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个豪宅大院,红色的墙边有一棵硕大的樱桃树,青翠欲滴的枝叶中布满了红色的樱桃,上面的小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在这一派闲适的时光里,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在艰难的爬着墙头,只是个子还很小,力气也不大,爬了好几次才艰难的爬上去了。
“栖桐,你信不信别人看不到你。”苏暖见状起了捉弄之心。
“为什么,诶。”栖桐刚想问为什么,却被苏暖一下子推了出去,栖桐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麻雀尖叫着飞了出去,但是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视她为无物。
“这是怎么回事?”栖桐见真的没有人注意道自己,停下来有些疑惑的回头问着苏暖。
“我们被设计了,现在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苏暖现在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席地而坐叹息了一句。
“那可怎么办啊?那个俞风扬为什么要设计我们哦,来,先吃点瓜子吧。”
栖桐跑到了苏暖的身边,做好后掏出了自己怀里的红色乾坤袋摸出了一把瓜子,苏暖只觉得眼熟,转念一想,自己也有个差不多的袋子就没再多问。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帮他设计了我,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估计云水和聚财也在外面忙活着,我们只能既来之则安了,再给我点瓜子。”苏暖又抓了一把瓜子,一副随缘的样子。
两个人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摇动着小脚吃樱桃,手边的那些樱桃都被摘得差不多了。
“俞倾城,你又爬高了。”
墙头的小女孩听到叫声后往右面一瞧,笑着拿着樱桃摆摆手,“柳澈,樱桃熟了。”
说完那个叫柳澈的人也笑着爬上了墙头,动作极为的潇洒熟练,和俞倾城的笨拙有着天壤之别,上完墙后站了起来给俞倾城找着她够不到的又红又大的樱桃。
两个人相差了几岁,男的大概十四五岁,还没到弱冠的年龄,长的唇红齿白,穿的贵气。
“你说我们来这到底要干嘛?”栖桐嗑瓜子嗑的有些渴,从袋子里拿出一点水喝了。
“大概是让我来看别人怎么两小无猜吧。”苏暖也摸不透,对于摸不透的事情她的做法向来就是不摸。
“这是要勾起我的伤心之事吗?”栖桐恨恨的说着:“果然那个俞风扬是坏人,坏的不能再坏,从头发丝坏到了脚趾甲盖,头上流脓,脚下生疮。”
苏暖和栖桐两个人各有心事,也不再说话,嗑着瓜子当做看戏折子。
柳澈给俞倾城摘完樱桃给她用帕子擦了擦后交给了她,“别贪吃,小心别摔着。”
“你又要去练兵场了吗?”俞倾城接过帕子上的樱桃闷闷不乐的问道。
“是啊。”柳澈回答的闷闷的,不复刚才的快乐,随后又恢复如常,”晚点来找你,一会日头毒了,你早点下去,省的别人发现你又调皮了挨骂。“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的功课还没默写。”
“小狐狸。”柳澈摸了一下俞倾城的头发,笑了笑后就转身将从墙头跳了下去。
俞倾城目送柳澈离开后,将手里的樱桃吃完了,也觉得太阳有些热,就想从墙上跳下来,恰在此刻就听到远处的喧闹声,一看发现又是一群纨绔子弟在欺负人。
俞倾城认得那几个人,都是大皇子叶瑾的狗腿子,不用多想,被欺负的那个就是小皇子叶珵。
叶珵的母妃许妃出身贫寒,虽年轻貌美也得了些宠爱,但毕竟是庶出,终归还是没法和嫡出的长子叶瑾比,况且许妃此刻又年老色衰,少了恩宠,叶瑾更是不被人在意,生性懦弱不爱表现的俞珵更是被生性霸道的叶瑾所欺负,连带着他的那些狗腿子们也故意欺负叶珵。
俞倾城看着那些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没忍住,从墙上爬了下去,冲到人群面前大喊了一声“住手”。
可是她的声音虽然大却也是娇嫩的女声,在嘈杂的男声里显得很快就被淹没了。
“住手啊你们。”俞倾城又喊了一声,见没人搭理又冲进了人群。
“啊,”俞倾城刚进去不久就捂着鼻子惨叫的哀嚎了一声。
众人听到这声啊一下子也就安静了下来,只见有血从俞倾城的捂着鼻子的手里流了出来。
俞倾城将手从鼻子处移开,放在眼前一看,发现流血了闹得更厉害了。
“你们在我家府门前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呜呜呜。”俞倾城用手一摸脸,血迹森然,更觉得惊悚。
“是俞将军家的小魔头。”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的惊呼了起来。
俞倾城的爹俞泰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生性刚正不阿,冷面无情,虽不沾染朝政一心带兵打仗,但是威望极高,是以这些小辈都极其怕他,俞将军就这么一个独女,现在将她打成这样,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狗腿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散作鸟兽一般的逃走了。
俞倾城还在后面叫嚷着:“你们别走,看我不让我爹打断你们的腿。”
众人闻言跑了更快了,唯恐被捉住。
叶珵将俞倾城从地上拉了起来,满脸的愧疚,问着怎么样了。
俞倾城见众人走了这才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帕子按住了流血的鼻子,“没事,吓唬他们的,你怎么样了?”
叶珵连忙说没事。
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俞倾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也是的,干嘛不还手呢?你将他们唬住一次了下次他们就不敢了。”
因俞倾城捂住了鼻子,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有一种独特的柔软。
叶珵无奈的笑了笑,俞倾城有父亲撑腰,但是自己却不能给已然失宠的母妃惹麻烦,俞倾城看着叶珵这副模样以为是他自小被欺负惯了,便不想给他伤口上撒盐,二话不说的将她拽到了自己的府里。
府门处的侍卫看到俞倾城这个样子,大惊失措的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府的?还有是谁将你打成了这样。”
因叶珵从未来过俞府,所以侍卫们都不认得,都未行礼。
“我当然是趁你们走神的时候才溜出去的,哼,还要问我什么时候走的,我当街遇到了抢劫的,还好得二皇子相救,要不受伤的更严重。”俞倾城撒起慌来熟门熟路。
侍卫们一听俞倾城身边的是二皇子叶珵,立刻跪下行礼。
“快别行礼了,赶紧让我们进去,在这样下去我都快失血而亡了。”俞倾城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两人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催促道。
下人们赶紧将两人迎了进去,就在俞倾城进去的时候,总管将门口那几个可怜的侍卫每人踹了一脚,“让你们玩忽职守,再让小姐偷跑出去一次,军法伺候。”
侍卫们心里委屈可是说不出口,只得又增派了经历,确保一个苍蝇都不能随意进出。
俞倾城命人打来了两盆水,两个人开始擦着脸,兴许是这次被拳头打的重了,鼻血止了很久都没止住,后来还是叶珵左手给她按着鼻子,右手高举着有俞倾城的左手,这才将鼻血暂时止住了。
虽然暂时止住了鼻血,但是叶珵还是不放心,一直让她头往后仰,弄得俞倾城脖子酸酸的怎么也不干,最后只得将胳膊伸了过去,给她垫着。
因俞倾城自幼丧母,由父亲一手带大,身边全部都是男伴,所以对男女授受不亲的伦理不是很看重,也没有扭捏的就靠了上去。
“今天谢谢你了,还害你受了伤。”叶珵看着闭着眼的俞倾城既道谢又道歉的说道。
阳光中的俞倾城很是好看,皮肤白皙细腻,眉毛如画,睫毛长又往上翘着,长的果然如名字倾国倾城。
叶珵诚心诚意的道着歉,俞倾城却突然坏笑起来,猛地仰起头想说什么,又有液体像是流了出来,赶紧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叶珵长俞倾城几岁,又见惯了险恶,看到俞倾城的坏笑心里一沉,但是看到俞倾城这种呆萌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将她的头又仰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那个,既然你诚心诚意感谢我,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感谢,省的你过意不去如何?”
俞倾城说话有些闷,带着莫名其妙的滑稽,可是传到叶珵的耳朵里时却有些苦涩,果然还是被利用的。
“需要我做什么?”
“师父让我写的功课还没有写,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不能低头做功课了,你帮我写写如何?”
俞倾城一副无赖的样子让叶珵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好。”
“真的?”俞倾城欢喜的又想重新做起来,却被叶珵手疾眼快先于一步的将她按住了。
叶珵借势将手温柔却又有力的抚在了她的鼻子处,俞倾城温温的呼吸声打在了他的手上,像是蝴蝶的偷吻。
“那你待会可一定要帮我写啊。”俞倾城又再一次的确认着。
“嗯。”
那声嗯很轻却带了笃定,让俞倾城笑逐颜开。
就这样过了许久等到俞倾城的鼻子已经没有酸涩的感觉了,鼻血也不再流了,这才起来了,起来的时候叶珵的胳膊都已经僵了,被碰到后有一种剧烈的麻痛感,但是却丝毫没有制止俞倾城拽着自己的胳膊往前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