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夜是静悄悄的,尤其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星星在天空中闪烁,或偶尔一颗流星划过。每逢这时候他会更加想念自己的情人玛丽。他拿着笛子来到岩洞前的岩石上,吹奏起了他与玛丽特地谱写的爱的乐章——
你是天上的月亮,将漆黑的夜晚照亮。
你是圣母,你是我的女神;
你的恬静与典雅以及你那迷人的身姿
常驻在我的心上。
如果你是夏娃,我就是亚当,
与你手牵着手
徜徉在伊甸园这块迷人的土地上……
吹罢一曲后,他望着平静的湖面,静静地在等候着什么……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向湖边走来,到湖边后稍作停留便消失在了黑暗中。他从岩石上下来了,并追随那个倩影而去——
他们真正的在一起是在半年之前,如果要说他们的相互心仪那恐怕就更早了。
乔治与琳达从热恋到结合,以致最初几年的生活,应该说还算是幸福美满的。随着琳达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家务缠身,她的身子不仅在逐渐走样,而且性格也越来越暴躁,嘴也越来越絮叨了。两个人的性格随着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越长,显得越来越格格不入。在家庭矛盾不断的加剧,使得乔治的心情也愈加的烦躁。多年了,除了在一些喜庆的日子,已不再吹笛子的他,随着烦躁心理的不断加剧,便又会在晚饭之后,一个人独自静静地坐在岩石上,吹奏起了笛子。伴着悠扬的笛声,心情也会漫漫地沉寂下来。
笛声无疑给这个人口还不算太多且很少有娱乐活动的寂静的村落,带来一点生气,使这个夜幕笼罩下的小小村子顿时活了起来。当悠扬的笛声在小岛的夜空飘荡的时候,便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坐下来,面对一平如镜的湖面,静静地享受着美妙的音乐给他们带来的愉悦。在这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几乎每次都有玛丽的身影,她也几乎每次都是最后离去。
玛丽如果说刚成家的时候还是个身材瘦削而稍显青涩的话,现在却已经出落得具有万般风韵的少妇了。4岁的她身材高挑,胖瘦适度,眉目清秀而雅致。在本身具备天生丽之外,也不能不说得益于其现在的生活。她成家后连续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接下来生第三胎的时候,不仅难产,最后生下来是个死婴,而且是个四肢不全的怪胎。但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怀孕,再也没有生育了。目前男孩已9岁,女孩7岁,他们都已离手,不再缠在自己的身边。除了吃饭穿衣她已基本不用再管他们,实际生活当中有些家务活儿反而他们都帮着干了。比如喂鸡、打猪草、采食物、拾柴等等。大的或出力的活儿有布迪,这样玛丽在家平时就显得比较清闲。所以当乔治那一声委婉而悠扬的笛音再一次在宁静的夜空回荡时,便已撩动了她那久已空寂的心弦。久而久之她已像现今的歌迷、戏迷一样,每次不拉地沉浸在那一曲曲百转回肠优美笛声的享受之中。
乔治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五年前一个月朗风清的晚上。当人们都已离去时,她还一个人独自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在继续追寻已经消弭在空中的最后一个笛音。当她像从梦中醒来时,才缓慢地地站了起来,并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她那阿娜而优雅的身姿顿时吸引了乔治的目光。当其背影隐没在村子里时,他不由地感叹道:“真美啊!”再回想她青涩的少女时代,不仅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甚至当初她清晰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人的变化真大啊!”
从那时起,他从原来的隔三差五坐在这里吹笛,变成了只要没事就来这里,有时一连几天,天天都来。从怡心养性和消愁解闷随性式的吹奏,到了在为某一个人的演奏。笛声里已经注入了爱的音符,而且笛音悠扬中更加委婉意蕴悠长了,尤其是在玛丽一个人或仅剩她一个人的时候。随着她对音乐越来越深入的理解,似乎也从他的笛音里捕捉到了一丝信息,因而她不仅每次都到,而且每次都从始至终。同时也开始了从对音乐的陶醉中,到仰慕让她陶醉音乐的人。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笛子不仅吹得那么好,而且人特别有那种真正男子汉的气质。身材魁伟,面目英俊,还射得一手好箭。顿然使她想到了希腊神话故事中的战神阿克琉斯。玛丽从小是在听杰克讲希腊神话故事中长大的,阿克琉斯是在神话故事众人物中自己最崇拜的,是她一生中追求的偶像。她不由暗自想道:“原来我心目中爱慕的伟男子在这里,你不就是战神阿克琉斯吗!”
毫无疑问,乔治与玛丽都深受过白人汤姆与杰克的教育与熏陶,他们有着相同的知识面和教养,有着一定的文化底蕴。因而使得他们的心灵自然而然且不约而同地接近了。心灵虽然是相同的,然而电流在没有接通的那一刻,即按钮没有按下时,虽近在咫尺,但却相隔万里。
他们的心灵早已暗自交汇了,却又像一堵墙挡在了面前使他们无法洞穿。
半年前,也就是琳达生产后第十天的晚上,一轮明月高挂在明净的天空,湖面异常的平静,音韵悠长的笛声在湖面上流淌。这时湖面不期然地出现了一波涟漪,异乎寻常地本该睡眠的一对水鸟却在水面上相依相偎地游弋着。笛声戛然停了下来。他好奇而又痴痴地望着这对嬉戏中水鸟,觉得它们是那样地温情和快乐,俨然像一对恋人各自在深爱着对方,看起来幸福极了。不觉地想到了自己,深深感受到自己现在的生活与眼前的这一切已经相去甚远。心情渐渐地忧郁了起来。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两只水鸟飞去了。他的思绪也打断了,在他的目光转移到湖边的时候,发现岸上只有玛丽一个人,好像和他一样也刚从眼前的情境中醒悟过来。在看到她将要起身离去时,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他,再也抑制不住情感与生理上的双重欲望。他猛地站起,下来岩石后快步地向她走去。
看到向她走来的乔治,瞪着吃惊的眼睛,身子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样不动了。乔治来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向一片矮树丛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玛丽轻声地呼唤道。来到矮树丛的后面,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到了草地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轻唤中她显得无力地抵抗了两下,便相互融合了……
她坐了起来,上面的衣衫敞开着,只是将已卷到腰部的布裙放下遮住了下身。在迎面的月光中,他看到了玛丽清秀的脸上流淌着的两道泪光。这时一向在人前以刚毅著称他,顿时显示出了其铁骨柔肠的一面。他用手轻轻地拭去了她脸庞上的泪滴,说道:“怎么啦,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你回答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看着她一声不吭,接着自责道:“是我不好,我太鲁莽了!”
听了乔治的话后,玛丽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小声地喋泣了起来。并哽咽地说了一句:“你非让人家说出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