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准备回家的,大概走了十来分钟,行人越来越稀少,别墅却越来越高大名贵,最听停到了林歇熟悉的那个气派的门前,只是相比他见到的如今,要更加尖端新一点。
整体装扮是红堡风格,由高大的围墙围着,里面至少有四层,头顶部位和城堡一样,进门是一辆极为豪华气派的日式车,没有车牌号,像是观赏用的花鸟,车声由厚重的黑色磨砂装饰起来,轮胎都够她一辈子的生活费。
江华好奇的看着四周,林歇清楚这是她未来生活的地方,有一丝疑虑。
她脱掉鞋子,穿上拖鞋,大气不敢出,偶尔悄然看看周遭的变化,踩着实木地板,觉得步步都弥足珍贵。
房间比想象中还要冷清,光不太能眷顾到,也没开灯,亮着的地方由少数打开的窗户负责,外面已经足够黑,才发现走在前面的黑衣服大高个在点油灯。
动作生硬,不像是经常会做的,让人怀疑他长期生活在没有光的房间内,而且油灯也不是这个世纪的产物,林歇细看,这个房间的内饰,和他正处于的别墅一模一样,十年如一日。
考究到丝毫不动。
黑衣大高个把江华带到了一个房间,这里就是那个让林歇惊叹的房间原先的模样。
里面是一个书房,一张古朴的书桌,四面墙摆满了书,桌后面坐着“个人”,房间太过暗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孔,是不是人都不能百分百确定,明明是空间,却像是面前有一个幕布,而他是后面的阴影,大高个缓步离开,如完成了什么使命。
“你很漂亮。”那个阴影对江华的外貌评价到。
“对不起我看不到你,无法对你的外貌做出评价,这很遗憾。”从这么小的时候讲话就从来不亏欠谁,难怪未来会成为如此阴冷的女子,火药味弥漫在这个书卷味很足的书房内,似乎随时都会焚烧到书籍。
“再走近一点。”男子的声音张弛有度,像老教授那不容辩驳的语气,让人止不住的去听话,这种不可控制的事情让江华浑身难受。
“我是来找猫的,如果您这没有,那我先走了。”说罢,她开始转头往外走,抑制住了心中的“听话”。
那个男人站起来打开台灯,不是很明亮,带点微黄,但也足够看清房间里人的面庞。
江华和林歇同时看过去,站在那儿的男人两鬓已经半百,中间也零零散散的有些银发,五官却是极其年轻的,只能从额头的一条凸起的疤痕看出岁月的痕迹,薄嘴唇,徒增刻薄,生的一副炯炯的眼,却半眯着看来很困,也可能是不适应光亮,他的穿着和房间的装潢一样不和年代,上世纪的深咖色风衣,手握着烟斗,不是捏着,看起来没什么气势,但因为江华的自卑情绪,又会觉得他好高大。
在江华的眼中,这个男人身上同时存在着年轻和老迈两个特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妖孽,他的肤色是亚健康的惨白,却生着鲜红的嘴唇,白皙整齐的牙齿。
但在林歇眼中,却觉得极其眼熟。
印象中......林珂就是这幅轮廓模样......
“你个子不高,很瘦,不怎么像男人。”江华故意似的说道,强调他没有男人坚韧的脸型或者粗狂的五官。
江华未来的老公说道。
“年轻女孩说话不要太冲,一般见到陌生人不都得称呼吗?你的长辈是怎么叫教你的。”他手上捏着的烟点起来,明明看着眼,却有种直勾勾盯着什么的感觉。
“劳您碍眼,长辈并无太多教育,我叫江华,男人的名字,你呢,”
“姓林”林珂的父亲说道。
江华把疑问放回心里,至少她迟钝的触觉还没有感觉到威胁,她相信自己的命运,即便下一刻走到尽头也不为过份,对于未知的东西和诡异的中年人,好奇心会遮盖恐惧。
两人都言辞简洁,让林歇觉得空气中的鼓动都显得很狂躁。
房间里沉默下来,两人都不出声,男子先打破沉默。
“你的猫就在房间里面,你是不是要找一只橘黄色的猫”,说着,这个男人绽放出一个大写的笑容,白牙在微光的照耀下发射出凛冽的光芒,他极其渗人,微博的嘴唇随即贺龙,嘴角以夸张的弧度弯曲,挑起了淡薄的眉毛。
“找到他们,带走,就这么简单。”
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江华却因为恐惧全然被汗水浸湿,在这么一个寒气逼人的反击里,莫名的有一阵在用指甲盖挠桌子的声音。
林歇能想象到,指甲被木桌磨破,血残酷的流在桌面上,桌子被划过一条血红的线,可始作俑者还是那张渗人的笑。
他说罢,不知道从哪里按了一个按钮,整个房间开始转动起来,分明就是墙面在动,地面却安逸如初,人们是没有眩晕感的,让人怀疑周在的一切会不会被搅弄的墙弄成碎石,附近传来了那种嘶哑咧嘴的哭诉生,终于,四周的墙面停止转动,装着书的墙成了立体装,翻开的后面,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残酷世界。
林歇看到了自己印象中十几分钟之前见到的“不完全相似”的一幕,但即便如此,还是进入了短暂的呆滞,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密密麻麻的二三十排夹子,每个架子都排列紧密,分别有二三米长。
每个夹子上面,摆放着被冻僵了的,面无表情的,猫头。
摆放起来像是在超市放蔬菜的柜台,一个个不仔细看,还会因为太过不切实际误以为是包心菜,这些猫的脑袋被切割下来,切口不一,更像是被撕碎,有些也是被凌厉的刀片一下子切开的割口,对这些可爱的生物做这种骇人听闻事的人肯定是“用尽心思”来折磨这些猫咪,江华包括林歇的呼吸都在一只只猫咪的眼神中变得缓慢。
同时,想要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滔天的怒气也好,满心的疑问也好,人究竟得走到哪一步,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呢?何必要做到这个程度才能填满心中的空虚,这种**又是如何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