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琪唯恐南宫舒自己宣太医得知真相,立刻让细辛去太医院将那些太医的嘴堵严了,特意强调了他们的家人安危。
南宫舒虽然得宠,毕竟身单力薄,而贾琪不仅是皇后,更有西漠撑腰,太医们即便是自己不想活,可是为了自己的亲族也只得屈服。
将太医院收拾的妥帖了,贾琪这才将吐的天昏地暗的南宫舒叫了来,先是假情假意的说两人极为投缘,南宫舒能冒着这暑天来看望自己自己很是感激,也知道南宫舒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今天这样可能是天热了,让南宫舒千万别担心,若是她在自己受了委屈皇上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样才能安心的伺候皇上。
南宫舒不知道贾琪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心里疑惑但是还是谢了恩,回到倚薇殿后立刻派人请来了太医,两个分别请来的太医都异口同声的说道是近来天气燥热,气血不足所致。
南宫舒在失望之余又很疑惑,但是两个太医都这么说也无可奈何,南宫舒娇气有余但是智慧不足,自己在深宫之中又无人可依,现在没有乔安之的召见,又不能去找他,想来想去唯一能商量的也只有碧草了,可是碧草又在慎刑姑姑那里。
南宫舒想来想去只觉得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一气之下只能将自己屋里那些瓶瓶罐罐砸了个稀巴烂,砸完后心里才舒服了些,又累极一头倒在床上休息起来,宫人们被训得根本就不敢去收拾,只得让那一地的碎片就扬在地上。
南宫舒这边心情纠结,贾琪那边也不好受,贾琪一边怕动手太早将自己牵连进去,一边又怕动手太晚让南宫舒知道自己有孕了,怕头怕尾首鼠两端。
正在两个人寝食难安的时候沉浸在回忆自责中的乔安之早就得到了密报,知道了贾琪的计划,也知道了南宫舒有孕的事实。
乔安之的脑子里闪现的是那次放孔明灯的时候南宫素在灯上写的四个字,妻贤子孝,妻在哪,子又在哪?
许是许久没在想起南宫素了,她的音容笑貌早就有些模糊了,就如同眼前这张被撺揉的画,笑还是笑的,可是脸上的波痕过于明显,明显的让人心疼。
罢了,既然长得如此相像,就先留着吧,乔安之黯然的叹了口气,手默默的放在了画上。
素素,若是你再不回来,等到我从南宫舒那里得到我想要的,南宫一族我就不留了。
可是无论怎样的软硬兼施,画中人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就那样笑吟吟地看着你不言不语。
算了,我替你养着你的至亲的等你回来,省的到时候你又生气走了,乔安之最后无力的又投降了。
“吩咐太医院好生照顾着舒妃,至于皇后那边,就别惊动了。”乔安之的眸子幽深,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绪。
宫人领命之后便下去了,乔安之将画收好后藏在了枕头下后就来到了南宫舒的寝宫,寝宫里十分的安静,屋子里也静悄悄的,地上是一地的陶瓷碎片,一看就是盛怒之下摔碎的。
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冷落素素,可是每次去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安闲的做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想让她气急吃醋,可是为何今日见到南宫舒这里这么的狼狈心里却异常的烦躁呢,乔安之摇了摇头,似乎要将所有关于南宫素的回忆甩下去。
乔安之稳住了心神走进去的时候南宫舒正躺在床上休息着,眼睛红的像个小桃子,曾经素素也如此哭过,但是很少,最后的那次哭是求自己救她吗?时间太久了,久的乔安之都已经忘却了。
乔安之看着闭眼沉睡的南宫舒,那张脸过于的熟悉,连眼窝下的泪痕都觉得单纯了许多。
乔安之悄悄的坐在了床头用手给她擦着泪,湿漉漉的像极了早上的露水。
南宫舒的小腹还没有任何的隆起,那里面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和素素长的很像的孩子,乔安之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炸裂了,当时的南宫素到底有多难受呢,是不是比此刻的自己还要难受?
乔安之急匆匆的逃了出来,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能告诉南宫舒有孕的事,南宫舒向来跋扈,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她,难免不会愈发的骄纵,到时候向她下手的可就不止贾琪一人了,决定后派人将碧草放了回来,吩咐碧草南宫舒因为天气苦闷所以心慌气闷,这段日子要注意南宫舒的饮食起居,照顾她的情绪。
等到南宫舒醒来看到碧草在身边照顾自己时很是高兴,尤其是听碧草说自己之所以能够出来是乔安之亲自下的命令,为的就是要好好照拂身子不舒服的娘娘时,南宫舒心里更是欣喜异常,立刻就想出去找乔安之。
一脸兴奋的南宫舒被碧草拦了下来,“娘娘,此刻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一来是告诉别人您去伺候了一趟皇后,皇后就将您折腾成这样,让宫里的人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二来嘛,就是要给皇上时间,皇上虽然关心您的身子,但是这次您确实惹皇上生气了,这不关乎是因何而起,关乎的是皇上的威名,那块地方毕竟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您这么不管不顾的乱砸一通,若是现在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可是会给皇后口实,这对您可不利啊。”
碧草的话让南宫舒心里一惊,越发的觉得碧草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对她愈发的信任,连连点头,自此之后南宫舒称病足不出门,而碧草更是将南宫舒照顾的极好,甚至连药都是让太医院的人开好方子后自己抓药在宫里熬,一时之间太医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太医们都松了一口气,贾琪那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几派人各怀心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着,正在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周公子带着小乔来了。
当两人来到南宫素的寝宫时小乔立刻怒从中来,虽然经过精心的修缮,但还是掩盖不住被南宫舒破坏的痕迹,摸着那棵伤痕累累的海棠树小乔气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地上的土还很新,一看就是被翻过,上面落满了叶子和还未成熟的海棠果。
这棵海棠树是被乔安之从王府直接移植过来的,南宫素曾经在这底下埋过酒,白胖子曾经在这里用它的破锣嗓子给自己唱着歌,这上面的结过最好吃的海棠果。
“真是不想活了。”
小乔冷笑后就直接抓来了几个宫人和太监,那些宫人和太监都听过小乔的性子,每年在这几天的时候都会离这座禁宫有多远躲多远,就是怕这位魔头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杀了,所以仅仅是简单的几下折磨,便痛哭流涕的求饶说出了实情。
当听说是那位极为得宠的舒妃将这里弄成这样后,小乔看着自己的丹寇冷笑道:“早就听说那个人顶着一张极为肖似素素的脸招摇撞骗,本来想看在素素的面子上放过她,没想到一时便宜了她倒让她无法无天了,真是折寿啊,我怎么可能让人这么折腾素素呢?”
“真想不放过她,有的是刀来借,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周公子一如既往的寡言却直接。
“我这次喜欢来直接的,我们走。”小乔身上红色的衣衫极为的鲜艳,美艳异常,晃得让人移不开眼。
刚走出不久就遇到了乔安之,之所以不能说巧遇是因为小乔一眼就看出乔安之应该是得到了消息特意赶来的。
小乔冷哼了一声搭理都没搭理就想直接走过去,却不想被乔安之拦住了。
“哦,皇上特意来这里等我莫非就是为了你的心头好来阻止我?”小乔拉了拉鲜艳如火的衣襟不在意是说着。
“现在不能去找她的麻烦,她有了身孕,也许她生出的孩子会和素素的孩子一模一样,你不是也很盼着素素的孩子出生吗?”乔安之低低的声音里带着苦涩,那种顿顿的疼让人觉得更加的窒息。
听到乔安之这么一说,小乔抻着衣襟的手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固,随后讥讽的笑了笑,“素素的孩子都没生出来,凭什么她能生出孩子,她不配,你更不配。”
小乔整理衣襟的动作幅度很大,大的那乌黑的头发都张扬的飘了起来。
“小乔,这次我不会让你胡闹的。”乔安之脸上的悲色一闪,话里都是坚定。
“走着瞧,我从不用枪,向来都是用箭的。”小乔知道乔安之这句话中的意思,也知道他今日定然不会让自己得逞,但是一点也没有担心,而是妖娆的一笑,像极了妖虐。
“不要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先将给素素和白胖子带来的吃食拿出来吧,若是久了,素素不会说什么,可是白胖子就不行了,我可不想再听它唱一晚上的戏,真是头疼。”周公子也像是陌生人一般的走了过去,揽住了小乔的腰就准备返回宫殿里。
两个人紧紧相依的背影像是一根刺扎到了乔安之的喉咙里,那样的亲密无间那样的缱绻厮磨让乔安之的喉咙在急剧的滚动着,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乔和周公子将精致的吃食摆在了海棠树下,小乔一脸的不高兴。
“其实这事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让贾琪和那个南宫舒你死我活不是很好吗?”周公子将小酒瓶打开,给小乔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