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肯定是会吩咐手下的人预先去处理下的,免得皇帝现在大动肝火。
“罢了,这件事情现在都已经成定局了,再说这种又有什么用?”
皇帝扫了一眼刘公公。
“朝阳这次的行为确实有损皇家颜面,朕也不准备再像之前那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她。”
话音刚落,底下的一群大臣议论纷纷。
皇帝平日里面向来护着朝阳公主,以前她被一群人参本子也不在少数,可皇帝都凭着一己之力给挡下来了。
眼下,却那么一个说辞。
“前几次犯错是朕忍着她,念在她年纪还小,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不懂事,但是此次就不同了。”
皇帝看出了一群人的疑虑,解释出声。
“她这一次的行为实在是张乖,并且还会败坏皇家的名声,所以自然是无需再做任何容忍。”
云义就站在一群大臣之间,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皇帝表面上看着确实是公正,似乎在这件事情上面谁也不徇私,可是讲了那么久,也没有讲出一个具体的所以然来。
朝阳公主到底要怎么罚,罚多久,在座的人是无从知晓的,唯有皇帝自己心里面最为清楚。
“陛下,朝阳公主虽说是犯了错,但再怎么说也是德妃的独女,德妃平日里身子骨就弱,可千万是要顾及着一点。”
底下,也不知道是谁顺嘴提了一句。
一句话出来之后,没有一个人敢跟腔的。
刚刚开口的那人胆子也真的大,眼上议论的这件事情不在小,可却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把德妃的名号搬出来。
德妃的身体固然差,那也无法和皇家的颜面所相比。
或者是换一个角度说,这所谓顾及德妃的身体也并非是表面意思,而是要顾及一下她背后站着的那些人物,以及家族势力。
“啧。”
皇帝冷冷出声。
“德妃的身子骨不好,朕心里面自然有数,还用不着你来教朕如何办事。”
刘公公在一旁猛的一抹自己头上的冷汗,一双绿豆大点的眼睛一直都在下面扫来扫去,像是要好好瞧瞧,到底是哪个人敢讲出这种话来。
这也是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朝阳这次犯下了弥天大错,暂且是夺去公主的这个称号,罚她到静安寺里面清修八年载。”
皇帝下一刻就淡淡淡出声。
德妃母族的那些人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立马就顿住了。
剥夺了公主的称号确实不算小事,但眼下更为过分的是让朝阳公主去静安寺里面苦修八年载。
这虽然并不是流放,但静安寺那个地方偏僻,里头住着的那一些僧人又不是什么善茬,这和刘芳也不见得是有区别了。
“陛下,这惩罚会不会稍微过重了些?”
立马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开口讲话的人是黎尚,德妃母族旁支的人,在朝廷之中当官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一直都是郁郁不得志。
若不是有德妃母族的那一群人在背后挺着,估计现在早就已经被发配到地方去了。
“那黎爱卿倒是说说看,朕的惩罚哪里重了?”
皇帝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他,瞬间也想不起来他到底算是哪派的人物。
刘公公有眼力见,立马在皇帝耳边私语了一阵。
皇帝听完之后,又淡淡的补了一句:“黎爱卿到底是觉得朕这惩罚重,还是觉得朕还需要借势他人?”
皇帝是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摆到明面上来说了,在场的一群人更是不敢出言说句。
黎尚同样也是骑虎难下。
他本来是想要借着这回稍微立点功劳,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这是给人弄巧成拙了。
皇帝里里外外看的都很明白,根本没给他留什么投机取巧的余地。
“臣自然是没这个意思。”
“既然是没有这个想法,那就莫要多嘴,朕心里面自然是清楚的很,用不着你们几个人三番两次的操心。”
皇帝扫了眼刘公公,让他当众把圣旨定好。
“另外,朝阳这次的事情德妃也有一定的问题在,若不是因为她管教不严,也自然是不会出现这种事,所以也是一并罚了。”
“陛下,德妃娘娘是要治什么罪?”
刘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落笔。
“后宫嫔妃矢德该如何处置,你心里头应该是清楚的。”
皇帝淡淡的应了一声,刘公公的心底自然是跟明镜似的,三两下的就把圣旨拟好了。
“朕也乏了,诸位爱情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上奏,就等明日。”
皇帝淡淡一句,直接遣散了在场的所有人。
云义和云景亦两个人离开皇宫之后直接回了云家,并没有在外面多加逗留。
书房。
“父亲,你说陛下现在的这一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云景亦抬眼看向云义,心里面说实在的有些不明白。
当今皇帝之所以可以那么顺利的登上这个位置,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要归功于当今的皇后,更有一部分则是要归功于德妃。
德妃的母族算是皇帝的一大助力,当年零零散散的帮他铲除了不少人,若非如此,现在他这一条路走的也不会那么通畅。
明明都已经相安无事的那么多年了,但是现在看来却像是要过河拆桥。
“陛下应当只是为了自己考量。”
云义不紧不慢的出声。
“让那一些人掌握到太多的权利不会是好事,何况朝阳公主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无非也是仗着德妃的母族,若非如此,她怎么敢有那么嚣张跋扈的姿态?”
云景亦闻言之后立马是心领神会。
皇帝这一步一步其实应该都是算好的,借着朝阳公主铲除德妃母族的势力,再进一步地将自己的权力扩展出去。
也难怪是之前那么迫不及待的把韩家情理了,眼下这件事情的风头还没有过去,就已经把手伸到了黎家头上。
“若是按照如此说法的话,陛下也迟早有一天会把手伸到我们头上来的,父亲可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