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算看出来,他们两人,竟然是这种关系啊,怪不得总感觉之前气氛怪怪的。”观众台的前排上,吴山看着卓文和卓雅的拥抱,顿时有些讪讪而笑。
“哼哼,然而我,早已看穿了一切。”摸着眉骨,百里灭天又是一个骚包的笑,不过在看向卓文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隐忧,低声自我嘀咕道:“恐怕从今日起文兄会招惹到一个大麻烦啊,哎,所谓红颜祸水,果然如此。”
……
因为接下来的比赛还没轮到他们,卓文和卓雅便找到一处安静之地独处。
听到卓雅的诉说,卓文才明白,原来卓雅被许配给卓峰的真实原因,竟然是“卖身救父”!
且说卓雅之父卓柳,原本应该是卓家新家主他,三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忽然重病缠身,不得不让其父卓威代为掌管家族。
直至今日,病害加重,已有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趋势,而也就在此时,卓威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是人称“妙手回春”的神医王林游历在宣城滞留,心想是机不可失,非得求来神医给儿子医治不可,然而,刚一上门就吃了闭门羹。
原来,诸如王林这等小有名气的医生,一般的钱财已经打动不了他,唯有付出“名声”才能请他出手。
“名声”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虽然不能提升个人的战斗能力,却能加大其影响力和荣誉感,因为是朝廷登记的名册,名声越大,越能冠名全州,为全国所知。
王林是个医生,除了医术以外,好听的名声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眼下他是“妙手回春”,下一个名声等级是“杏林高手”,王林游历数城,为的便是收集别人的名声供自己升级,眼下滞留在宣城,也正是因为看到这里有斗图比赛,希望能守株待兔。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自己刚刚到城镇,就遇到了卓威上门,经过几番交涉,最后双方敲定交易,由王林出手救人,而卓威这边,则要向他提供三个新晋的‘崭露头角’名声。
三个‘崭露头角’看似容易,但却让卓威忧虑了一整天。卓家内部三派,每派都能有两个名额,也就是说哪怕卓威手底下的俩个人选都能胜利,也缺少一个‘崭露头角’,而且这还得是最好的情况,万一自己这边有一个败了,他就得求援两个名声来帮自己。
千翻无奈之下,卓威只好找了大长老合作,条件是让自己的孙女下嫁给卓峰当正妻。
家族嫡系联姻,本也无可厚非,毕竟卓雅早晚得嫁人,不是嫁外族就是嫁内族,原本卓威是看好二长老一系的卓泽,奈何他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让卓雅嫁给他,恐怕招人议论。
想来想去,觉得就算没有其他条件介入,族内之中,也唯有卓峰最为合适,不管真实秉性如何,毕竟他在外的名声还算挺好的,便也就答应了。哪知卓雅得到这个消息,竟是死也不依,要不是卓威带她去见了奄奄一息的卓柳,还真降服不了小丫头这只烈马。
得知事情的始末由来,卓文顿时紧攥拳头,心中在痛斥山水界的封建风俗的同时,也不由为卓雅的遭遇感到怜惜。
是啊,一个活泼开朗的青春少女,你让她嫁给一个整日阴沉玩权术的腹黑少年,这就跟折断了鸟儿的翅膀让它再也无法飞翔一样残忍。
看来包办婚姻这种恶俗,在哪里都不能免啊,除非你有实力可以为自己反抗,否则只能被安排一辈子的人生。
“那你可知道你爹到底患了什么病?”卓文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从三年前开始,我爹就不断咳嗽,每次咳得重了,甚至会吐出黑血出来,这几年请了无数大夫,都拿不出对策,哎。”卓雅摇头一叹。
“黑血?”卓文眉头挑了一挑,心中若有所思:“第三场比赛以后就进入午间休整时间了,到下午的比赛之前还有不少时间,你能不能带我回府去见一见你的父亲?没准我可以看出点什么端倪出来。”
卓文虽然不是医生,但毕竟在现代活得了二十多年,眼界只会比一般人高,一般来说,无论是再重的病都不可能会咳黑血,黑血的出现,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血液被感染了…他估计,卓柳的“病”恐怕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病,而是中毒!当然,卓文也不敢肯定,一切还是等看到本人以后再说。
“好。”卓雅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相信卓文能治好她爹,但心中也憧憬着万一的奢想。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某些人可得防着些,有我当保镖,也安全些。”这时,卓泽自告奋勇地走了上来,说着,眼光不由扫向远处的卓峰,仿佛是感觉到卓泽的目光一般,卓峰顿时咬牙,回敬一个阴冷的目光。
卓雅有些犹豫,毕竟身为家族系的她,和二长老系的人关系都很紧张,但这时却见卓文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二长老人怎么样卓文不知道,但卓泽的人品,卓文相信他。
卓雅踌躇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也选择相信卓文。
看着结盟的三人,卓峰顿时嗤了口气,心中阴冷一笑,却是别有想法:“这三人,恐怕是回卓府看卓雅那个倒霉爹去了,哼,看吧,随便看,反正你们也看不出端倪,哼哼,我爷爷的‘手段’岂是你们区区几人能窥破得了的?”
……
卓文三人来到卓府,因为卓雅的身份,三人没有任何阻拦就来到了卓柳的卧室。
“咳…咳!”刚一走进房间,一阵剧烈的咳嗽顿时传来,卓文卓泽面面相觑,与卓雅一道快速前来,顿时对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高壮伟岸的中年人此刻正坐靠在床头上,旁边俩个侍候的丫鬟,一个用手帕擦拭着从中年口中溢出的黑血,灵一个丫鬟则是满头大汗地打着蒲扇,然而即便是如此,中年人似乎依然感觉燥热非常,脸中不断有汗珠露出,神情显得十分地煎熬。
现在可是清爽的秋天,他竟然如此畏热?
“爹!你没事吧?”卓雅连忙接过丫鬟的蒲扇,亲自给卓柳打凉,只可惜,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雅儿,你怎么在这…咦,这两位…”神情憔悴的卓柳不由抬头打量了一下随卓雅而来的卓文和卓泽,卓泽他认识,毕竟是宣城第一天才名声不小,但卓文…他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家族少年辈也有这号人。
“爹,他叫卓文,是我的…”卓雅话刚出口就尴尬了,卓文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一时间,卓雅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卓文是自己的小跟班?未免太唐突了一些,毕竟卓文今时身份斐然,是卓家的荣誉画师,早已不同往日。可除了小跟班,他还能是自己什么?难道说他是自己的…呸,卓雅,你到底在乱想什么啊!
看到卓雅的尴尬,卓文顿时笑着帮她解围:“柳叔你好,我是卓雅的朋友,是专门来探望你的。”
“原来是雅儿的朋友,请随便坐吧,重病缠身,起身艰难,恕我招待不周了。”卓柳苦笑地摇了摇头,做了个请手势。
“无妨。”卓文笑笑,也不在意,和卓泽随便找了张椅子便坐下。
“二位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卓柳开门见山,虽然不知道卓文是何方神圣,但从卓文浑身所散发的绘才上,他也感觉看出了一丝特殊之色,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泯了口丫鬟端来的茶,卓文一幅和熙之色:“也并非什么大事,主要就是来探望探望柳叔,我听说柳叔的病,是三年前所染,不知是什么原因?能告诉我吗?”
“这…”卓柳有些戒备,但旁边的卓雅却给他打了给放心的眼色,看到女儿这般,卓柳不由斟酌了少刻,终于还是低声一叹,这才说道:“说来奇怪,三年之前,我夜感风寒,原本以为只是小病小灾,便饮了碗药汤了事,没想到适得其反,直至如今,任何药物都不得凑效,若非我已达形似,恐怕撑不到这些时日。”
“风寒?”卓文听罢,不由喃喃自语,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一般来说,风寒,怎么样也不该畏热吧?更何况还持续了三年?而且以这卓柳的体魄,区区风寒岂能去了他半条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