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远道长道:“雷施主,你说我慕青师弟杀了玄空手全家,可有证据?”
李慕青心道果然是雷正。
雷正道:“我师弟全家被杀,墙上留字,是杀人者,李慕青是也。”
清远道长不紧不慢地道:“我这个小师弟是最近是越来越胆大了,作了恶来,生怕别人不知是他,竟然还特地留字于墙,好让别人知悉。”
雷正呆了一呆,是啊,世上哪有如此蠢人?其他还有牛满贵的好友,强词夺理道:“世间恶人那么多,杀人特意留字又有什么稀罕了?”
清远点了点头道:“这也说的是啊,那我慕青师弟是认了?”
雷正道:“那倒没有,最近江湖上也没有这个人什么消息。”
清远道:“哦,原来如此,当些日子有传言成老前辈为慕青师弟所害,慕青师弟还极力否认,后又有传言他杀害了聂胜心聂大侠一家,虽说有人证,但也只是在半夜中,这次他是大了胆子了?生怕别人不知是他?”
雷正一时语塞,涨红了脸,要说单凭墙上留字,就断定李慕青是杀他师弟全家的,那确实太草率了,且若李慕青不认,又墙上留字又指明是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显前后矛盾。雷又愣了半晌才道:“我师弟全家被杀,皆是一剑封喉,若不是他,更有何人?”
一个中年道人道:“江湖中使剑之人成千上万,武功高绝怕也不在少数,怎么就能断定是我慕青师叔所为?”
雷正道:“若不是他,他又为什么不出来澄清?这乌龟王八蛋明明就是心头有鬼。”
中年道人听得他当然辱骂李慕青,那便是辱他武当派了,当下忍耐不住,拔剑指向雷正道:“你嘴巴里放干净些。”雷正也是举刀指向中年道人,道:“怎地?你武当派人多难道我就怕了你们了?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若不是他,就让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远道长道:“志性,不得无礼。”
那个叫志性的中年道士听得师叔斥责,虽是心有不甘,凭是将剑收了起来。清远又缓缓转向雷正,道:“施主之言缪矣,就算是官差抓人,也需要证明犯人有罪,哪有让人自证清白的道理?这江湖之上能杀死贵师弟全家之人怕也不少,是不是也需要他们一一怔明不是凶手?”
雷正道:“但我师弟家中墙上有留字。”
清远道:“凶手杀人,又怎么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凭这几个字,就能证明我师弟是杀人凶手?这岂不更是大缪?”
雷正道:“若不是他李慕青,也不需他做什么证明,只要他站出来,说个明白,若果是我误会了他,自当向他认错。”
清远微笑道:“不瞒雷施主,贫道也在找寻我慕青师弟的下落。”
李慕青见有外人在,更不敢露了身份,站在人堆里,头低着,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雷正不信道:“当真?”
清远道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雷正听如此说,哼了两声道:“奔雷手符龙海前日全家亦遭灭门,墙中留字,亦是李慕青,这前前后后被李慕青灭门的江湖高手,已有七八家,现在由聂家牵头,广撒英雄帖,遍请天下英雄,共诛此贼,谅此贼也逃不到哪儿去。”
李慕青心中一惊,怎么被害的江湖好汉已经有七八家了吗?还是家家灭门。
清远听雷正如此说,亦是忧形于色,却没再说什么,只长长地叹了一声,领着众道人去了,雷正一伙也没有拦着清远。李慕青悄悄地跟在众道人身后。
志性道:“师叔,你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小师叔所杀?”
清远道:“我相信定不是他所为。”
又一中年道人道:“我也相信不是小师叔所为,小师叔虽然平时顽皮了些,又爱在咱们面前装腔拿调,充长辈压人,但人品还是极好的。”
清远道:“是啊,况且,他也没有害人的理由。”
志性又道:“可现在聂家广撒英雄帖,遍请天下英雄共捉小师叔,我很为小师叔担心啊。”
清远道长道:“所以我们务必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清远师兄。”李慕青道跟到了一处无人处,突然叫道。
清远道长一回头,看到一个头戴斗篷,满脸胡须的汉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慕青是改了装的。老道细看李慕青的眉目才认出李慕青来,道:“是慕青师弟?”
李慕青摘掉斗篷,撕下假胡须,道:“是我,清远师兄。”
武当山字辈,虚、清、志、云,无为道长是虚字辈,道号原叫灵虚,后隐退江湖之后,才改叫的无为,李慕青则是清字辈,因为李慕青实是金剑客的弟子,有别于道士,是以用了青山的青,而这个青其实也有纪念金剑客的青山剑法。
清远道长,是现任武当掌门清隽道长的师弟,是无为道长的晚辈,而李慕青虽和无为道长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所以是实实在在的师兄弟关系。
清远道长还带了几个志字辈,和云字辈的小道士。
“师叔、太师叔,你您老人家好?”志字辈的道人和云字辈的道人也都认出了李慕青,围着李慕青,恭敬地叫道。这些志字辈的道士,说是小道士其实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云字辈的年纪最长的也有近三十了。他们却都叫年纪刚刚二十出头的李慕青叫师叔,太师叔。
李慕青道:“我老人家还好,志诚、志信、志性、志心,你们都来了?还有云涯、云壁、云溪、云川,你们也来了?”
被李慕青叫做志诚的中年道人道:“是啊,小师叔,师父最近江湖传言,说你杀了成缺成老前辈,又害了过逝已久的聂胜心的全家,让我们下山查查是不是真的。”
志诚是武当现任掌门清隽道长的大弟子,他所称的师父自然就是武当掌门清隽道长了。
志性道:“小师叔,不是你是不是,你是被人冤枉的是不是?”
李慕青道:“当然啦,我怎么可能杀人?就算真要杀人,又怎么可能杀害成世叔?”
清远道:“慕青师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慕青四下望了望,道:“这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慢慢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