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惊呼道,“怪不得我总觉得白姑娘气势要锋利些呢。”
“御花园......大庭广众的,如此刺激吗?”
“若是白姑娘娶陛下,那大临的国君,莫非要换人了?这可不成体统啊!”
“人家好得跟什么似的,谁做皇帝还用你来管?”
“管好自己家的婆娘吧,听说前天才翻了回墙,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璐稳稳当当骑在马背上,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嘴角的弧度明显大了许多。
“这些愚民,真是什么话也敢传,什么时候在御花园......”白璐身后紧紧跟着他的一个小侍卫不满地嘟囔着,身下骑着的白马轻轻扬了一下马蹄,像在附和他。
“这算什么,我听闻还有什么大家画的绘本子,可惜却找不到哪里有卖的。”白璐维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嘴唇轻动,语气却很雀跃,极想看的样子。
那小侍卫的脸红了红,却语带挑衅地说:“我知道哪里可以看,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卿卿所命,莫敢不从。”白璐小声地说,眼神很亮。
小侍卫冷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前头的车架:“你去车里坐着,我就帮你把绘本弄来。”
白璐面上犯了难:“你知道的,那车里......”
“怎么,与陛下同撵都不乐意,还敢说深爱陛下?”小侍卫冷言冷语,身下的白马也跟着嘶了一声,也在嘲讽白璐一般。
“行,去就去,那你可快些。”白璐还是妥协了,也没有回头看小侍卫一眼,直接打马上前,也没让赶车人停下,而是自己飞身从马背上一个起纵就跃进了车架,里头的人似乎吓了一跳,却很快安静下来,又端端正正地坐着。
人群被白璐这番动作搅得更沸腾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嘴里喊着什么,小侍卫也下了马,把白马交给另外的人牵着,自己溜出了队伍混进人群里,往一早就瞄到的方向挤过去。
小侍卫穿着铠甲,又持着剑,百姓见了以为是有公事要办的官爷,不敢堵他,纷纷让道。
“姑娘,还记得我吗?”在又有人给小侍卫让了路后,他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停下了脚步,看着一个姑娘道。
那姑娘本是畏惧的,却在看清小侍卫的面容后放松了不少:“我记得你,你是那天送了我绢花的。”
“承蒙姑娘好意,今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应允。”小侍卫笑着说。
“你说,只要能帮上忙都可以。”煎饼西施答得很是痛快。
“姑娘那日说,有绘本子......可否让予在下,”小侍卫脸色又有些红了,磕磕绊绊地说,“是白姑娘......想观摩一二。”
煎饼西施没有打趣他,而是把手探进袖子里,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一样巴掌大的东西放到小侍卫手里。
旁边目睹了全程的馄饨大娘几次欲言又止,在小侍卫道谢要离去时终于喊住了他,也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递过去:“多补补身子。”
小侍卫有些困惑地看着手里的鸡蛋,还是认真地道了谢,又一路挤回队伍里,翻身上马渐行渐远了。
“你啊,怎么能把那东西给他呢?”等所有人都散了,馄饨大娘才拉着煎饼西施低声说。
“不是白姑娘要的吗,白姑娘可真是有情趣,看着绘本子,摸着白身子,想想都香艳得不行。”煎饼西施托着腮,满脸红晕。
“陛下和白姑娘可是要去打仗的,怎么能、怎么能在这关头上乱来呢。”馄饨大娘嘟囔着。
“食色性也,这与吃饭睡觉有什么不同,说不得还能让白姑娘更勇猛些呢。”煎饼西施反驳道。
“那你也不该给他。”馄饨大娘还是不赞同,“你难道不知那是谁?”
“不就是白姑娘身旁的侍卫嘛。”煎饼西施浑不在意。
“那是......那是陛下!”馄饨大娘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却很吓人。
“陛下!”煎饼西施喊了出来,惹得还未走完的行人侧目,又连忙声色并茂地补了一句,“陛下可千万要安全归来啊!”
“陛下辛苦啊。”行人跟着感叹道。
“陛下万岁!”这是还沉浸在氛围中的人。
煎饼西施与馄饨大娘也跟着喊万岁,对视的眼神却精彩纷呈。
陛下居然亲自来要自己和白姑娘的绘本子?
这是什么套路啊!
扮成小侍卫的李清年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被扒掉了马甲,还乐颠颠地为自己坑了白璐一把而开心。
他讨要绘本子时,报得可是白璐的名字,这样一来,满都城都会传白璐为了讨好陛下,特意研习绘本。
那时,看白璐还不羞红了脸。
谁让白璐前几天那样折腾自己,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自己辛苦闯得那些关呢。
李清年一边笑嘻嘻地想,一边跟着车架出了城,两旁守卫的侍卫也最后在城门口送了他们一程,才折返回去,这样一来,他们这除了车架,便都是骑着马的士兵了。
而白璐也在出了城后从车架里退了出来,又重新骑回马上和李清年并肩。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朝政交给他。”李清年没有立时把那绘本子给白璐,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他除了拈花惹草,四处留情,朝政之事比我还不通。又胆小懦弱得不行,信了外头的传言以为是我祸害兄弟,称病称了这么久都不敢出门。”李清年嘟嘟囔囔地,转头看着白璐,等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就是胆小怕事,才不敢使坏。”白璐道,“爱美色,也算是有弱点,这样的人好控制。”
“那要是余济去游说策反他怎么办,余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把我们一锅端的机会。”
“余济是见不到他的,”白璐摇了摇头,“余澄虽然胆小,却不蠢。他知道即便她和余济合作盗了国,也无济于事。所以余澄只会安安分分地往已经被大臣们讨论好的奏折上盖玉玺,再享受享受美人,别的,他不会、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