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是真的信邪了。
发生一次两次是意外,发生三次的话,那就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也理解不了的。
虽然信邪了,可呼厨泉现在是进退两难,自己把自己放到火上烤了。
连续三阵,损兵折将,竟然连第一个营寨都没拔出。
士气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如果不想方设法将士气提升起来,接下去又该如何。
呼厨泉一咬牙一跺脚,索性大军压上,誓要拔出这个邪门的营寨。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力降十会。
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会失去作用。
大营之中,夙夜未眠的张郃召集众将发号施令。
张郃的压力也是不小。
如果固守雁门关,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压力。
可那样的话,匈奴和鲜卑联军恐怕会抛弃雁门关,转而攻幽州。
他必须要为幽州战场分担压力。
所以,张郃才会选择在关外列营以待。
“呼厨泉连败三场,必然要举大军来战。”
“闵纯、耿武何在!”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领精兵绕山坳而行,伏于此。”
“秦凯、冯旋何在!“
”末将在!“
“命你二人距离前寨五里处等候,敌军一旦抵达,只可败不可胜,多弃辎重粮草以乱敌军,诱敌深入。”
……
匈奴也好,鲜卑也罢。
游牧民族的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但游牧民族真正难缠的是他们的骑兵。
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随便一个人,都是弓马娴熟。
这一点,中原地带根本没法比。
硬件条件,没有那么多的草原羊马练兵。
软件方面,农耕为主的中原人在骑术方面的天赋也的确是差了一些。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也不用跑太远,就在攻击范围外晃荡。
你敢休息,我就纵马杀过来。
这才是游牧民族之所以成为心腹大患的原因。
而放弃了游牧民族最擅长的游击战术,别说兵力相当了,就算是以少打多,张郃也足以吊打对方。
战术也好,阵法也好,谋略也罢,全方位的吊打。
呼厨泉完全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张辽提前预料到。
而匈奴和鲜卑联军此时正处在首胜的喜悦之中。
他们终于拔除了第一座营寨。
士气大盛!
“报……前方五里处有敌军,多有辎重粮草,正向这边而来!”
呼厨泉大喜过望。
这是买一送一啊。
如今他们士气正盛,刚好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秦凯、冯旋二将奉张郃之命,带着大量辎重粮草而来。
两人做出一副前来送粮加上支援的架势。
演技精湛,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正行军间,匈奴和鲜卑骑兵杀了过来。
张郃军大乱,根本顾不得粮草辎重,勉强迎敌之后迅速溃败,往后便逃。
虽然逃走,但军容未散。
匈奴和鲜卑骑兵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战利品了。
一时间,纵马抢掠。
主将呼延准见此,不但不阻止,反而彻底放下心来。
呼延准很清楚张郃军的实力。
论士兵质量,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
就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能够迅速反应过来。
丢掉粮草辎重,阻拦他们的追击,这才是正常应该有的反应。
“敌军并无诡计!”
呼延准彻底相信,他们拔掉第一个营寨不是敌方的诡计,而是真正的胜利。
“逐鹿中原,正当此时!”
呼延准激动起来。
如果能够攻破张郃布置的营寨,就可以一路高歌猛进,趁机打下雁门关来。
他却不知道,张郃技高一筹。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他,引诱他孤军深入。
心中打定主意,呼延准整顿兵马,再次出动。
坚固的盾牌,一旦打碎了一个缺口,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他要趁张郃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继续扩大战果。
不扩大还好,这一扩大,呼延准自己都吓了一跳。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连下两座营寨!
看着周围大肆庆贺的士兵,呼延准不但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如坠冰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凉透了。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就算是盾牌撞破了一个角,但这可是精钢盾牌,怎么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最主要的是,现在回头想想,虽然拔寨顺利,但有效的杀伤其实并没有多少。
“中计了!”
呼延准是一刻都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当即下令撤军。
可是已经晚了。
前方忽然喊声大作,似乎有千军万马杀来一般。
更加让他心惊的是,中间位置竖起一杆大纛,正是张郃的帅旗!
“吾命休矣!”
呼延准吓得几乎坠下马来。
“撤军!”
“杀回去!”
“八面埋伏,若不死战,吾等皆葬于此矣!”
呼延准实在是被下破了胆,甚至连张郃人都没看到转身就逃。
身为主将,呼延准都乱了,更别说别人了。
一场大战,索性合围没有完成,在损失了一万余人之后,呼延准率领残兵败将杀出了重围。
但后方大军依旧紧追不舍,逼得呼延准只能继续狼狈逃窜。
呼延准心中万分庆幸逃出生天,却忽略了一件事。
张郃既然率大军在此请君入瓮,为何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杀出重围。
呼厨泉那边,得知呼延准惨败,立刻率领大军前来接应。
眼看就要接应到呼延准,可就在这时,中军位置一声炮响,两路奇兵竟然从左右两侧杀了出来。
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截为两段,收尾不能呼应。
正是闵纯、耿武二将,奉张郃之命在此为伏兵。
正在匈奴军大乱的时候,鼓角齐鸣,喊声大震。
一杆大旗托出。
大旗之下,正是张郃!
呼厨泉等人惊的肝胆欲裂。
呼延准更是彻底懵了,为什么这里也有一个张郃?
张郃不是在后面,正在追杀他们吗?
可惜,他已经没有想明白这件事的时间了。
张郃一马当先,从山上冲下来。
犹如天崩地塌之势,沛然不可阻挡!
呼厨泉完全没有防备,措手不及之下,被张郃快马赶到近前。
“死!”
张郃大喝一声,犹如雷吼。
呼厨泉想要躲闪,可是根本来不及了,被张郃一枪刺穿了胸膛。
再用力一挑,竟然将呼厨泉穿在枪上挑了起来!
“贼首已死,降者可活!”
一时间,投降者不计其数。
张郃暂且收押俘虏于雁门关下,令人驰报定安。
这边,张郃以智取胜。
而幽州那边的吕布就相对来说简单粗暴了。
毫无战争的美感可言,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杀戮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