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迅速涌入喜合宫,纷纷围上,与杀手搏斗。
原本以为李熙身受重伤,必定一剑毙命,没想到他还能折腾一会儿,为救援争取了时间,更没想到的是羽林军来的如此快。
李熙惊慌之中,被匕首擦破了胳膊,另外便是腹部的伤口再次裂开,其余倒是没有大碍。
将杀手制服之后,羽林军便离开了喜合宫。
喜合宫内一片狼藉,周嘉顷扶着发冠,惊魂未定的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没想到他竟引狼入室,将贼人带进了宫。
好在李熙没有大碍。
“皇上有令,李熙即日起转去灵犀宫就住,不得离开半步。十二殿下引狼入室,危害宫廷,即日起禁足喜合宫,无召令不得出宫,待皇上查明原委再行处置。”
陈文适时出现在喜合宫,带人将李熙带走,顺便将周嘉顷禁足在喜合宫内。
周嘉顷心中忐忑。
皇上只怕不会轻易饶恕他,先前他已经帮着李熙逃跑过一回,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怀疑,这次更是被抓个正着,以皇上的脾性,绝对会重惩。
周嘉顷忐忑之际,却又不能离开喜合宫,只得亲手写一封书信,派人出宫送给李文魁。
江挽云回宫时已经了结,料想她能猜到的周嘉玉必定也猜到了,好在李熙没什么大碍,将几个刺客拿下,严刑拷打之下或许会招认。
宫外,李府书房。
李文魁看完周嘉顷留下的书信,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早就知道这个外甥不争气,可是看在已过世妹妹的份上,对这个外甥是百般疼爱,一茬一茬的祸事,能平的他都出面平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思悔改,竟然勾结外人带杀手入宫,这罪名若是落下来,丢官罢爵事小,只怕要有牢狱之灾。
先帝在时,尚且顾念周嘉顷是亲生子,还有些维护,哪怕是犯了大错也不至于严惩,可现如今在位的是周嘉玉,同周嘉顷本就没什么交情,真要是打落下来,只怕难以收场。
李文魁更不敢贸然进宫求情,他现在虽是重臣,却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被皇上抓住错处引得他不快心生芥蒂,要知权柄越重,就越是容易惹火上身。
然则此事他又不能不管。
李文魁叹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怕周嘉玉生气,可为着大局,江挽云还是将自己白天看到的都禀报了。
“云墨方才同朕禀报过了。”
周嘉玉话说完,江挽云才意识到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派云墨保护她,并没有拆穿她。
想来也是,皇上的耳目遍布上京,有点风吹草动他必然会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你不怪我出宫乱跑?”
“不怪,只是怕你会有危险罢了。”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江挽云夹了一块自己爱吃的肉,放在周嘉玉碗里。
“皇上日理万机,理应多吃些才是。”
“皇后可是在怪朕派人跟着你?”
“倒也不是,只是不太习惯罢了。”
不久之前她还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每日为生计奔波发愁,上班一年买了车代步,出事之前刚刚还完车贷,考完主治医师不久,工资刚刚有点起色,眼看着生活一步一步的好了起来。
没想到出了意外。
来到大萧后她只想保命,能活着便好,多苟一日是一日,一年的光景就这么过来了,没想到她如今成了皇后。
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走到哪里都要让人跟着的生活。
原本轻松的自己好像被套上了一层枷锁,虽然不重,可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拉住。
“皇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论是出宫、回医馆还是别的,朕只想保护皇后的安全,能够让你开开心心的出宫,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哪怕有一日回来你晚了片刻,裙子破了一角,朕都会担心。所以,就当是买朕一个安心,可以吗?”
江挽云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为她做如此多,她理应满足他的。
只是也是怕惹麻烦,那之后江挽云也不常出宫了。
宫里争吵常有,不常出宫之后,江挽云同宫里嫔妃的来往也密切了些,每日多是处理她们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宫中生活无聊的很,她们只能着眼于日常的月俸赏银一类,今日这宫中多领了些香,明日那宫中多领了些冰都能吵一日,每每吵不清楚,都要来汐月宫找江挽云理论,求她做主。
“皇后娘娘,都是同一个宫中住着的,她凭什么多出一尺来?平常晾衣裳泼水都泼到臣妾门口来了臣妾都没说什么,长此以往她竟越发过分了,求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你住嘴!分明是你小肚鸡肠蛮不讲理,这原本就是皇上皇后娘娘分的住处,多一尺少一尺又有什么要紧,果真是小门户出来的,小家子气得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扰的江挽云烦不胜烦,只能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停下。
“不过是分的住处不同罢了,姐妹们一个宫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吵。”
“皇后娘娘,这原不是什么住处大小的问题,实在是她咄咄逼人,逼得人没活路了,臣妾自入宫里,孤身一人原本就十分孤单,偏偏又与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为邻,实在是委屈……”
说着,便跪在江挽云面前哭了起来。
江挽云烦不胜烦。
“好了!”
她一声呵斥,两人都瞬间沉默不敢做声。
“既入了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便要为皇上排忧解难,皇上日日为政事苦恼烦心,你们不体谅不说,反而在宫中吵吵嚷嚷,这若是闹到皇上跟前,扰了皇上的清净,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你们不知礼数?”
“皇后娘娘说得轻巧,姐妹们入宫多日均为受宠,皇上日日宿在汐月宫,姐妹们哪有机会为皇上排忧解难?”
跪在地上的人小声嘟囔着,身后几个妃嫔也听见了她的抱怨,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心中也都是有怨气的。
“安答应可是在怪本宫独占皇上?”
江挽云神色一冷,问道。
安答应本是小声嘀咕,万万没想到江挽云竟听到了。
“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