不得半点纰漏。刚才关上人将这区区两千人看做大敌刘晏这个下马威便已经做的够亮了。接下来就等他们核实后回咸阳了。
说到这,刘晏才想起好多往事。不知这封疆娶上药房的姑娘没,前些年救起的两个孩子也该长大了还有玉儿,玉儿会不会已经嫁人了呢?
刘晏就盯着马头上的苍蝇想事呢,也没注意城墙上跑来一金甲小将。那小将本是一脸笑意,但是见了一众骑兵后道“这骑兵中大半都是生面孔。另外旁边还有一骑牛之人,为首的那人虽身穿秦甲,但头盔低头掩面。不可轻敌,让大家准备!”
来人便是封疆了,也怪刘晏偏偏此时低头。墙道里的弓箭手在封疆上来时便已经站的挺拔,有大人物在可不敢偷懒。随着封疆一句话,箭又上的弦上。封疆见众人都准备好后气沉丹田大喝道“为首之人,抬起头来!”
刘晏对着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抬头直接骂道“好小子!我你都不认识了!”
“快!快开关门!”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封疆人已经不在了。随后守卫士卒赶忙追在后面给开门去了。
“行了,咋们也走!”刘晏挥了挥手后带着众人骑马慢慢走向函谷关城墙。
随着“吱吱吱”的一阵闷响,那近十米高的大门慢慢敞开,从里飞出一骑。胯下一棕膘踏雪马飞也似的直奔刘晏而来。
“啪!”一声重响,刘晏猝不及防直接被封疆一掌掀到了下马摔倒地上。
“你干什么!”旁边四人一下不乐意了,刘晏大病初愈怎么受此击打。振宇博嘴快道“刘将军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这才刚刚痊愈!”
封疆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对四人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刘晏道“你这些年死哪儿去了?渺无音讯,我就差埋个坟头给了刻碑了!”说着封疆伸手将刘晏拉了起来。
刘晏拍了拍披风上的土,后用脏手拍了一把封疆的金甲算是报了仇了。见封疆一点都不在意后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至于干嘛去了咋们以后慢慢聊!反正是学了一身好武艺,刚才那是故意让你拍了一掌,就现在我能单手打你两个!”
封疆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行了,走吧。回咸阳,这些年受苦了,今夜让你好好放松一下!”
随后封疆带着刘晏及队伍进了函谷关,命了几个手下将骑兵带到了封疆外驻营地,殷江以咸阳城内太过吵闹拒绝了邀请。其实就是殷江怕他父亲殷辽的死对头常太尉,他父亲当初就是为了多着常太尉所以才求封太尉调的职,不然谁乐意去那个鬼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