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为狗?
墨昀轻轻一招手,精神力凝化的巨爪便将王智的灵魂攥举在了身前,略微打量一番后,他不禁冷笑一声,“你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做本尊的奴仆?!”
“老奴侍奉两朝皇室,所知功法武技冠绝古今,只要你愿意放老奴一马,我愿意将所知所学尽数献于你。”王智残魂继续哀求道。
对上其幽绿阴森的目光,墨昀露出一丝不屑,“就你那些偷鸡摸狗的手段,你以为本尊能看的上?”
虽然墨昀态度冷淡,但王智知道对方不杀自己,还是对自己身上某些东西感兴趣,立刻补充道:“那剑道感悟呢?老奴纵横驰骋东河国多年,对剑道的感悟可以说是冠绝天下,而你又是修剑之人,老奴不信你对这些感悟没有丝毫的兴趣。”
剑道感悟?
墨昀发出一声讥笑,神情中也多了几分玩味,“你吹嘘的再厉害,最终不还是本尊的手下败将吗?其实本尊挺好奇的,你连剑道门槛都没有摸到,有什么资格在本尊面前大谈剑道?”
“那你说,老奴需要做什么才能活下去?”墨昀一席话让王智心下一寒,他感觉对方在戏弄自己,可是该死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那要看你有没有让本尊手下留情的理由了。”墨昀勾了勾嘴角,脸上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之所以留这老贼至今,就是为了压榨其剩余价值,并非他不能搜魂,而是其灵魂之力损耗甚巨,贸然进行搜魂之法,只怕会瞬间让其魂飞湮灭,届时,别说搜魂,就是再套取一些信息也难于登天。
稳妥起见,他还是希望这老贼能够主动供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毕竟这老贼纵横驰骋东河国多年,一些皇族和大势力的秘辛想必也知之不少。
“若是你愿意放过老奴一马,老奴愿意让王氏宗族将所有的藏宝尽数奉上,甚至还可以从家族中挑选一些刚过及笄之年的美女,一并嫁给你作为姬妾,如何?”王智苦思冥想,感觉墨昀对于武技功法没有兴趣,想必对于金钱美女有所偏爱,便试探性地问道。
“难道你以为本尊是贪财好色之人?”墨昀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神情也变得十分阴冷。
“不是不是,那是老奴会错意了。”王智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补充道:“那老奴修书一封,让当今东河国的皇帝封你为侯如何?老奴早年对东河国新朝有建国之功,有我的举荐,封侯拜相不是什么难事。”
“王侯将相?”
墨昀有些嘲笑地瞥了王智一眼,精神巨爪的握力也明显加大了几分,“凡尘中的公爵富贵,不过是一场空,对我等修仙之人甚至是一场累赘。若是你当年不贪图所谓的名利,可能早就迈入了转轮镜,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在惨叫一声之后,王智也强忍着痛楚,连连点头称喏,“您教训的是,若非老奴当年一时鬼迷心窍,又怎会被名利所误,又怎么会被权利玷污了道心,以至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不过,有时候这也是天
命,哪怕是再让老奴重来一场,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也只有您这种心意坚定之人,才有可能真正得窥天道的真意,登临大道的巅峰。”
说着,他抬眼瞧了瞧墨昀,见其没有答话,自知自己的彩虹屁没有拍对地方,他又试探性地说道:“我看您身着天星门弟子的徽章,不知您是否对天星门的外门长老或者荣誉有兴趣。当年,我对这天星门的门主骆寒也有救命之恩,若是你愿意,我同样可以为你谋求一个长老的职位。”
墨昀斜瞥了他一眼,神情冷厉逼人,“世俗中的官禄爵位是空,仙道中的浮名虚职亦是空,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孤魂野鬼,难道还没悟出这个道理?你费尽心思的想让本尊走你的错路,难道是想谋害本尊?”
他的不怒自威吓得王智脸色几变,整个人忐忑至极,连忙求饶道:“您教训的是,是老奴糊涂了,就不知您如何才愿意放过我?只要您说出条件,老奴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墨昀笑了笑,露出一抹故作深沉的神情,“你不是侍奉过两朝吗?作为宦官总管,你应该深谙察言观色之道,那你来猜猜本尊的条件是什么?若是猜对了,本尊尚且有些兴趣让你多活一会,若是猜错了,现在就让你灵魂俱灭。”
闻言,王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可眼下自己仅存的一缕残魂尚在对方手里,他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惹墨昀生气,只能仔细思索方才的对答,意欲从这短暂的接触中,猜测墨昀的品性和喜好。
“本尊给你三息的时间,若是再猜不出来,就不要怪本尊无情了!”墨昀见一番问话,并没有套取丝毫有兴趣的信息,不免没了耐心,打算强行以搜魂之法攫取他最后的价值。
“一!”
“二!”
墨昀不紧不慢地念出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声音也如催命丧钟一般,吓得王智如热锅上的蚂蚁,对于这些软骨头,他有的是手段折磨他们,事实上,早在他还是魔天大尊分身分身的时候,就曾以灵魂审问的方式撬开了一个个仙道伪君子的嘴,那些人看着道貌岸然,但在生死面前却卑微的如一条狗一般,论卖主求饶,比那些伪奴尤甚几分。
“三!”
在墨昀说出第三声的同时,王智也急忙问道:“不知您是否对皇室、天星门的秘辛和转轮镜强者的灵墓有兴趣?”
“哦?”墨昀挑了挑眉,见对方终于开窍了,不免用着慵懒的口吻,问道:“说说看。”
似乎见他终于来了兴致,王智也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奴在宫中多年,深知皇室诸多秘辛,乃至对新朝护国宗老和王国护国神兽的实力也颇为清楚,当然,由于当年老奴久居深宫,对于宫闱内的情事也知知甚多,不知您想听哪一些?”
墨昀对于皇室宫闱私密没有兴趣,他关心的是整个东河国皇室的整体实力,毕竟他对当今的皇族没有好感,将来有机会也打算另立新君,这样也为他抵抗魔族积蓄更多的力量,“前者吧?”
“好,但我接下来所说,可能过于骇人听闻,还望您早做
心理准备。”王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说道:“新朝皇室当年在发动宫廷之变时,曾得到魔族的相助,也正是因为魔族强者的参与,才使得当时以碾压势的优势击败了旧皇势力。”
“魔族?”墨昀眼中闪过一丝诧然,魔族参与当年王国巨变,这当真出乎了他的预料,若非这事是从王智之口说出,他断然不会将那陈年旧事与魔族想关联。
更重要的是,当年他作为魔尊分身,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也意味着参与当年的宫闱之变的应该另有其人,而他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在魔族的死对头。
“不错,魔族当年为新皇篡位出兵出力,甚至派出了一名转轮镜和两名化灵境强者助阵,据说,这些人在立国之后并未离开,就藏在皇宫秘境之中,但我并不知他们的具体踪迹。”王智见墨昀陷入深思,猜测踪迹赌对了,便继续说道。
“那王朝皇室中可有魔族的信徒?”墨昀问道。
“有,而且不少,就连当朝的皇后都是魔族选派的,更何况是其他皇室成员了。”王智回道。
“除了皇后,可有其他人的名单?”墨昀又问。
王智却摇了摇头,“这件事牵扯皇室根基,我当年并未深查,不过,据我所知,皇城文武中也不乏魔族的伪奴。”
“没想到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墨昀眼底闪过一丝忧色,他原本以为魔族对于东河国的渗透,仅限于三大宗门,没想到连俗世的王朝也不曾幸免,这也坚定了他除魔卫道的信念和私心,毕竟魔族一日不除,他将永无宁日。
“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对于我等这种修道之人来说,仙魔之战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东河国有朝一日真被攻破,死的都是那些蝼蚁和炮灰,您远逃西河国就是。凭您这等手段,就是放眼整个西天域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还愁没有安身立命之处?”王智讪笑道。
“还有其他的吗?”
墨昀却对他这种笑颇为不齿,且不说战争一起,万千黎民遭殃,他的女人和朋友也不能幸免于难,就是哪怕有一丝怜悯之心,也不会说出如此冷血之语,当然,他也知道仙魔两道战争不可避免,但他会倾尽全力在保护应保护之人的同时,避免天下生灵涂炭。
“有,当然有,皇室中无论大事小事,老奴都知晓一二,哪怕是皇室成员秽乱后宫之事,我也知之颇多......”
王智滔滔不绝说了一个时辰,大到东河国修仙军团的藏身之处,小到后妃与王侯贵胄之间的私情,都一一说了个透彻,其中也包括皇室与魔族之间的交易,以及东河国与天星门之间的那点勾当,都被他供认而出。
待墨昀将想知晓都问个明白之后,才在王智怨毒的咒骂中,以搜魂之术强行攫取了他的灵魂中残存的记忆,王智骂他言而无信,他却从未允诺对方不杀他,更何况他还要确认王智所说的真实性......
墨昀对待叛徒从不手软,尤其是对待这种卑鄙无耻、卖国求荣的小人,他更是杀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