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澄月问起,墨颜箐也没有将墨景轩的真实去处说出来。
而是按照两人之前说好的那样。
“哥哥近日得了师父指导,如今正闭关修炼呢,至于什么时候出关,这我还真不知道。”墨颜箐说起瞎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苏澄月听了后,一点也没怀疑,尽管那日她当众难堪了,可是那是她心仪了那么久的男人,她怎会甘心放弃!
瞧着墨颜箐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想来也不会骗她,苏澄月见再说下去也见不到墨景轩,便与墨颜箐告别了。
被这么一打断,墨颜箐的情绪倒是冷静了许多,但是话说回来,哥哥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真是哥大了不由妹啊。
城外官道,纪明幽望向马车的方向,似乎想透过车帘看向里面。
“纪将军,可是有何不妥?”蔡明见他面色有疑,这才缓缓开口。
纪明幽深知蔡明是淮王的人,他是替皇帝办事,没有必要去理会一些不必要理会的人。
蔡明见他不理会,便讪讪闭嘴。
禹王端坐在马车中,两眼紧闭,旁边的王妃温婉地看着他:“王爷,此次进京,怕是想回去就难了。”
她一届妇道人家都明白,王爷在封地多年,朝堂上早已不复当日。
而王爷还执意要将家中孩儿带着,这……
“王妃不必多想,本王就是拼死也会护你与孩儿们周全!”禹王此话确实不假,他待身边的这位王妃是极好的。
听了这话,王妃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了一点。
实在是这些朝廷中人突然来袭,让人有些心惊。
她与王爷二人自从新帝登基后,便去了封地,直到如今也并未做过任何损毁朝廷的事情。
明面上皇帝是召他们回京参加寿宴,可私下是否真的如此,她不敢保证。
纪明幽走在最前端,墨景轩则是在不远处跟着,这距离不会让人发现,也不会跟丢。
一路上,并未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抵达皇城时,城门紧闭,纪明幽亮出自己的令牌。
“是纪将军,快开城门!”
蔡明心中疑惑,这大白天的,怎么还将城门关了呢?
进去后,城中十分热闹,禹王本欲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不知怎的,手竟覆在了轿帘上。
“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喃喃道。
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锦衣卫千户武令禹奉命前来,将军请。”武令禹下马,朝着纪明幽拱手作揖,随后带着人往皇城而去。
蔡明见这阵势,倒是稀奇,皇帝应当没有大方到这个程度吧,来接当初的乱臣贼子?
只怕是另有用意,君心不可测,蔡明不敢揣测下去,只能跟上。
皇帝接到禹王进京的消息,面上笑意尽显,只是这在风无忧眼中怎么看怎么假。
今晨一早,她便被皇帝从被窝里拎起来,这会她还迷迷糊糊呢,上眼皮和下眼睑直打架。
“太子,打起精神来。”
看着面前这个精神百倍的中年男人,风无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是真的觉得皇帝早逝是有原因的。
谁天天白天上朝,晚上批改奏折,后半宿还得宠幸妃子,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机器!
“父皇,你昨夜一夜未睡,不如先让禹王前往驿站休憩片刻?”
“我儿大了,知道关心父皇了,你放心,父皇身子好着呢。”
风无忧没再说话,说白了她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你说这皇帝要是哪天真的不行了,她难当大任,那淮王再趁虚而入,那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两人正说着话,禹王便进宫了,一到京城,禹王的任何动作都会被禀报给皇帝。
这一个人还没走呢,下一个人就进来了,这来来去去这么几趟,看的风无忧直咂嘴。
红墙白瓦,金碧辉煌,屹立在京城最中央,让人心生神往。
再度进入皇宫时,禹王面上十分平静,这里几乎所有的眼线都在盯着他。
没多久,便到了养心殿,纪明幽站在门口:“禹王殿下,请。”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禹王并不在意。
听到外面的响动,风无忧看过去,只见一位比自己便宜老爹年龄还大的在门口。
这鬼斧神工的脸,这八尺的身高,这健壮的身材,虽说人已经到了中年,脸上也生了皱纹,可就是让人觉得有魅力。
你说当初干嘛想不通,这要是好好的不卷进夺嫡之争里面,也不至于被困在封地那么久。
不过这男人是真不简单,在封地也没有缺乏锻炼,这得有八块腹肌了吧。
她当时还以为禹王会是个糟老头子。
“臣携妻儿,拜见陛下!”
果不其然,这禹王还真拖家带口来了京城,当真是一点后路也没留。
他是真不怕皇帝将他们都扣在京城,还是说另有后手。
风无忧正想着,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免礼。”
自古成王败寇,禹王站在殿前,可曾有午夜梦回此前的场景?
皇帝能留他一命,确实算是仁慈,皇帝多疑,看在禹王有功的份上,这才饶他一命,如今种种迹象都在表明。
禹王不仅不知感恩,还有意卷土重来。
“这一路上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哈?你把人家叫来皇宫,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啊,还把她给拉来。
就这?
禹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却也没多问,由着纪明幽将他带出了皇宫。
“父皇,那儿臣也退下了。”
估计皇帝今日也就是想给禹王一个下马威,让人过来,又让人回去,跟遛狗似的。
东宫,墨景轩也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等着风无忧。
风无忧刚回宫,就看到了那抹玄衣,身姿挺拔,容貌俊俏,这要是孩他爸就好了。
“参见殿下。”
“一路上可有不妥?”风无忧回到殿中,这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她整个人都舒服了。
“并无。”
没有发生事情才最有问题,风无忧可不相信禹王会就此坐以待毙。
“不过臣认为禹王表现得太过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
可不就是吗?人家的手下都已经杀到京城来了,那预判到这个也就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