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俞倾城收到柳澈送过来的牛肉的时候发现府内新来了几匹汗血宝马,这么一见心里愈发的长草了,一打听俞泰出去了,要大晚上才能回来,更是坚定了信心,以自己要在外院练骑马为由,牵了一匹看起来老实忠厚的马。
俞倾城的马术是由柳澈教的,是以动作很好看,刚开始那些侍卫还怕俞倾城出危险,但是一看到这上马的动作就认定俞倾城是行家了,放松了警惕,又看的俞倾城很听话的在外院骑着马,更加的放心了,甚至到最后都不在特意看着她了。
俞倾城见状偷笑了一番,回屋换好了男装,还像模像样的带了一柄剑和一个水囊,见俞倾城英姿飒爽的重新坐到马上,众人甚至喝了一个彩,纷纷称赞道虎父无犬女。
俞倾城还是很老实的在骑着马,一点点的往外走,众人都浑不在意,俞倾城找准时出去机就将马骑了出去。
俞倾城回头看着依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溜出来的侍卫,心中狂喜,扬起马鞭就飞奔了出去。
跑到远郊之时,俞倾城才觉得有些失望,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漫天黄沙的景象,反而多是草原,那日看的黄沙滚滚的只是错觉。
俞倾城有些失落,但是看到这连绵的草原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起来。
红日当头,碧草连天,俞倾城越骑越兴奋,越走越远,骑得心潮澎湃,骑得忘乎所以,骑得早就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自己高兴劲过了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地了。
俞倾城从来没有一个人出来过,眼见这四野无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还好柳澈曾经告诉自己根据太阳可以推算出大致的方向,自己只能骑着马一点一点的往南走。
可是走了好久还是没看到将军府,俞倾城有些着急,也心疼这匹汗血宝马,远远看到一条小溪,赶紧去了小溪边让马喝水。
刚到溪边汗血宝马就开始大口的喝着水,俞倾城洗完脸后坐在溪边看着四下的风景发着愁,不知道一会该如何回去。
正在这时突然发现斜后方的小树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俞倾城好奇心很重,拍了拍马头后就走了过去。
走到那里才发现了是一个人闭着眼靠着一个树,脸色很黑,嘴唇又干又白,衣服上还有已经凝成了黑色的血迹,看衣服的样子,应该就是幽州城中的人。
“喂。”俞倾城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捡了一个小土块扔了过去,发现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往前靠了靠。
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这么想着,俞倾城打了一个机灵,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最后颤抖着将手放在了他的鼻翼处,似乎有轻微的呼吸,俞倾城又将手放在了他的脖颈处,刚想看看还有没有脉搏手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啊啊啊。”俞倾城大声的叫了起来向往后退,但是手腕却被那人死死的抓住了,任凭俞倾城怎么用力都没有被挣脱开。
那人似乎也被俞倾城的尖叫吓了一跳,虚弱的睁开了眼睛,“谁?”
那个谁虽然虚弱,但是却染满了戾气。
“过路人,想看看你死没死,你如果没死就松开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俞倾城也从刚开始的惊恐镇定了下来,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发现这个人有影子,还能说话,那就是活人,柳澈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不熟且危险的人要善于刚柔并济,不能让示弱也不能惹怒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对方自己不任人欺负的人但也无意与地方纠缠。
那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松手,但是随后又闭上了眼睛,但是沾满泥土和血的手还是死死的攒着俞倾城的手。
俞倾城看着那人没有的反应,用脚踢了踢,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又用力的挣了挣手腕,这次才将手挣了出来,手腕上有了白色的印记,转了转手腕发现有些疼,对着那人哼了一声瞪了一眼随后就走了。
可是刚走没几步,俞倾城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他的脸上及其的灰败,又看了看四周渺无人迹杂草丛生,若是自己走了,这个人就死定了吧。
俞倾城很是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救一下这个人,跑到溪边先弄湿了手帕,给他擦着脸,又用手囊给他喂着水,怕他被呛到所以喂得小心翼翼。
“喂喂喂,你醒醒。”
俞倾城用手拍着他的脸,想将他叫醒,但是这个人却是费力的将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嘴巴唏动着,却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俞倾城只得将他放下,刚想去牵马却不想手又被那人拉住了,看样子应该再说让自己救他,俞倾城只得说:“你先放手,我将马牵过来,要不谁也走不了啊。”
那人听完俞倾城这么说终于松了手,俞倾城这才将马牵了过来,牵过来后又犯了难,自己怎么将他扶上马啊。
思来想去后用手安抚着马头,汗血马很通人性,听话的卧在了地上。
“起来。”俞倾城走过去想将人扶起来,那人却一动也不动,俞倾城怎么用力也扶不起来,最后还是用手使劲的拍着他的脸,让他有一点的意识后两人同时用力才将他架了起来,说是扶其实说拖才更形象一些,俞倾城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架到了马背上。
“你知道幽州城怎么走吗?我迷不知道路了,如果你也不知道我们就惨了。”俞倾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着。
那人耗尽全力抬起头看了看才指了一个方向,随后手指和头都垂了下来。
“好,知道方向就好了,你坚持一下。”
俞倾城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就要将马牵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将那人的外衫脱了下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露了出来,俞倾城将钱袋捡起来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继续将衣服撕了起来,撕成布条后将他的双手捆在了马脖子上,两条腿绑在了马肚子上。
“你要干什么?”
那人突然又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毫无力气,但是质问的语气却没有减弱,手脚还在屋无力的挣扎着。
“救你。”俞倾城丝毫没有受影响,麻利的捆好后这才开始准备走,俞倾城本想也坐在马上,但是却怕两个人将马累死了,到时候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咬咬牙牵着马往他指的方向走。
这次方向对了,很快就看了人烟的地方,俞倾城本想给他待会府里,但是转念一眼,将军府是重地,贸然带个身份不明的回去,自己的爹一定不会饶了自己的,还是先给他找个客栈找个郎中吧。
俞倾城绕了一点路,避开了将军府,来到了幽州城找了一家客栈,客栈的伙计一看马背上的人快要死的样子立刻就要拒收,俞倾城将那个捡来的钱袋子扔在了伙计的手上,手上一颠乐得眯起了眼睛,刚要收起来,又被俞倾城拿走了。
“快将他扶进去,再找个好大夫过来,如果他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如果你再耽误我就说你们店是黑心店,还有将我的马洗好,喂点干粮。”
“是是是。”小二已经被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迷花了眼睛,不停的点着头,忙让人将要死的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不久大夫也请来了。
俞倾城在屋子外面喝着茶歇脚,手里摆弄着那个钱袋,那个钱袋很别致,上面绣着金色的丝线,不像是普通布衣的东西,上面绣的东西也不认得,看起来不像是南齐的东西,俞倾城将这个钱袋子递给了小二,让小二来看看。
小二接过后看了看谄笑道:“这位公子,这个看起来像是北宛的字迹,应该像是福乐康安之类的东西,具体的我也不太懂。”
“北宛的东西。”俞倾城拿过钱袋后站起来盯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在想着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北宛的东西。
“公子,这位公子是受了刀伤,失血过多再加上劳累过度,”
大夫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声音极慢,拖得极长,说的俞倾城心急,还没说完就被俞倾城打断了。
“活不了了?不能救了?”
“还是能就活的,就是要用些好药。”
“钱不是问题,救不好才是问题。”俞倾城扔着那个袋子。
“好,那我开药了。”
听到大夫这么说,俞倾城立刻吩咐小二说道:“你和大夫去抓药,煎好了送过来。”
小二和大夫下去了,俞倾城看着床上的昏迷不醒的人,自言自语着:“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救了再说吧,万一你是坏人再杀了也不迟。”看着他干瘪的嘴唇,俞倾城洗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又喂了点水。
给他喂完水之后俞倾城才发觉肚子饿了,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了一小包牛肉开始吃着,香味四溢,吃完之后更饿了,看了看窗外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了。
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就该被发现了。
正在这时小二将药端了过来,俞倾城让小二给喂着药,但是看到小二喂得很粗糙,不是将人呛着就是流到了嘴巴外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