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有不少为非作歹的妖兽,许是因着黑凤凰,没一人敢出来找夭夭的麻烦。
穿过密林,飞了数百公里便到了凤族。凤族的城门上,有一只彩色的凤凰图腾。
黑凤凰用幕离遮面,神色复杂的站在城门前,许久,引起了过往人的注意,夭夭才出声提醒道:“你若是不想进去,就别勉强自己。”
黑凤凰默了一会,声音黯哑道:“我们进去吧。”
凤族与别的城池略有些不同,大多都是古木建造的住所,来往的人,无不穿的奢华至极,自古以来,凤凰便爱美,果然一点都不假。
“我们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去不归山可好?”
多日来的奔波,确实让夭夭有些精疲力尽,“好。”
黑凤凰怕因自己的身份给夭夭带来不便,便寻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客栈住下,索性夭夭也不介意。
客栈简陋没有浴池,夭夭便在木桶中泡了一泡,连带着雪狐也清洗了一番。
许是累极了,躺在榻上,夭夭便进入了睡梦中。
翌日,天微亮夭夭便醒了,洗漱好到了大厅,一眼便看到了角落中的黑凤凰,走过去坐下。
点了一壶清茶,和一些点心。
夭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可是不舒服?”
“唔,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先喝点热茶吧。”黑凤凰到了一杯热茶,端放在夭夭面前。
夭夭轻点了下头,抬头间,注意到黑凤凰的肩膀处的衣服有些潮湿,疑惑道:“你方才回来?”
“恩。”没有否认。
夭夭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放下道:“也不知道为何,昨夜睡梦中出现许多断断续续的画面,醒来便如现在有些头疼。”
“你还能想起自己看到了什么吗?”黑凤凰眉头轻蹙,眼神有些幽暗,气势徒然凌厉了几分。
“不能。”夭夭又揉了揉发痛的头。
“有什么人近距离接触过你?”
看黑凤凰问的如此认真,夭夭才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人心怀叵测之人接触过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如果本皇猜测无误的话,定是有人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何解?”
“上古有一种禁术,名为魂牵,便是通过毫无防备的睡梦中人,窃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被窃取的人大多会发生头疼,忆不起一些事情的症状。”
“可他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秘密?”夭夭甚是不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怎么会有人费尽心机动用禁术来窃取呢?
难道与自己此去不归山有关吗?若是下此禁术之人确实冲着此事,她该如何?
擅用上古禁术,容易招来雷电之劫,亦或者走火入魔。
“这不得而知,不过你也无需担心,此禁术只能在一人身上实施三次。”
“如何解除此种术法?”夭夭端起茶又喝了一些。
“据本皇所知没有。”至少以他现在的修为无法解除夭夭身上的魂牵。
“到底是谁?”夭夭陷入了沉思中。
黑凤凰易不出声打扰。
两人用完早膳时退了房,付了灵石后便上了路。
出了南城门,有一容貌清丽的女子迎上来,手中还捧着一把桃花,看着黑凤凰,深情唤道:“凤戈。”
被幕离遮面的黑凤凰看了夭夭一眼,未曾停下脚步,反而绕过女子。
看着黑凤凰的背影,女子愣了神,停顿了些许,又追上来道:“凤戈,你站住。”
夭夭看了一眼黑凤凰,低声问道:“可是在唤你?”
“她定是认错了人。”
夭夭摇了摇头,不置一词,那女子的眼神分明是看向黑凤凰的。
“凤戈,便是如此你也不认我吗?”女子神色落寞的站在原地,因为用力过度,手中的桃花落了一地。
黑凤凰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夭夭驾着腾云,黑凤凰坐在一处,幕离早已离身,阴柔的脸上无任何情绪。
“原来你的名字叫凤戈吗?”
“恩。”
“很好听。”
黑凤凰抬起头看向云端,以面纱遮颜的夭夭,诚恳问道:“是吗?已经许久没有人唤本皇这个名字了。”
“恩。”
远处层层山峦叠嶂,而不归山漂浮在半空中,周围还悬浮着一些不规则的小岛,离海面百于丈。
夭夭同黑凤凰伫立在云层上,俯视着这一切。
“凤戈,谢谢你。”夭夭是真的感谢黑凤凰,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顺利的来到不归山。
“无需说谢,本皇不喜别人道谢。”
“那是你从来没做过好事。”
黑凤凰干咳了一声道:“你怎知本皇没做过好事?”
夭夭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二人之间纠究竟有怎样的牵绊。
“便由我一个人去吧。”终究是自己的事情,不该把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你是要赶本皇走?”
“不是。”
“本皇幼时曾到过一次不归山,想来还有一些模糊记忆,说不定可用的上?”
“你陪我同去便是背叛了天后,会平白招惹出许多事来,又何必。”
“走吧。”
既如此,夭夭也不好再劝说,拿出令牌注入灵力,令牌大放异彩,处于云端的二人,便被一股吸力卷进了不归山。
再次睁开眼时,居然一片漆黑,夭夭伸出手胡乱摸了一通,空无一物。
拿出照亮的宝珠,居然一丝亮光都无。
“凤戈?”夭夭有几分紧张的唤道。
无人回应,定是与自己没有落在一处。肩头的温热让夭夭镇定了不少,“小银,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唔,夭夭我好想睡觉。”肩头上传来小银迷迷糊糊的声音。
“你先告诉我怎么出去,在睡。”
“......。”
“主人,这里仙灵气充沛,小银进入了休眠中,你唤不醒它的。”宁卿化作人形,陪在夭夭身边。
“恩,还好有你陪着我。”夭夭舒了一口气。
‘噗嗤’一声轻笑,在这黑暗沉寂中甚为突出。
“主人这般怕黑吗?”
“有吗?”
“若没有,主人又何必紧紧的拽着宁卿?”许是空间太过于密闭,宁卿清晰的感觉到紧拉着他衣袖的小手。
“我是怕你迷路。”夭夭拉着宁卿的衣袖朝前摸索着走去。
如此牵强的理由,也只有她能说的这般顺溜,不是吗?面具下的宁卿好气又好笑。
“走了怎么久,怎么连一点亮光也看不见?”夭夭同宁卿正身处于一条三四米的暗道中。
“确实奇怪。”开始他并不觉得奇怪,走的越久,愈发觉得不对劲。
“唔,我们会不会走错了?”
“不知。”
“你不是上古神剑吗?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嗯,是上古神剑,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
“为何,我总觉得,其实我们一直还在原地?”
“难道是幻境?”
“什么幻境?”夭夭猛地停下脚步,宁卿一时没有察觉,撞了上来,夭夭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主人,对不起。”
夭夭伸手上去轻触了一番,还好鼻子没有被撞歪,有些委屈的控诉道:“你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
“不是,是玄铁。”宁卿老实道。
“恩。”短暂的沉寂后,夭夭再次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幻镜?”
“镜由心生,在阵法中,受困者越是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由我的心境而生?如何破了这幻境?”这幻境确有厉害之处,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困死受困者,只是不知是何人在不归山中布了此阵法,而她偏偏倒霉撞了上来。
“恩,我不能说,这是主人的境相,只能主人自己去破。”
“好吧。”夭夭只能蹲在一边去种蘑菇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能破解此阵。”
这阵法利用了自己的弱点产生了幻境,便是说要破了幻境,便该克服自己的弱点,可又该如何做呢?
师尊曾说过,混沌未开之时,没有日月星辰,便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而现在的她不就身处一个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境相吗?
许是过去了很久,许是一会的功夫,夭夭进入了虚空。
一个人处于一片黑暗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便没有了任何动静,她不停的走着走着,紧接着开始慢跑到快跑,总觉得有东西在追赶着自己,她说服自己停下来,回头看一眼,可却没有那个勇气。
停还是不停,停还是不停,额头沁了一层薄汗,双拳紧握,紧咬下唇,回头,回头.......
她不能害怕,她不能退缩,她要看清楚,究竟是谁追着她,终夭夭停住了脚步,转回头,向她跑来的方向看去。
一束耀眼的光芒升起,盘腿而坐的夭夭被迫睁开了眼睛,遥望四周皆是翠绿,天边的夕阳犹如一个大金轮,倾泻出万千金丝,如此美景,却不是平常可见。
“恭喜主人克服了黑暗。”宁卿依旧人形,陪在夭夭身边,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本是玄铁铸造,无情无欲,却不知何时也有了人的思维与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