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青道:“海贼不是船商吗?不什么要防呢?”

无为道长道:“立国之初，这海上确实是海贼横行。”

李慕青奇道:“防海贼那就武力清剿啊，为什么要海禁呢?”

无为道长道:“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海上太大，不好找寻吧。但朝廷不分清红皂白就把海禁了，不仅没能将海贼禁绝，还导致正当的海商也没有生计，官逼民反，海贼就越来越多了。”

李慕青这才明白，道:“如此说来，是朝廷太草率了?”

无为道长道:“是草率了些，海商往来大海，常常会遇风风暴什么的，也是危险的营生。那宫城里的人，又怎知这海上实情，拍拍屁股就决定。这样，海贼是清不完的。”

李慕青点头道:“这样不仅不能达到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无为道长道:“谁说不是呢?好在很多原本规矩的商人，做了海贼之后仍有自己的原则，不劫贫民，不欺老弱。”

李慕青道:“所以您制服了他们，却又饶了他们?”

无为道长道:“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

李慕青又问道:“那当初有没有不守规矩的?”

无为道长道:“有啊，不过都被我和怪医给收拾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李慕青又道:“就您和怪医前辈两个人吗?我看那海贼那么多，那海贼的船那么大，就两个人怎么收拾的了海贼那么多人呢?”

无为道长笑道:“当然不可能了，好在那个时候海贼很多，借力打力就好。”

当年无为道长与怪医在海上，为了对付一些滥杀无辜的海贼，拉拢了一帮有原则，讲信义的海贼，对付了那帮海贼之后，这海域也被现在的夜叉会，海商盟，空海堂瓜分，因为在对付那些滥杀无辜的海贼时，见识了无为道长和怪医的厉害，三帮都对无为道长极其敬畏，就算事隔几十年，海贼首脑已经换了几茬，仍是不敢对无为道长造次。

李慕青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海贼见了您跟见了活祖宗似的，您和怪医前辈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无为道长道:“没错，那个时候怪医还没有剃光他的头发，也不叫怪医，江湖人称怪剑客，后来他隐居怪医岛，现在的海贼怕是都不认识他了吧。”

李慕青道:“说起怪医前辈，他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了?”

无为道长道:“谁说他出家做和尚了?”

李慕青道:“他没出家?没出家怎么递了个大光头。”

无为道长道:“要不说他怪嘛，他说南海又热又潮湿，递了头发舒服。”

李慕青和成雨瑶惊的说不出话来。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出家就递光头，岂不是大不孝?

几日来，天气睛朗，风向一直很稳。起初两日，无为道长白日行船，夜里停泊。但这样行船太慢，无为道长便简单教了李慕青怎么掌舵，两人轮换，日夜不停，过不十日，就到了海州。因为海禁，三人选择了夜里上岸，上了岸后，将船放了，让他自行漂回大海。

无为道长和李慕青，成雨瑶坐在海滩等天亮，无为道长道:“等天一亮，我们就分手吧，我西往少林寺，去找慧海老和尚，你们北往大青山，去祭拜你师父。”

李慕青道:“是，世叔。”

无为道长道:“青儿，雨瑶，出了关外，就是蒙古人的地盘了，你们两个多加小心。”

李慕青道:“世叔放心好了。”想起无为道长身无余财，吃饭都可能成问题，李慕青又从身上摸出一沓很票，抽出五百两来，递给无为道长，道:“世叔，我不在您身边，没人伺候您，这些银票给您路上多买些肉吃。”

无为道长望着李慕青手中的银票，又喜又忧，道:“我本是修道之士，这把年纪了，这口腹之欲还是禁不掉，这些年的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哎，再过个几年，等我一命呜呼，哪有脸见师父他老人家。”说着抽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道:“这就一张好了，路上买几个烧饼，馒头就行。”

天一亮，李慕青成雨瑶两人和无为道长就分了手，两人买了几匹马，轮换着骑径自向北。

出关前，两人买了些干粮，备了些清水。出了关，两人改道向西，行了数日，也不知道到了大青山没有，离大青山还有多远，李慕青想找个人问问大青山所在，可是关外不像中原，草原、丘陵、高原，都是一望无际，连个人影都难找。就算找到了人，也担心蒙古话他听不懂，还怕让蒙古人知道他们是汉人，对他们生敌意。

两人正无奈之时，忽听到前方丘陵有呼喝之声，两人互望一眼，李慕青道:“咱们过去看看。”

成雨瑶道:“好。”

两人纵马急驰，到了一处小山坡上，居高临下看过去，山头下，有八人在围攻两人，不过，这八人中只有五人动手，还有三人站在旁边观看，似是不屑动手。李慕青细看一眼，发觉被围攻的两人竟有些眼熟。

李慕青忽惊道:“怎么是他们?”

成雨瑶也道:“怎么是他们，他们怎么来了关外。”

山下与五人相斗的，竟是少林寺的小和尚凡生，还有少林寺俗家弟子凡灭，而围攻凡生凡灭之五人，似是蒙人打扮，李慕青并不认识。但三个旁观者李慕青却是认识的，这三人，一执骷髅杖，一使拂尘，一操巨斧，这三人竟是无圣门的三大护法，巫鬼、妖道、邪祟，这三人曾在几个月前的蜀中与自己交过手，没想到这次会这关外遇到。

李慕青又看向那围攻凡生凡灭的五人，见这五人，两人使长枪，两人使弯刀，还有一人使的是短剑，将凡生、凡灭团团围住。从这五人身手看，这五人每一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凡生凡灭师兄弟更非泛泛之辈，虽在五人夹攻之下，仍是毫无所惧，两根齐眉棍舞的虎虎生风，竟是丝毫不露败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