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几个,带乾坤兄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赵乾坤在上京也称得上是赌场老手,赢遍上京无敌手,还是头一回来到如此新奇的地方,不由得心生好奇。
“乾坤兄,可带足银两了?”
“那是自然。”赵乾坤拍拍钱袋子,很有底气。
“乾坤兄,百八十两在这里可不够玩的,你若是想找姑娘,身上怎么也得有个三五百两。”
“这么多?此处的姑娘都是仙女不成?”赵乾坤惊诧。
银子他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三五百两流水般花了,心中不舍。
他还得攒着彩礼娶媳妇呢。
“是不是仙女不敢说,但是肯定让乾坤兄觉得成仙了。”
几人调笑着上楼。
二楼同底下完全是另一番天地,烛光旖旎风光,透过各色的帷帐纱映出不同的色光,二楼不算吵闹,却能听得见搓麻将投掷色子的声音,还有如同银铃一般女子的轻笑。
“几位,”几人刚上楼,一个带着白色鬼面具的男子便将他们拦下,“请选面具吧。”
赵乾坤前面的人默契的放下五十两,挑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面具,赵乾坤心中不由得惊诧。
这面具是金子做的吗竟然要五十两这么贵!!
然既已经来了,不花钱好像很抠一样,赵乾坤只得跟着放下五十两,从摆满面具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黑色画着獠牙恶鬼饿面具戴上。
“几位里面请。”
转过走廊,一个妈妈穿着,戴红色妖艳面露的女子便拦住了他们。
“几位客官,咱们这里有八间房,各位去哪一间?”
“往生。”
身边人熟门熟路的报上,妈妈将他们带到一处门前,向他们拿了二百两的进门费,开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门里更是奇幻,墙上绘制的是地狱与仙境的极致绘画,圣洁的仙子与恶鬼,传说中地狱里的往生河,河底是已死之人不灭的亡魂,桌上摆放着投掷色子的筛盅,桌子对面站着一个戴黑色鬼面具,身穿黑衣的男子,定定的注视着他们。
桌子两旁坐着几个穿着妖艳,极其貌美的女子,魅惑的朝他们勾着手。
“客人,请下注。”
几人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搂着身边的姑娘一亲芳泽,听到黑衣人说话,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银子,纷纷下注。
赵乾坤在最后一个位置坐好,也学着他们搂住身边的姑娘,跟着下注。
玩了几局,赵乾坤常输,同之前的表现大不相同,几人不由得嘲笑。
“乾坤兄这是被美人儿绊住脚了吗?赌运都下降了。再输下去恐怕裤衩子都要输没了。”
赌局每局一百两起,输几次便真的能输成穷光蛋,偏偏身边的姑娘妖娆魅惑,一个劲儿的哄着他们下注。
周围昏暗的光芒和旖旎萎靡的装饰与画作,更是仿佛置身于极尽荒唐和享受的极乐世界,换了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沉溺下去。
赵乾坤乍一来还觉得新奇有趣,待久了却觉得莫名诡异,他常年混迹赌桌,虽爱赌却没有太大的瘾,此刻也并不觉得十分沉迷,对面的几人则大不相同,他们完全沉醉于这种状态,满脸上都是极致享受的神情。
旁边人已同身边女子亲近,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女子微微嘤咛的声音充斥赵乾坤的耳畔,他不由得偷偷抬头看了眼。
昏暗的灯光下,香肩微露的女子身上好似有一条褐色的伤痕,像是鞭打所致。
赵乾坤心生疑惑,学着几人的样子撩起身边姑娘的衣袖,果然,胳膊上方是一些微小的伤痕,有许多已经愈合,是陈年鞭伤。
赵乾坤心中一震,知道他们是掉进了毒蛇窝。
“客人,下注。”似乎已经发现赵乾坤的不对劲,黑衣人不悦的开口,赵乾坤急忙跟注。
临近傍晚,迟迟不见赵乾坤回来,江挽云心中担忧,然而下一秒,与赵乾坤分头盯登云楼的手下便回来禀报,赵乾坤溜号溜了一整日。
这混蛋竟放着正事不做,竟然出去鬼混了一日。
江挽云正要派人出去将他抓回来,便见赵乾坤神色紧张的从外头回来了。
赵乾坤一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香味混杂着烟草味和酒味,她连连皱眉后退。
“赵乾坤你又去赌坊了是不是?”江挽云质问。
“先别管这些,我有大消息告诉你。”
不多时,众人齐聚安王卧房桌前。
“我猜测这地下赌坊里卖身的姑娘应当都不是自愿的,十有八九是被拐卖至此,听她们的口音,有些根本不是楚庭本地人,在那种地方我也不敢细问,怕引人怀疑,你们不知道,那里下一注就是一百两,若不将身上的银子输的精光,根本出不来,荷官就好像看犯人一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连老千都不敢出,生怕把命丢了。”
他身上就带了七百两银子,几乎是他此次南下的全部生活费用,输了个精光。
几人面色凝重。江挽云想到了之前在登云楼的绿珠姑娘。
“这赌坊不会就是红珠开的吧。”
赵乾坤揣测道,“我在里面闻到了和绿珠身上差不多的脂粉味道。”
“兴许只是同一家铺子买的胭脂,这并不表示赌坊背后的老板是红珠。”
没想到楚庭之中还有如此多的秘密没有被揭开。
“这样,赵兄弟,明日你继续跟着那几个纨绔一起去地下赌坊,想办法查探一二,探一探那些姑娘都是如何进的赌坊,若是能知道赌坊背后的老板是谁就更好了。”安王提议道。
“可是去赌坊总得需要本钱,我的银子都已经……”
“本王可以付本钱。”
赵乾坤乐的开花。
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有人主动出赌资让他去赌坊赌钱。
还真是意外之喜。
“对了,虽然今日我没有仔细看,但是二楼好像有一处楼梯通往楼上,楼上的门常常关着,我猜测十有八九赌坊老板就在楼上。”
“能常住赌坊的老板,必定不会是真正的老板。”
从古至今,老板都是最黑的,尤其是经营某些行业,能将自己摘出绝不掺和半点,以免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