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面了吧唧,人家明明是温文尔雅好不好。
顾雨舟在心里替赵启航辩驳着,嘴上却只道:“是我堂姐顾雨然的男朋友,叫赵启航,今天第一次来家里。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以前见过他?”
“你们信不信面相啊?”贺锦东不答反问。
萧瑟冷淡的“哼”了一声,把头转向车窗外,显然对他接下来的话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倒是顾雨舟实诚,茫然的摇摇头,“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东西”。
贺锦东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解释道:“这和唯物还是唯心没什么关系,相由心生你懂不懂?一个人的内心什么样面相上是有显示的。我以前跟潭柘寺的老和尚学过一点儿相面,我觉得还挺准的。就比如说你吧,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地善良、心直口快、性子执拗,但是严重缺乏自信的姑娘”。
他说的还真准,顾雨舟确实就是这样。
“那你说说萧瑟,你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了?”顾雨舟兴致勃勃的问道。
“萧瑟啊”,他突然拉长了声音,还从后视镜里看了萧瑟一眼,这才信誓旦旦的回道:“他外冷内热,只要能打开他的心门,他就会对你掏心掏肺,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是这样。他这人啊,要么就是不爱,爱了就是一辈子。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要是遇对了人,保准儿特幸福,要是遇不对人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过顾雨舟和萧瑟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萧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窗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所以,面相和赵启航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成功的把话题拉回来,贺锦东很识趣的马上进入正题,忽悠道:“从赵启航的面相上就能看出来,这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看似是个君子,其实是个小人,以后还是离这人远一点儿”。
赵启航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顾雨舟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她大一军训,全系八个姑娘夹在二百来号小伙儿中间和他们一样训练。那时候她正好来大姨妈,身体虚,她又不好意思和教官请假,就硬|挺着。
后来没挺住,午后站军姿的时候差一点儿晕了,就是过来监督大一军训的赵启航发现她的异样,把她扶到树荫下休息,又是给她扇风又是喂水的才让她好转过来。
她现在还记得赵启航当时的样子,那种关心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儿伪装。当然,也没有伪装的必要。
让她相信赵启航是一个伪善的人,她做不到。
“你说错了,赵师兄不是这样的人”,顾雨舟笃定的说道。
贺锦东还想在说什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有些人,只有真的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今天先给顾雨舟打个预防针,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这样想着,贺锦东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发出闷闷的声响,在密闭的车厢里传递开来,成功的吸引了顾雨舟和萧瑟的注意。
顾雨舟原本只是随意的往他的手上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她的目光再难从他的手上移开。
他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细腻,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粗大突出,指甲也似被精心的打理过,是她喜欢的那种短短的,很整齐的样子。
对于手控的顾雨舟来说,贺锦东的手对她来说无疑有巨大的吸引力。
定定的看了很久,她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开始翻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的素描本和一支铅笔,低头刷刷的画起来。
“呦呵,你还会画画呢?画什么呢?”贺锦东掩饰好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熟络的问道。
顾雨舟下意识的偏了偏身子,保证贺锦东看不到她画了什么。
贺锦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心里却想着,果然没辜负他顶着沈保宝的白眼儿和冷嘲热讽做了手啊,鱼儿这不就上钩了吗。
顾雨舟的画刚画到一半儿,车子就停了下来。
“小区里面挑头麻烦,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贺锦东抱歉的说道。
萧瑟家住在这小区的最里面,真要把人送进去,这画不就画完了吗,他的计划就失败了啊!
顾雨舟依依不舍的阖上素描本,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想说点儿什么,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萧瑟薅下了车。
“诶诶,回见啊”,人都走远了,贺锦东还趴在车窗上朝他们喊道。
回应他的,是顾雨舟不舍的笑脸。
他心满意足的钻回车内,哼着小曲儿发动车子离开。今天收获颇丰,让顾雨然吃了亏,抹黑了赵启航,还成功的安利了自己的美手,他这第一步走的太扎实,他都想奖励自己一块儿狗饼干了。
不对,他是人,干嘛奖励狗饼干……
另一边,回到萧瑟家中的顾雨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贺锦东的手。
“真是太漂亮了,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生的手。真可惜,我还没画完呢,再给我几分钟,让我把轮廓画完也好啊”,顾雨舟又是兴奋又是遗憾的说道。
萧瑟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这么失宠了。女人啊,果然善变,幸好他不喜欢女人……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一大早萧瑟就起来收拾东西。
这里距离学校有些远,上下学不大方便,所以他也只假期才会回来住。平常上课他都住在学校教职工家属区临时租住的房子里。
萧瑟为什么不住学校宿舍呢?
性向不同当然是一方面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受不了男生宿舍那股子能把人熏死的味道。大一开学的时候他住过两天男生宿舍,从那以后男生宿舍就成了他的噩梦。
顾雨舟还住在学生宿舍里。她住的是四人间,和另外三个舍友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就大面儿上过得去罢了。
顾雨舟把自己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的时候,突然仰头绝望的哀嚎了一声,“萧瑟,我完了,我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