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面楼租了间房,租期一年!”老铁战战兢兢地交代。
“接着说就是!一直说!不用怕他!这件事情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的,即便传到他的耳朵里你也不用怕!到时候推到我身上,说我有所察觉,派人调查出来的即可!”她笑眯眯地安慰老铁。
老铁显然有所顾忌,犹豫片刻,才吞吞吐吐道:“只要她外出,必定跟踪!先是我们!后来他就甩开我们,亲自跟踪!她不外出,就派我们变换方式,用针孔监视拍摄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睛眯起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貌似很不在意地问道:
“为什么跟踪?为什么监视?”
老铁知道,她的语气没有她的表情来得真实,她刻意挂着的笑很牵强,微微拧着的眉毛,悄悄透露窝着火的内心。
“萧总,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老铁觉得这样回答最安全。
她放下茶杯,她知道老铁没有说实话,她也不着急逼迫,而是站起身来,从墙角的柜子中,又拿出一个纸包来,探头伸手,从中掏出了厚厚的一摞钞票,摆放在桌子上,加上刚才的那摞,傻瓜都能看得出来,这笔数字已经很可观!
老铁眼神闪烁着光芒,留恋的余光总是停留在那叠钞票上。
“天,这么多钱!不会都是给我的吧?”他的心道。
他知道,这钱自然不会让他白拿,她需要更多的情报。
他内心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很快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我猜,是因为喜欢!”
“怎么可能?”她眉头迅速地拧成了一股绳。
“我猜的,上次碰到那个女孩的男朋友,他马上就准备冲上去动手,不是喜欢,怎么可能吃醋?”老铁继续着自己的判断。
“不过,至于为什么喜欢?怎么认识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而且据我观察,那个女孩似乎也不知道!”
她显然不想听下去,抬手挥挥,示意老铁退下。
“萧总,那我告辞了!”老铁怯生生地推辞,眼睛扫过钞票,却不敢拿钱。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抓起钱,放进老铁的包里,转脸之间,阴沉的脸立即挂上笑容,声音极其轻柔:“萧笙就交给你了!老铁,你一定要帮我盯紧点!”
“诺!”老铁答应着退了出去。
“这个女人真可怕,变脸可真快!怪不得大家都喊她笑面狼?!萧笙,可别怪我告密,你倒是不用怕她,你知道她拿你没办法。可我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呀!老十五神秘失踪,到现在还没找到下落,哎!” 老铁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心道。
门刚刚扣上,笑面狼的脸再次黑了下来。
萧总,真名萧莬唥,人称笑面狼。
萧莬唥坐在沙发上,手指弯曲,轻扣桌面,在一声一声的敲击中,脸上忽阴忽晴。
她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
他的名字叫阳子,是木器厂的木工,会一手木器绝活。
而萧莬唥是当地名医萧东来的独女,她去木器厂选家具,当时因为两款款式举棋不定,阳子自告奋勇说可以上家里帮忙参考一下,结果,他将她选的两款都否定了,替她选了色泽比较沉稳的红胡桃,仿古造型的家具,萧东来看到做工精细的家具,也是啧啧称赞。
而且,他亲自动手,为她的闺房量身定做了一套独一无二的家具,温馨柔和的色泽,打磨得圆弧的边边角角,无一不是在考虑她的感受,当时,她听说,阳子为她闺房做的这套家具,被江西一老板看上,他出价50万,阳子也不卖,虽然想赚钱的老板生气,但是也不敢得罪阳子。
“小莬,嫁给我吧!”他送她这套家具的时候,很朴实,很用心,当他向萧莬唥求婚,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时的她多么幸福。
萧东来资助阳子开了一家家具厂。
儿女相继出生。
萧笙出生的时候,正是阳子创业的时候,一开始的生意并不好做,他们一起带着儿子,一边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推销,记得一次两人两碗肉丝面,萧莬唥将碗中的肉丝喂给儿子,而阳子则将碗中的肉丝都给了妻子。
那是他们最艰苦的日子,却也是萧莬唥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的她多么幸福。
阳子有点利润,接着投资,扩大规模,就象滚雪球,他的生意开始越做越大。阳子后来投资开了家具城,在那个小县城里,短短几年成了首富。
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子开始发生变化,好像女儿萧遥出生的时候,她基本上被两个孩子缠住,无力帮他打点生意。
真正发生矛盾的是,阳子反对她随父亲萧东来学医。
而她有难言的苦衷,她本来有两个妹妹,谁知一场大火,两个妹妹和母亲都葬身火海,所以只剩下她,父亲的医术又不能传给外人。
为这学医的事情,他们经常吵,再后来,阳子就渐渐地很少回家。
终至一天,他开始提出离婚,而且儿女都要,如果不离婚,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她早断了学医的念头。
她左右为难,直到有一天,萧莬唥将另外一个女人堵在他的办公室,他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间有舒适的大床,她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想到这儿,她的脸扭曲成怪异的表情,乍一看,格外地恐惧,她突然腾一声上站起来,仿佛是一个被点着了的火球,她头上冒着热气,鼻尖上缀着一排细密的汗珠,甚至,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味儿,燃烧使得她的脸色变成了可怕的紫红色,手上的皮肤也开始变换,诡异的花痕斑癣一朵朵凸显出来。
她盯着手上的这些印记,瞪着红红的眼睛,大吼一声:
“荒唐,真是荒唐!父子两一样的荒唐!”
她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把正推门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来人一见萧总正在生气,准备退出。
萧总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将手反背到身后,脸上迅速恢复平静:“鱼儿上钩了吗?”
“上钩了!只要我出手,没有搞不掂的!”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她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原以为,这招棋不管用,现在看来,还是好棋!踩虫少女?我倒是想看看你,你赢还是我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