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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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已傍晚,但老姑奶在车上,路况又不好,阿曼只能慢慢开行,尽量减轻车子的颠簸。离高台营地和小山谷越来越远,波尔昆提终于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晚霞映照在天边,红得象燃烧的火焰。波尔昆提回头看了看热依罕和老姑奶,热依罕把头歪在老姑奶怀里,在小车的颠簸中安闲地睡着了。老姑奶搂着热依罕,眯缝着双眼,似睡似醒地晃动着白发苍苍的脑袋。

波尔昆提轻声问阿曼:“电话打了吗?”

“打了。”

“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电话?”

“两个都打了。”

天色越来越暗,在苍茫的暮色中,周围景色渐渐模糊起来。随着车子的行进,山峦沟壑开始溶入黑暗的夜色里。阿曼打开大灯,两根雪白的光柱划破黑暗,路面的凹凸处黑白分明。

开到那个十字路口,波尔昆提让阿曼把车停下来。后面座位上的一老一少都已入睡,波尔昆提告别阿曼,悄悄下了车。

目送着奥迪的车灯消失在远处,波尔昆提一个人留在了黑暗里。晚风吹来,他感到一阵凉意,抬腕看看带荧光的电子表,还不到八点,就借着星光,在附近找了一个朝南的砂石窝,盘腿弯腰躺了进去。砂石窝白天吸收不少热量,天刚黑不久,还没有散发完,躺在里面暖和和的,这是波尔昆提在山口值夜岗时的一大发现。

波尔昆提蜷曲在砂石窝里,仰脸望着星空,除了几颗明亮的行星,其余的满天繁星都在频频眨眼,好象在和自己眉目传情。他又看看周围,在星空映衬下,一溜黑乎乎的山峦横卧在天边,高低起伏,影影绰绰,就象一条巨大的宠物狗,在默默地陪伴着主人。

四周万籁俱寂,这正好有利于波尔昆提捕捉远处的异常动静。他又看了一下电子表,才八点多钟,估计还要两三个小时,便调整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沉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波尔昆提被轻微的振动和微弱的声响惊醒了。他一骨碌跳出砂石窝,趴在地上侧耳细听,果然听到隐约的引擎声,天际还出现几缕移动的亮光。他立刻兴奋地跳起来,随即又警惕地伏到砂石窝里,静等引擎声和车灯光渐行渐近。

随着车辆越来越近,他看清一共来了七辆车,前边四辆车灯较矮,后边三辆车灯较高。他走上十字路口,迎着车灯站立,眯缝着双眼,向左右两边伸开双臂上下摆动,车辆相继停了下来。

前边是四辆警车,后边是三辆军车。第一辆警车的车门打开,普拉提从车上跳下来,几步赶到波尔昆提跟前:“你怎么在这里!”

波尔昆提笑着说:“我怕你们摸错路,再说你们也不知道地形和防守,弄不好会吃亏。”

“好你个波尔昆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上车!”

在车上,普拉提问:“你是怎么搞到这些情报的?我先接到电话时还不相信呢,打电话人说是受你委托,随后彼得罗夫局长又打电话给我,强调首先要救出热依罕,然后才是打掉营地,我这才相信。”

“热依罕已经被我救走了,现在可以放心攻打。他们营地在一条小山谷里面的高台上,有两道岗哨,第一道在小山谷的拐弯处,有两个哨兵,距离高台几百米,最好能悄悄收拾掉。第二道在高台底下,五六个人,有机枪,恐怕要硬端。只是上高台的路很窄,在高台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得想想办法。”

普拉提用手掌在波尔昆提的大腿上使劲拍了拍。

车队行驶到小山谷入口,波尔昆提让普拉提停车。

“把车辆停在山谷外边吧,防止引擎声惊动他们。再说小山谷的路很难行车,咱们步行进去,也就一两公里的路,拐弯就是第一道哨卡。快半夜了,那两个家伙很可能在偷懒睡觉。”

普拉提把警队队长和军队连长叫过来,让他们留下司机和护车人员,其余人员步行进入小山谷,快到拐弯处时停止前进,派出突击小组把第一道岗哨解决掉。

军队在前,警队在后,波尔昆提和普拉提走在军队和警队中间,一溜人影在黑幽幽的小山谷中快速穿行。队伍在距离拐弯二十米左右停下,连长手一挥,一个五人小组立即蹿出。刚前进几米,拐弯处响起枪声,两处枪口焰暴露出射手位置。普拉提叫过一名狙击手,随着两声前苏联SVD狙击步枪低沉的响声,拐弯处的枪声立刻哑了。大概夜深人静,小山谷外的汽车引擎声惊醒了两个岗哨。

突击小组迅速占据拐弯处的第一道哨卡,这时高台下边第二道哨卡的机枪响了起来。尼加提走私武器毒品,手上的弹药十分充足,机枪一个劲地向拐弯处喷泻子弹,星光和弹火一起,映照出高台模糊的轮廓。普拉提将攻占第二道哨卡的任务交给连长,连长派两个班火力掩护,一个班利用地形强攻,在到达手雷投掷范围后,用手雷把哨卡摧毁。

军队到底经过战斗训练,强攻班只用两个轻伤和十几颗手雷的代价,就把机枪、帐蓬和四五个武装分子全部解决。波尔昆提估计那个艾沙也和同伴一起跑到哈吾勒那里去了。

队伍推进到高台下边,正准备强攻高台,还没有出击,高台上的各种武器已经一起开火,机枪、突击步枪猛烈扫射,手雷不停地扔下来,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子弹、弹片和碎石组成一道血与火的屏障,换上来的两个强攻班被迫停止了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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