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刚推开家门时,就晕晕乎乎的蹲坐在了熟睡慵懒的赵念慈沙发面前。
他本能性的吻了上去,并无暇顾忌其他的拥吻撕扯衣裳,缠绵,把自己的“监视人”空姐和黑客弃之不顾。
这时候就能看出执念这一产物还是有通人性的地方,如果有碍于林歇的处境,他们还是能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的。
比如黑客第一时间就老司机一般的退到黑暗处,还把眼神不对,五官随时会奔溃的空姐拉到自己身侧。
这或许是两人第一次有身体接触,而且没有提着脑袋的那只手真切的碰到了空姐的胳膊。
在房间最黑暗的玄关,几乎藏匿在空气里,和昏黄的客厅灯光下迷离的一幕,相差甚远,气氛也不同。
空姐还是没有肆意动自己那固执的微笑五官,只是语气有一丝凌乱的变化:“你干嘛拉我?”
黑客正色,并且提着自己帅气的脑袋,让自己的脸及其刻薄的置放在离空姐脸最近的位置,如果有呼吸和涂抹,那这个角度绝对最适合责骂。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和他一起是你执念的一部分,可无论如何,可你是什么?你清楚吗?你这幅身体可以做到的?你清楚吗?”
不管是谁,都没有听黑客如此认真的说过话,而话题的中心,空姐却神色一僵,比往常更渗人的退开一步,近乎无力的驻足与玄关墙门。
“你说的对。”
空姐支支吾吾说道,失落的情绪明显不过。
黑客不再说话,似乎说完那句,自己也和自己生气。
从他们的对话可以知道的是。
空姐对于自己的宿主林歇,和赵念慈的感情始终不满,这和之前数次的暧昧她的反应可以看出。
而这次他们的完全融合,则直接差点让空姐暴躁,虽然被黑客拉住。
并且用“可你是什么?你清楚吗?”这样玄乎的话来打醒她。
最后,看来执念和林歇不止是“梦想成真朋友圈”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必然还有更紧密离奇的联系。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好不容易有了对话的两位执念,重新恢复互不相识的沉默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微微成年男女的喘息声。
那声音悬空在空气中,如夹杂着粉色的气息滚动,让人混乱。
不过看来执念嘴上有时候黄晦,尤其是黑客总是满脑子荤段子,可看来这个气氛对于他来说毫无影响,半睁着眼,就如什么都没有听到。
空姐的半边身子在月光下,苗条的身材,还有恰到好处的腰身以及臀瓣,被圆滑的月光分割成桃花般的两半。
那渗人的笑容越看越凄凉,**随时都会在空姐连衣裙下被寂寞的苦水融化,让人心疼。
而理解执念还需要好多路要走,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嘶嘶嘶嘶”愈发微弱的嘶嘶声
突然,在半夜之时,两位执念同时抖擞的动了,他们两先是在黑暗中确定对方的存在,然后铭心倾听,两人的头在脖子或手上微动,侧耳听。
静的可怕,可那嘶嘶声虽然再以几块的速度微弱,依然挥之不去,最起码声音小到几只时,两位执念还是可以笃定的听到。
怎么回事?
这时的林歇和赵念慈已经在主卧,也就是赵念慈的房间虚掩着门行房事,不时从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还有鼻翼咽喉发出的舒爽喘息。
这声音绝对不是那里发出来的!
相比较于空姐的五官偏执,黑客那提在手上的脑袋还是会随着情绪第一时间变化,他惊疑不定的盯着那始终紧锁,就在前不久还有灰的门上。
那是除了赵念慈的主卧,和林歇的住的隔断房的一间侧卧,据说房东始终没有回来,就搁置了。
按理来说,这里面是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存在的,可是那嘶嘶声分明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搅得人心里惶惶的,如果听到的两位执念有心跳的话。
可惜他们不是胆肥,而是没胆。
两执念同时渡步,如在复制行为,慢慢无声的行动到那门口。
“唧唧嘶嘶嘶嘶”声音随着愈发近发生一些变化,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猫爪在老旧的房顶画圈,然后碰到了木板里的蛀虫。
那是小生命死亡的同时,还有划破木板的声音。
这门可以挡住别人,不代表可以挡住黑客和空姐。
他们或许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随着向前迈的一步,身体还是顺利的塌了进去。
明明身体和墙重合,看起来就像是腿和身体分割开来。
可是当全身走进发出声音的侧卧,身体却完好不变,真是让人叹服的神奇。
“啊”空姐和黑客的咽喉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呼鸣,以他们的处境和身份,无法形容面前的正在发生的。
这房间没有一样家具,空白的仿佛世界初次诞生。
“他”面对着墙,身体以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然后双手抬在肚脐眼前方,手指正噼里啪啦的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仔细一看“他”竟然没有下肢从半个大腿往下,一片空白,一团灰色的云卷缠绕着,好像从下为止立马就会消失。
这姿势,就像是在面对着电脑,手正在键盘上面打字或者玩游戏,一切皆有可能。
之所以有无数想象的空间,是因为啥都没有,只有“他”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黑客和空姐却立马镇静下来,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反而就像是找到了休憩的空间,竟然安定的站了下来。
原来这是他们的同僚:执念。
而身体不完整,没有其他丰富的行为,简而言之就是和人类相差甚远,可以证明他是淡薄的执念,这在黑客初见林歇时就说过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才第一次碰到,而且就隔着一道扳子过了数年。
如果让林歇知道这个事,不知道会不会怀疑人生,自己可是睁眼瞎一样早在初来望京时就和执念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那位执念始终没有转头,从背影看过去也实在过分的干瘦,肉几乎找不到,说是骨架子,也有些过分。
重新安静下来,三位执念当做各自不存在,继续想或者做自己的事情。
而那只有她们可以听到的嘶嘶嘶嘶的声音继续出现。
而黑客终于知道为啥发出声音,原来是他杜撰出来的键盘撬动时发出的。
而清脆的声音为啥变得像满是蛀虫的门开启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键盘也老旧,被固执的敲击了数年。
新一天的第一抹光出现了。
那位执念用自己灰白的下半身从不存在的椅子面前起身,依然背对这房间里的另外两位执念,面朝着光,伸了一个懒腰。
发出了近乎,骨龙从万年沉睡后发出的叹息声。
“唔~~”
然后拉长语调说道:
“终于写完了。”
陌生执念面朝阳光释放一切般宣泄着一夜的无辜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