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帮忙营救李婉儿兄妹,云齐光便不可像之前那样无作为。
首先要确定李婉儿的状态,以及要与她相商营救的具体事宜。
仗着他现在无人关注,他便带了一些土特产,大大方方地去敲李婉儿的房门。
吱嘎一声,李婉儿的房门应声而开,握着手枪的李婉儿见门外是他,明显愣住了。
云齐光则是瞬间明白了李婉儿的处境,笑着说道:“李姑娘,在下前几日去散心,带了几样土特产给你,不知是不是有些唐突。”
李婉儿也反应了过来,连声道谢,并请他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云齐光打断李婉儿欲出口的话语,而是与她拉了不少家常,表达了倾慕之意。
李婉儿蒙了,这位仁兄难道真是看上自己了?
不然为何挑这种紧要关头,说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云齐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便起身离开了。
李婉儿捋了捋自己的发梢,俏脸上红霞一片。
不过当她看清纸条的内容,脸色一变,先是一愣,继而一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离开了旅社。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桃花深巷的桃花小酒馆内,今日客人很少。
李婉儿近日也算是常客,伙计见她来了,忙笑脸来迎。
李婉儿小声说了几个字,伙计便带着她去了三楼雅间,那里是这里最大、最豪华且最隐蔽的包间。
桃花小酒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楼二楼和三楼,价位不同,饮食、服务和隐私性自然也不同。
李家世代服务桃叶领,手中自然不缺银钱,更何况他们此行需要保密,所以无论去哪里,选的都是价钱最贵服务最周到的那一类。
李婉儿常来桃花小酒馆,却从来不知晓三楼居然别有洞天。
伙计毕恭毕敬地带上门离开后,隔间里面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一个风流的倜傥的中年人便大步而来。
李婉儿眼眶一红,鼻子酸酸的扑上前去。
“爹爹!”
千言万语都凝在这两个字中,李婉儿瞬间哭成一个
泪人。
前因后果云齐光早已交代明白,李父便也不多问,只任凭自家女儿倚在自己怀里哭泣撒娇。
待得她哭够了,递上手帕,温言安慰道:“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莫担心,一切交给为父处理便好。”
“爹爹,都是女儿不懂事,因一时嘴快,惹了这么大一场事来。”
“话不能如此讲,路遇不平,仗义执言,是我李家祖训。婉儿,你做得很好,这件事错不在你。再者说,事情既已发生,纠结对错也没有了意义。这次也算是你们几个幸运,能够得遇姑……,额,得遇领主的故交,云家少爷。你们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云少爷及时赶去,恐怕咱们领主他就要危矣。”
李婉儿几个此次出行,其实是来搬救兵。
李父在泉星有了故交,据说武力值不低。
他们一直见不到领主,便自作主张,出来找自己的门路,想要把领主救出来。
只是没成想故交还未找到,就因为李婉儿的事情,遭到了囚禁。
李婉儿心急,忙问领主如今的情况。
得知领主已经顺利脱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些话咱们以后再说,先去正式感谢一下咱们桃叶领的恩公。”
这个包间占据了一整层楼,里面布置的精巧别致,曲径通幽,因此从门口是看不到里面的。
李婉儿面色一红,听她爹的意思,看来很中意那个明月。
她李婉儿看上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李父却并未注意她的异色,很快带着李婉儿拐进了主厅。
李婉儿溜了一圈,除了自家的子弟,只看到一个身长玉立的俊俏公子,却并未看到那个面相憨厚的明月。
“爹爹,你不说拜见恩公吗,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李父还未讲话,云齐光便笑着走了过来。
李婉儿见到这笑容,面色就是一凝,这明明是那个明月惯有的笑容。
“爹爹,你刚刚说救我们的人姓什么?”
“姓云,云齐光云少爷,以前经常来咱们桃星的。”
“可是,我所托之人明明姓明,叫做
明月。”
“李姑娘,在下就是明月,真名为云齐光,是漠北云星的云家子弟。因为一些自身原因,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还望勿怪。”
云齐光笑着解释道,对于李婉儿,他还是很钦佩的。
虽然莽撞了一些,但是心性和能力,都非普通的女孩能够相比。
李婉儿听了他的话,则是愣住了。
李父此刻才注意到女儿的异状,连忙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婉儿,不可无理。这位云少爷是领主物色的姑爷人选,你不可有非分之想才是。”
李婉儿闻言如遭雷击,半响后,脸色发白地对着云齐光深施一礼,便不再看他。
云齐光倒是也没太在意,女子吗,总是有些小性子。
估计是怪自己没与她讲真话。
他一笑了之。
这世上,除了蔓零和心颜,他还真没哄过哪个女子。
李婉儿的眼里淌出一串眼泪,很快被她擦干,不留任何痕迹。
云齐光则是与李父根据她带来的最新消息,重新制定营救计划。
李婉儿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由得佩服起云齐光的缜密。
这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看他,听他讲话,可惜,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以后。
待得商量妥当,夜色便深了。
李婉儿没有再回旅社,之前她只是担心自家哥哥,才会在那旅社里忍辱负重。
如今救兵来到,她这个小女子自然就不必再冲到前方。
跟着李父他们离开桃花小酒馆,来到他们暂时落脚之地。
云齐光没有跟着一起来,他作为此次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自然是要回旅社的。
他们定了今夜实行的计划,李婉儿却无需再挂心。
好好洗漱了一番之后,她便躺下睡了。
这段时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尤其是被那几个无赖泼皮盯上之后。
若不是明月防身的东西给她,只怕她早就遭了他们的道。
如今好了,她不用再管,一切有爹爹呢。
不大一会儿,她便睡熟了,只是眼角的泪痕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