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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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警车,普拉提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催促波尔昆提快说。

“这个人是一个保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谁的保镖?”

“尼加提。”

“尼加提?是不是走私毒品和武器的那个尼加提?”普拉提急忙问。

“是他。”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普拉提有点奇怪。

波尔昆提回答:“尼加提的外婆叫马罗莎,是我们伊斯拉木村人,尼加提到外婆家时带着这个保镖,所以我见过他。”他将见到尼加提和保镖的地点从营地换成了伊斯拉木村。

普拉提频频点头:“总算摸到狐狸尾巴了。”

“能不能查出这个人的名字?”波尔昆提问。

“能。尼加提和他手下的主要人物,警察局都有备案,回去跟照片一比对就出来了。”

“什么时候抓他?”

“回到局里先确认他是谁,然后向彼得罗夫局长汇报,越早抓捕越好。”

一到办公室,普拉提立刻让霍加去比对。不出一刻钟,结果就出来了。

此人叫凯赛尔?达吾提,四十一岁,乌兹别克族,曾是前苏联驻阿富汗部队一名侦察兵,回国后做过阿尔斯兰的保镖,阿尔斯兰被捕后跟随其子尼加提。他家在费尔干纳州靠近吉尔吉斯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女儿。

波尔昆提跟着普拉提,再次走进彼得罗夫的办公室。

听完普拉提的汇报,彼得罗夫对波尔昆提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将外间年青警察叫进来,让他下达两条指令:一,立即将凯赛尔的照片复印分发给所有上岗的警察,在汽车站、火车站和每个通往城外的路口,对通行人员中的高个子逐一比对,一旦发现立即抓捕;二,公开查询全市所有酒店和大小旅馆,寻找凯赛尔的踪迹。第三条指令下给普拉提,要他立即派两个便衣赶赴凯赛尔家乡,对他家进行监控。

普拉提起身出去布置,波尔昆提问彼得罗夫:“我能跟普拉提警官一起去吗?”

彼得罗夫说:“你已经出力了,现在去也帮不上忙。”

波尔昆提不好过于坚持,便试探着问:“两次爆炸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尼加提?要不要抓捕他?”

彼得罗夫沉吟着说:“现在还没有掌握尼加提在背后谋划的证据。他的问题比较复杂,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暂时还不好抓他。”

波尔昆提说:“抓住凯赛尔,从他那里一定能找到尼加提的证据。”

彼得罗夫看着波尔昆提:“你小小年纪,还挺有头脑。”顿了顿又说:“我已经在午饭后派人把热依罕送回去了,临走时她不放心你,我答应下午就把你送回去,不耽误明天上课。现在已经三点多钟,送热依罕的人刚回来,你是不是一会就跟他走?”

波尔昆提急了:“不不,我暂时不回去,我已经转到吉尔吉斯上学了,这次专门请假回来料理莱丽家的事情,不抓住凶手我不回学校。我还是到普拉提警官那里去吧,说不定还能帮点忙。”

彼得罗夫笑着说:“你非要继续跟着普拉提?”

“是的。”

彼得罗夫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便说:“好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不我可没法向热依罕交待。”

波尔昆提怕彼得罗夫反悔,立刻告辞出来找普拉提,见普拉提和霍加正要出去,连忙上前说:“普拉提警官,彼得罗夫局长同意我继续跟你们行动。”

“行,我们马上去监狱,你一起来吧。”

监狱在城外,驱车十几分钟就到。普拉提要提审一名在押犯,他曾是阿尔斯兰的亲信,和凯赛尔是同乡。

这个犯人与政府配合较好,政府给了他从宽处理。当狱警把他带进审讯室时,他没有带手铐,神态谄媚地对普拉提说:“您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一定全部交待。”

普拉提问:“你知道凯赛尔吧?”

“知道,我们是同乡。”

“说说他的情况。”

犯人想了想,说:“他曾在苏军第01摩步师独立侦察营服役,1988年从阿富汗回国,两年后退役,有一段时间没找到工作,生活无着,后来碰到我,就把他介绍给阿尔斯兰当保镖,几次在危急关头保护了阿尔斯兰。十年前,有一次为争夺乌吉边境一个种植罂粟的谷地,阿尔斯兰带人跟吉尔吉斯一支私人武装激战,他为阿尔斯兰挡过子弹,最终消灭了这支几十人的私人武装,所以颇受阿尔斯兰器重。

“他很爱妻子和女儿。十几年前,他妻子生孩子难产,镇医院的医生想往市医院推。从镇上到市里有好几十公里,路远不说,路还不好,一路颠簸下来,说不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凯赛尔拔枪对着医生说:‘就在这里接生,大人小孩要是折一个,我就一枪打死你,要是两个都折了,我杀死你全家!’吓得医生二话不说,赶紧采取措施接生。结果一胎生了两个女儿,凯赛尔高兴极了,掏出身上所有值钱东西,一股脑儿都给了医生。他在阿尔斯兰那里,事情再忙,一个星期也要回家一趟,去看他的妻子和宝贝女儿。有时为了回家,惹得阿尔斯兰不高兴,但阿尔斯兰也不好怎么他。”

“他在哪些地方有亲友?”

犯人想了想,说:“好象在浩罕和纳曼干[]有他的兄弟,不过他们之间很少来往,其它地方没听说有。”

正在这时,普拉提身上的对讲机响了。普拉提立即走出审讯室接听。十几秒后返回审讯室说:“今天先到这里,以后有问题再问。”

出了审讯室,普拉提告诉霍加和波尔昆提:“刚才彼得罗夫局长说,城西北有一辆红色奔驰轿车被劫,车主报案说劫匪是个满脸络腮胡的高个子,机动警队已经出动,局长要我们迅速出城向马尔吉兰[4]方向追赶。”

注释

[]纳曼干:费尔干纳盆地北部的一个城市。

[4]马尔吉兰:位于费尔干纳市西北方向,两地相距仅六七公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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