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苏悯心忙是转过头来，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云啾啾。
她一路小跑进来或许是有些急，还在噗噗得喘着气。
“苏夫子。”云啾啾呐呐地喊了他一声，“听翠翠说，你之后是不是没有办法继续教啾啾了呀？”
“嗯。”
苏悯心应的有些小声。
他本来是想要借着一个妥当点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和云啾啾讲了的，但是现在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太多了，让他也挑不到合适的时间。
云啾啾眼底的失落几乎是可以实质化，她开始或许还抱着一点点侥幸的情绪，但是现在看这件事情是真的诶。
她也不能再庆幸点什么了。
“那，苏夫子之后要去哪里教书？”
她顿了半天才问出声，巴巴地望着苏悯心。
“这要去皇宫里面教书了，平日里面应该也是没办法出来，不过有机会的话一定是会来看看啾啾的。”
苏悯心没解释其中的原因，只是含糊其辞地讲了句。
云啾啾年纪小，对于其中的那些利害肯定也还不太懂，自己解释起来也是费劲。
“好吧。”
云啾啾还是垂着头，一个劲地掰着手指，可劲地数着。
大哥哥因为公务事，平日里难能回府一趟，二哥哥则是因为生意上面的一点事情，一定要回一趟江南才行，苏夫子现在也要进宫教书了。
至于三哥哥和小温哥哥就更不用说了，要一起去太学里面学习，也不知道多久能够回来一趟。
唯独留在府里的只有爹爹和奶奶，爹爹平日里面事情多，经常是早出晚归，至于奶奶的话，则是身子骨不大爽利，也没办法一直陪着她。
好像，身边除了一个翠翠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啾啾，我还有两三日的时间，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那就在我走之前送你点东西可好？”
苏悯心看得出她眼底的失落，有些无措地说了一声，试图让她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他也不怕别的，就怕云啾啾在自己面前直接哭起来。
他是真的没什么哄人的经验。
“好趴。”
云啾啾点点头，吸溜了下鼻涕。
苏悯心带着她进屋，从一堆书册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来。
他慢慢等把盒子打开，里头藏着的是两本古籍，扉页已经破的不能看了，里面的内容到还算是齐全。
“这可是我藏着的宝贝。”
苏悯心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这两本古籍拿出来，像是生怕给磕着碰着似的，动作慢的出奇。
“这两本书好看吗？”云啾啾瞪大眼睛，打量着他捧着的跟宝贝似的古籍。
看着好像也没怎么样呀。
“这书可不就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主要是有收藏价值，而且这京城之中想要拥有这本书的人不知道多少，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东西在我手上罢了。”
苏悯心微微一笑，把古籍放在云啾啾面前展示了一番之后，立马又放回了盒子里。
“就带着这个盒子拿走就行了，免得到时候真的给弄坏了。”
“嗯嗯。”
云啾啾点点头，把盒子抱在怀里，好奇地打量着。
苏夫子虽然没有明说这两本古籍到底是记录点什么的，但是看着他那么宝贝的样子，肯定是有大用处。
不然京城之中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要呢！
“日后你就跟着孙邈沂好好学，那老东西总是喜欢私藏几手私学，你可要一点点地全都找他讨要着学过来。”
苏悯心见云啾啾的好奇心全然是被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吸引了，立马又叮嘱了句。
孙邈沂会的东西很多，大多数还都是用来保命的，云啾啾日后虽然没多少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是学个一手总是有好处。
“啧，自己没什么看家本事，就在啾啾面前说我喜欢藏着掖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孙邈沂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孙邈沂上来就是一句把苏悯心的面子撂下来的话，一副和他死不对头的模样。
苏悯心的一群弟子就在外面好奇地张望着，像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苏悯心这只公老虎头上拔毛。
“你个糟老头子，我随便讲个几句有的没的，你不乐意个什么劲？”
苏悯心白了眼孙邈沂。
他们俩是认识了多少年就吵了多少年，对于对方比狗都还不如的性子了解的当然清楚。
“我这不是大老远的来找你说件事，结果是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你在背后那么编排上了，换谁能乐意？”
孙邈沂哼了句，给云啾啾使了个眼色。
“啾啾，你今个早点回去歇息，明日早点来我这里，我定是要把那些看家本领全都教给你的，也让苏悯心好好长长眼！”
“好哦。”云啾啾抱着怀里的木盒子，乖乖巧巧地应了句，“那孙老你有话一定要好好和苏夫子说，不要打起来了。”
她觉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像是剑拔弩张，又像是单纯的开开玩笑。
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哪种，总之这种话提前叮嘱一句肯定是没错的！
“知道了，就你这丫头事多。”
孙邈沂臭屁地应了声，顺带着吩咐跟着自己一块来的小书童把外面看戏的那几个弟子也是一并赶走了。
云啾啾也随着一群人乖乖巧巧地走出去，屋子里面转眼之间就只剩下苏悯心和孙邈沂。
“你当真是要把那一叠书都交给啾啾？”
孙邈沂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苏悯心抬眼看了下他，随即漫不经心的一笑。
“我这送都已经送出去了，你现在还来问我这种话干什么？”
“啧，只是觉得你以前把这两册古书给护的跟眼珠子似的，现在一下子说送就送，有点不可思议。”
孙邈沂说了句。
他也不太清楚这两册书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只知道苏悯心平日里面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动。
他有一次差点开了那个盒子，苏悯心就当场跟自己翻脸了。
“我现在没能力护得了这两册书，自然是要交给有能力护着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