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痕趴在窗边,眯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后转身上床睡觉。
虽然看上去他总是乱来,但是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他还是有分寸的,要不然他活不了这么久!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散在地面上,原是一幅美景,但是配合着那令人心底发毛的惨叫声,却显得很是诡异,任谁在这样的情景下,也无法安心入睡。
但是景墨痕却很快便睡着了,可惜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原本熟睡的人便不安地动来动去,额上冒着冷汗,双手挥舞着,似要抓住什么,又像是想要推开什么。
男人不可置信的双眼,女人疯狂的大笑,泛着寒光的匕首,漫天的大火...
景墨痕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底一片茫然,茫然之下似乎又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和悲伤。
过了一会儿,景墨痕才愣愣地吐出两个字,"阿黄..."
抹了把汗,景墨痕倒回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过程,睡着,噩梦,然后醒来,睁眼到天亮!
虽然总是做噩梦,他却从来都看不清楚梦中那些人的样子,唯一可以记清楚的便是阿黄,还有它释然的眼神。
景墨痕摇了摇头,不想去想梦中那不甚清晰,却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情景,翻身坐起,悄悄地出了门。
感觉到有人靠近,谷一寒猛地睁开眼,右手成爪,快速地抓住来人的脖子,冷声喝问,"谁?"
景墨痕不理会脖子上随时会要了他性命的手,往床上爬去,懒洋洋地说道,"我脖子细你才抓得住,要是换了个脖子粗的看你怎么办?"
不可否认,谷一寒还是小孩子,手太小,要是换一个成年人,他真的抓不住人家的脖子,不过...
谷一寒放开他,冷声道,"要杀人方法多的是!"
景墨痕不客气地在他身边躺下,手脚往他身上缠了过去,谷一寒皱眉道,"你干嘛?"
"睡觉啊!一个人睡容易做噩梦,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陪我睡个觉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
谷一寒突然想起什么,没有理会他的话,双手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从枕边的黑袋子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房间瞬间大亮。
谷一寒打开床头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扔进景墨痕怀里,说道,"从明天开始给我好好学习武功和医术,否则被人拉去折磨我可救不了你!"
武功秘籍?景墨痕挑了挑眉,"那陆谦呢?"
谷一寒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人!"
景墨痕摇了摇头,"你留下他,就是为了管得了我?亏得人家那么崇拜你,真是无情!"
谷一寒皱了皱眉,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认真一点,每个月都会有测试,若是你通不过我也保不住你!"
景墨痕有些为难地说道,"少谷主,你确定这不是在害我吗?长久地处于保护伞之下,只会变得越来越软弱,最后被淘汰掉!"一个人生存了这么久,很多成年人不明白的道理,他早已明白!
谷一寒看着他的双眼,问道,"你会吗?"
景墨痕勾了勾唇,"不会!"
静默了好一会儿,谷一寒突然开口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伸手便想扒开胸前的手臂。
景墨痕死抱着不放,无所谓地说道,"习惯了就好了,阿黄每次都睡得很熟啊!"
"阿黄?"谷一寒皱了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见景墨痕满脸怀念地说道,"阿黄是我养的大黄狗,它很聪明的..."说来也奇怪,他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却清楚地记得一只狗!
谷一寒抽了抽嘴角,怒声道,"景墨痕,你居然把我当狗?"看来他是对他太好了!
谷一寒意识到这一点,景墨痕的苦日子也就要开始了!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看着谷一寒怒气冲天的模样,景墨痕有些不满地说道,"狗怎么了?它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见谷一寒的脸色有些不好,景墨痕无辜地补充道,"阿黄已经死了,所以我不能抱着它睡了,既然现在你是我的朋友,那我抱着你睡是天经地义的嘛!"
虽然景墨痕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区别,甚至比平时更气人,但是眼底一闪而逝的悲伤却没有躲过谷一寒的眼睛。
看了他一会儿,谷一寒伸手搂住他的腰,冷声道,"睡吧!"
殊不知,因为他一时的心软,他注定要被一只八爪鱼缠上一辈子!
景墨痕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想要说什么,却见谷一寒闭上了眼,于是只好耸了耸肩,也闭上眼睡觉。
一大早,谷月和谷心来伺候谷一寒起床的时候,便看见床上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谷一寒早就醒了,他每天都会这个时候起床,看了眼紧紧巴在身上的人,睡得不知道多舒服,哪像做噩梦的样子?
在谷月和谷心两人的视线下,谷一寒伸脚一踢,"咚"的一声,景墨痕安全着陆。
谷月和谷心张大嘴看向谷一寒,见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不断猜测着发生什么事了。
景墨痕揉着摔痛的腰,站起身,看着谷一寒,不满地皱眉道,"你做什么?"
谷一寒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丝毫没有觉得同情,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叫你起床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