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素握着花瓶的手一点也没松懈下来,指甲都失去了血色,秀气的眉毛紧锁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胖你怎么看?”南宫素低声的问着,问的时候眼睛一直四下打量着门外,生怕这时候一不小心就有人进来偷袭。
“本胖飞着看。”白胖子的声音同样很低,甚至还冷静的点了点头。
听到白胖子的回答南宫素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
“其实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白胖子严肃的看着这口箱子,故作高深的拉长了语调,“这里面本来放了很多的吃的,但是被半夏那个招人嫌讨人厌的偷走了,她自个解馋了,本胖却没得吃了。”
“噗,”南宫素这次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还是满腹的疑虑,但是经过白胖子这么一搅合,那根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下来,把箱子盖好后将花瓶放回了桌子上,揉了揉用力过猛发麻的手,抓来了一把栗子给白胖子剥栗子。
“小胖晚上辛苦你了。”南宫素将剥好的栗子送到了它面前。
“嗯,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离开这里,你要是有个闪失,乔安之一定会把我活着就做成叫花鹦鹉的,还有你一定要小心点半夏,我总觉得半夏这人不可靠,尤其是这次病得太过突然而且时机又太好了。”白胖子眼神里都是担忧,担忧南宫素也担忧着自己,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乔安之活剐了。
“我哪里也不去,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了我们开一坛我酿的花酒,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荷花酒好不好?”南宫素虽然没有接白胖子关于半夏的话,但是也知道自己对半夏太过于感性,总是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来掩盖自己的疑虑,但是现在她实在是不想说,只好将话题转移开。
“好啊好啊。”一想到可以喝花酒,白胖子的口水便犹如滔滔的江水长流不绝,险些合不上嘴。
“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南宫素觉得很是愧疚,明知道外面危险重重,还让它做这件事。
“放心好了,本胖可是天生被选定要修仙成道的鹦鹉,本胖怕谁啊,都是别人怕本胖好不好。”白胖子不可一世的吃着栗子,斗志昂扬的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棍。
南宫素知道白胖子竭力做出的这副模样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给它剥着更多更大的栗子来喂它。
“小胖你为什么会走上修仙成道这条路呢?”南宫素对白胖子很好奇,白胖子这只鹦鹉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否则坑你没商量的面孔,但是其实本质上还是很重情重义的,毕竟是本体是凤头鹦鹉,本性难移,而且听它的意思之前也受过伤害,所以更想知道它之前的事。
“咳咳,”刚才还一脸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白胖子听到这个话题猛然就被噎住了,止不住的咳嗽,南宫素扔下栗子就给白胖子摸着后背顺着气。
“天机不可泄露,本胖现在要养精蓄锐,先走了。”白胖子咳嗽好后留下这句话便匆忙的走了,顺便将盛满栗子的小碟子也叼到了架子上,只不过碟子里的栗子再也没吃过一口,白胖子只是躺在架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宫素心里暗骂着自己的鲁莽,看样子是不小心碰到了白胖子的痛处,只好用白胖子最爱的吃食来让它开心,因而晚饭要做的饭菜都是白胖子喜欢的。。
晚饭的时候南宫素不停的给白胖子夹着菜,白胖子也明白南宫素的好意和歉意,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吃的,吃的肚子溜圆。
吃完饭后南宫素吩咐晚饭之后自己要静心练字,所有的人都不许来内院一步,侍女们点头答是,南宫素特意看了半夏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有人都出去的后,南宫素一直叮嘱白胖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可大意也不能逞强,遇到危险之后一定要立刻回来。
白胖子连连点头,最后用两只翅膀作揖行礼,连称南宫素为壮士:“壮士我们暂时作别,明日定当重聚,暂且安静等本胖的好消息吧,若是壮士还有良心,不想让本胖被乔安之折磨死,一定要谨记本胖的嘱托,多谢。”
看着白胖子烦不胜烦的样子,南宫素只得笑着点头,白胖子看到南宫素一脸的担忧,紧张的搓着手,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壮士请放心,一切有本胖。”说完之后抖了抖肥胖的身体后便展翅飞走了,白色球状身影消失在了黑色的天际。
南宫素在窗口站了很久,心里一直在祈祷着,希望明天白胖子能够平安的带着好消息回来。
南宫素心里不断的设想着白胖子和乔安之会遇到的各种艰险,心情烦躁的很,下意识的用手摸着头上的红宝石卡子,自从上次乔安之用红宝石卡子给自己夹住海棠之后,南宫素就越发的爱用这三根红宝石卡子夹头发,摸着这三根卡子,红宝石的菱角很光滑,带着贵气的清冷,南宫素的心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南宫素转过身喝水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装着鸾凤的箱子,看着那个紫檀木的箱子心里泛着疑,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再一次打开了箱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闪着乌色莹光的古琴,古琴漆色璀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生动,金徽玉轸、富丽堂皇非一般凡物所能比,随手一滑,琴音响亮松透饶有古韵,余音袅袅缠绵不断,随着琴音的想起,往事便一幕幕的展现在南宫素的脑海之中。
南宫素像是承受不住一把赶紧住了手,但是绕梁的琴音依旧回荡着,南宫素将箱子盖一把就盖上了,闭着眼平复了一会后才睁开了眼,刚想用手将额前的碎发拢好却猛然发现了手指尖有白色的粉末。
南宫素闻了闻没有问道什么味道,本想洗去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心的掀开箱子,用手摸了一下琴弦,果然手指上又多了些白色的粉末,心中警铃大振,刚想关上箱子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南宫素身体僵硬立着,不停的颤抖着,手指甲插到了手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
“阿素,我突然发现你变聪明了,真是可惜让那只贼鹦鹉跑了,不过跑了也好,你说是不是?”桑茴的头靠在南宫素的肩膀上,抱着南宫素的手一边说一边用着力,勒的南宫素快要喘不过起来。
“阿素,为什么你不说话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你只给我用鸾凤弹那首凤求凰吗?既然你要把鸾凤待到乔王府,那我只能跟来了,你说是不是?”
桑茴的话带着热气打在了南宫素的脸上,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蛇,惹得南宫素身上都是鸡皮疙瘩。
桑茴看到南宫素这个样子,轻笑了一声后拉着南宫素的手一起划着琴弦,绕梁的余音又开始了,桑茴在南宫素的手背上来回的划着,带着明显的暗示。
南宫素颤抖的也来越厉害,越来越不受控制。
“阿素你怎么了?”桑茴将南宫素的身体转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牢牢的控制在自己和箱子之间,故作无辜的捧着她惊惧的脸柔声问道。
“阿素,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桑茴看着南宫素的眼睛里滚落了一大串的眼泪,给她轻轻的擦拭着,粗粝的指尖在她光洁的脸上滑动着,引得南宫素惊惧的一阵阵的战栗。
“阿素,之前每一次你流泪都是我帮你擦干的,对不对?”桑茴的声音像是软绵绵的针,一下下的扎进了南宫素的耳朵里。
“啊。”南宫素屏住了一口气趁着桑茴失神的空隙大叫了一声,挣开了他的桎梏,拔下了一根红宝石的卡子冲着桑茴的胸口扎了过去。
桑茴被南宫素的叫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南宫素的卡子还没沾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攥住了手腕,南宫素一招不行马上抬脚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只是还没踢到手腕处就咔嚓响了一声,一阵钻心的剧痛从手腕处传了过来,疼的南宫素眼前一黑。
等到桑茴放手后南宫素的手腕已经脱臼,再也动不了了。
南宫素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着,痛的喊不出声音来,左手捧着右手腕,身体贴着箱子缓缓的滑下来坐在了地上。
桑茴蹲在南宫素的面前,食指勾着南宫素的下颚,“阿素,你变坏了,我很生气,你知道吗,上次你被乔安之偷走了我真的很生气,我费了那么半天的劲把你带出来了居然被乔安之那么轻易的就偷走了,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他们的矛盾提前激化了,这次你又遇到我了,乔安之不在,那对夫妇也不在,你怎么办呢?”
桑茴看着南宫素越来越惨白的脸,笑的更是充满了邪气,只不过看到南宫素右手腕处画着的海棠一角眼里的冷光一闪,不顾她的伤痛将她的右手一下子就拉了过来。
南宫素还没来得及啊的一声就被桑茴拉了过去,桑茴将南宫素的衣袖褪了上去,看着那枝娇艳欲滴的海棠,顺着海棠反复摸着她的那个掩盖住的伤疤,“阿素,这是乔安之画的吗?”
桑茴的声音里暗沉,和乔安之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声线,乔安之的嗓音是富有磁性的低沉,笑的的时候还有清脆的声音,桑茴的声音带着暗沉,染着残忍和威胁。
南宫素一直在不停的往后躲闪着,纤细的手腕处已经开始红肿起来,桑茴却好似浑不在意一般,看到南宫素不回答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笑,用力的在她肿痛的手腕处一握,疼的南宫素身上出了一层厚厚的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