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给黄毛的脑壳一大闷脚,见他终于闭嘴,才拖着他的上半身,扔到了外面大道的车上。
附近少许生活在阴暗处的人,躲闪着目光,却又好奇的看过去,等到车开走之后,才开始交头接耳。
“这不是最近卖便宜毒品的外来人吗?”
“没有依仗就来,活腻歪了吧。”
车开向银眼所在的酒吧。
墨镜男从车上下来,一脚踹开了酒吧大门。
此时里面,银眼,江口,华叔,纷纷侧头,狠戾的看向大门。
江口是副会长,如果直人死,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会长。
华叔是华人黑帮创始人大山的亲叔叔,哪怕在三合会都有话语权。
银眼则是搭讪的亲侄子,论资排辈,这两人都是三合会最具备权利的人。
江口得知银眼竟然和会长的女人有关系,并此时已经杀了直人,开心的直拍银眼的后背,大呼好样的,这小伙子不错。
银眼正想打电话确认一下,却被一脚开门声给惊醒。
“妈的谁啊!”他大吼道,他的马仔从周遭涌出来。
江口捋着胡渣:“赶紧打电话问问。”他心里生出一点不详,心想那位和蔼的老大,从来没有发过火的会长,是怎么如宿老的眼,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去。
不对不对,他怎么信赖自己的老婆,至少枕边人想杀了他还是很简单的。
这么想着,他轻松的说道:“银眼老弟,看来你的威信还不够啊,以后地盘广了,怕是吃不消。”
他已经在允诺以后自己当三合会会长之后,给银眼分多少地盘了。
银眼和华叔一听,双眼振奋,银眼立即起身,撸起了袖子,他要亲手去处理那个来找茬的人。
他迈开大步,风风火火走到门口,盯着自己的手下被提着进来,心想一定是其他地盘的人来寻衅滋事。
“你哪的?”银眼呲牙咧嘴说道。
小黄毛嘟囔着骂脏话:“妈的,我老大一定折磨死你.....敢这么对未来的堂.....堂主.....”
墨镜男眼看着银眼走近,然后拉着自己的珍贵的衬衫,他冷不丁的从裤兜间踹出一把刺刀!
很近!
银眼想要后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太过自傲自负,认为所有人为了活着都会向自己求饶!
刺刀刺进了银眼的肚皮,绝对扎到了某个器官!
银眼捂着肚子的床上,周遭人都傻眼了,而他仰着头,从牙缝间吼道:“你给我去死!”
话音未落!
黄毛被丢到了地上,那墨镜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到让人炫目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枪,对准银眼桀骜不驯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击。
“啪!”
清脆的开枪声响彻在整个酒吧,所有人都惊醒:“来真的了!”
他们安逸太久,忘了黑帮是怎么干事的了。
而银眼此时脑壳里流出了脑浆,乌黑的血,血流向眼皮子,最后一口还呼吸进了淤血,他沉重的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干净了......
里面,江口副会长终于发现不妙,他从人堆里看向那个西服男,认了出来,他就是直人身边最信赖的干将!那就说明,那边没有成功,来找事了!
必须得在那之前扭转颓势,他招呼着身边的人,开始找空间离开。
那些马仔虽然恐惧,但还是红了眼,老大死了!就这么死在自己们面前。
他们踩踏着黄毛和老大的身体,往墨镜男那里袭去。
下一个瞬间,那些人软绵的拳脚打在墨镜男身上,他不为所动的弹掉身上的灰。
门外涌进一大批人,手上拿着棍子和刀,这些都是周克简的人,一进来就扭打在一起。
因为周克简有所准备,人数占优,所有银眼的败军很快就跪地求饶,反正都是些墙头草,活着最重要。
江口想跑了,华叔则彻底愣神,他从人堆里出来,看着银眼的尸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脱力的蹲坐在地上,周克简从门口进来,以制高点看着他。
他拿出一把枪,对着华叔的脑壳,冷冽的神情,和以往甚至有些彬彬有礼的他完全不一样。
“知道错在哪了吗?”周克简冷冷的哼了一下,说道。
“怎么可能......”那看起来像是老好人的华叔自语道:“直人必死啊!”
“你们太相信弱点了。”周克简的手指按在把手:“看得到的弱点,难道他自己就不知道吗?”
华叔自嘲的笑了笑,歪着头,却没有丝毫后悔:“哎.....还是太贪了......明明钱都赚够了,往后就真的颐养天年就行,哈哈哈,太贪,太贪了......我以前还教导你们不要陷太深,结果,还是我陷的最深......”
他身体无比放松跪在银眼身边,轻轻抚摸着银眼脑袋的淤血处:“和大山刚来东京的时候,没有身份证,只能靠着派遣工,还得被日本警察追着打,白道黑道都不给咱好眼色,大山带着我们杀出一条路,他死之前劝慰我们不能碰毒品,能早点脱身最好......”
我帮他合上眼,却轻笑了出声......
“被欺负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说回到过去,就回到过去......”
“说完了吗?”周克简眼里有一丝退却,手却无比冰冷。
“我自己来吧。”华叔双手握着枪,周克简脱力,他很顺利的从下巴处,对准脑袋。
“啪!”枪声震天,血浆从下巴,流出,脑壳上方如泛起了一波水花,直直倒在地上......
而找到犄角旮旯逃走的江口呢,另外一个大门,有狙击手对准他的脑门。
狙击子弹下,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倒在了手下的身上,尸体被遗弃在路边......
至此,黑帮的叛逆至此结束,彬彬有礼的周克简坐稳了华人黑帮的头目身份,儒雅小老头直人则依然坐镇会长之职能。
这个夜晚无比漫长,而银眼,江口,华叔,樱子的死,只是漫长的黑帮斗争史里面,一抹略带幼稚的疼痛创伤罢了。
人们继续喝酒,玩闹,在东京街角拥抱在一起打闹,喧闹的笑声,混着灵魂和腐烂的臭味飘在夜空中。
凌晨两点,调制神之一杯的毛利隆雄面前坐着一位林歇眼熟的男子,正是从直人宅邸里出来的假道士“李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