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结衣这个中午很不愉快,她结束完林歇那个电话后,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当下脱下自己的睡衣,到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在仔细用冰凉的水轻抚过身体的时候,她心想着那些人求着自己闹些绯闻,自己从来都不屑一顾,而这次和林歇的事件,也是经纪人知晓,自己也恰好觉得有趣,才同意这么做,没想到林歇很嫌弃,非常厌恶的语气让自己出来解释。
“就不,就不,就不!”她蹲坐在浴缸里,晶莹的小脚踩在水里,大白腿不时拍打出水花,气的和水置气。
就泡在水里,经纪人在外面悄悄门,说是林歇打电话过来,要见面。
她在浴室,心想林歇怎么闹,自己都不搭理他,气死他,气呼呼的说道:“嗯。”
不愧是演员,光嗯一声都能有各种情绪藏匿在里面。
经纪人过了二十分钟,才敲敲门过来说自己要走了。
她久久不语,在手指在自己身体游走,不时爱昵的眼神看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她缓缓站了起来,水和泡沫从身体滑下,小脚踩在浴室地板,她又站在镜子前面,疼爱的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心想,怎么这么漂亮.....
用白毛巾擦拭的时候,她认真,细致的让毛巾在身体上游走,不放过一小颗水渍,全身擦完,她让毛巾堵在心脏口,不断的打转,突然心一重,鼻头一酸,想到了伤心的事,眼里带着晶莹的泪光,嘴唇弯下哆嗦。
“为什么人家这么漂亮,都没有男朋友嘛......”她越想越难受,本来自己是公主,乃至于女王,可以摈弃所有追求对象,拒绝他人的爱慕是日常,可偏偏好不容易以工作的名义,试着主动了一次,还被别人讨厌了。
林歇是真的讨厌她,她确凿无疑的听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专门的黑子,她就是讨厌你,在键盘上敲打着你有多恶心,实际上真正到了面前,还是会乖乖的,远远看一眼,和心里的喜爱做着斗争。
演员善于改变自己的情绪,然后来哄骗住所有人,所以也特别能感知别人的情绪。
林歇的拒绝和排斥,直击心灵,从电话线那头挥舞过来一个巴掌,甩到自己脸上。
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了今天,经纪人把视频剪切好发出去,然后推掉了所有工作,就让她在家里守望着事件发酵,和人间蒸发一样。
她光溜溜的以曼妙的身姿走出去,穿上门口椅子上的深紫色睡裙,然后抱着自己,躺倒了窗口的长椅上,依然保持撅着嘴的娇俏模样,下唇在颤抖,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太讨厌林歇了,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
她告诉自己不能被情绪感染,要像平常一样坚守着八面玲珑的样子。
可或许是因为独身一人在房间里的原因,不可控制的把脆弱的自己展现在自己面前。
什么明星啊,在光鲜亮丽之下,也是怕被伤害罢了。
可她突然停止了哭泣,眼泪和刹车一样卡住,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在除了独身一人的情况下,被别人看到受伤的自己,绝对不可能。
不对!门锁了,锁的死死的,可她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视线,而且这个视线不是在房间里面,而是在墙外面,两道紧锁的铁门外。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走在热烈的阳光下,人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即便是树荫,他都会穿破绿树射向自己,就像是站在蒙娜丽莎的画像前,站在任意一个角度,都会有种强烈的被探视感。
此刻一样。
在这间冰凉的艺人房间,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被窥视感。
有一双疑惑,细致的视线,就从门口直直看向“里面。”
眼睛扫视过茶几,上面轻音少女的咖啡杯,然后顺着光滑的桌面,再顺其自然的扫过地板,找到熨烫衣服的案板,在上面扫视两到三遍,再仔仔细细的巡视下一个目标。
非常明显的目光!
新垣结衣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心跳加速,她是一个非常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一百个铁粉里面站着一个黑粉,都可以一眼认出来。
她本来悬在长椅半空中,光洁的双脚,贴在地面上,她胸口微微起伏,却还是在找寻那个视线停留在房间里的轨迹。
而她发觉,视线不是在寻找自己,莫不如说,“他”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自己“没用”,所以才继续在房间里看。
突然,他的视线里传达出惊喜的情绪,然后“他”的脚步声穿了过来,并且一直在传达一个相当清晰的情绪。
“我找到了,我要进来了。”他肯定又慢悠悠的说道。
从这个情绪里,新垣结衣听出他是男人,而且声音粗哑,喉咙里卡着痰,至少抽了二三十年的烟,那只能是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
踩,他的脚已经确确实实的踩到了自家地板上!
“我进来了。”
说完这声预告性的话,他继续说道:“我站在咖啡壶前。”
然后结衣的视线转过去,悄然站了起来,羸弱的身躯在紧张的氛围下颤抖,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她恨不得让自己的手足断掉,然后用痛苦来唤醒自己,在这瞎想象什么,可那真实的预告性的话还是无法让她认同这全都是幻想,视线立即寻到咖啡壶,他的下一个预告却出现了。
“电脑。”声音和情绪都慢慢悠的,而且有十足的自信心。
她的电脑放在自己的睡房,上面还停放着经纪人自己用针孔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剪切之前的完整视频一直在不断循环着。
插着储存卡的U盘,在接口处。
“电脑!”结衣迈开了脚步,穿着紫色睡裙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里疾走,小脚在冰凉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如精灵弹在春水上一般灵巧。
她走进睡房,呆滞的看着眼前没有U盘的电脑,发出了一声“叮咚”,提醒设备消失的声响。
她吓坏了,心脏剧烈跳动,不时又停滞下来,她开始听闻空气里任何一个波点的动作,却什么都找不到。
然后似乎听到了一声:“没意思。”沙哑的,带着点埋怨的说道。
就在自己耳边,故意贴着耳朵说的一样!
左耳!
她看过去,面前只有墙,眨眼,闭眼时,比睁眼看到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