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道:“用意很简单!本将要你投靠朝廷,由朝廷资助你收复真番、临屯、玄菟、乐浪四郡,事成后本将可封你为辽西王,世袭统治王城河以南之地!”
公孙瓒闻言眉头大皱,心念电转不断的思索此事的可行性。王城河在当时又称浿水,也就是唐朝开始至现在的鸭绿江。真番、临屯、玄菟、乐浪四郡自然就是现在的朝鲜和韩国了。早在西汉时期,大汉曾经征服过朝鲜半岛,并建立四郡,后来因为政权腐败,其统治力量逐渐被当地土人所瓦解。到了东汉时期又逐渐形成扶余国、高句丽、沃沮、东濊等小国家或大小部落。
就当前形势而言,光靠公孙瓒的五万兵马征讨朝鲜半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朝鲜半岛比邻东北大平原,当时的东北可不是现代的产粮区,而是茫茫大草原,只有一些游牧民族在此以放牧、狩猎为生,由于交通落后,军需补给极为困难。再而言,当时东北和朝鲜半岛的人口极为稀薄,农耕业也极为落后,以战养战都难以维持数万大军的军需。
公孙瓒手中骑兵不过两万,步军不过三万,占据辽东半岛自然绰绰有余,但想要进一步攻占朝鲜半岛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否则他早就向朝鲜下手了,毕竟到那里当个土皇帝作威作福也是不错的选择。
沉思良久,公孙瓒抱拳道:“大将军有心了,却不知可否详细说来!”
马超道:“征讨辽东四郡绝非儿戏,让你马上出兵也是不现实的事!值此中原大战之际,汝可领麾下兵马和依附尔等的地方豪强赶辽东郡养精蓄锐,发展力量,待本将剿灭了袁绍等诸侯便可集中力量支持你出兵,届时有北方四州提供补给,剿灭当地土人,收复四郡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公孙瓒闻言大为意动,马超这个提议可谓两全其美,既不用与马超拼个你死我活,将来还有机会裂土封王。当然了,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至少眼前能让马超退军,避免自己树倒猢狲散结局。毕竟马超的实力在那摆着呢,若不是有袁绍牵制,他公孙瓒根本不配让马超亲自出马,一个赵云就不是他能抵挡的,更何况现在的幽州牧刘虞也已经投靠了马超,若真的打将起来,他背腹受敌,死的更惨!
“大将军之言甚好,然事关重大,可否容在下仔细思量一番,三日后再给大将军答复如何?”
马超也不怕公孙瓒耍诈,一口答应了下来,当下两军各自回营不提。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保住马铁的性命,顺便行缓兵之计不费一兵一卒将公孙瓒赶至辽东郡。待日后中原战事平定,区区一个公孙瓒也就不足为虑,若他识相便可留他一命,如若不然随便找个借口就可出兵将其灭之,然后再以辽东郡为根据地,将高丽棒子的祖先打残。
回到高阳城还没下马,忽有亲兵来报,幽州别驾赵该和兵曹从事、度辽将军郭骞来访。马超一愣,心知二人定是刘虞派来的使者。毕竟此番是他亲自前来,刘虞做为幽州牧脱不开身,但礼数却不能少。
沉吟了一阵,马超当晚在中军大帐中设宴召见二人,赵云、审配、杜袭、秦宜、田呼康等人具有出席。
“赵该(郭骞)见过大将军,见过诸位同僚!”二人一入大厅便躬身施礼,态度甚是恭敬。马超定眼一看,只见赵该年仅弱冠,眉清目秀,倒是个帅哥级的人物。郭骞已四旬开外,身材雄壮,气宇轩昂,颇有一番将军的威势!
“二位不必客气,快快请坐!”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马超道:“北方乌恒侵犯边境,致使兵祸又起,百姓内迁!却不知眼下战事如何?”
郭骞道:“自五年前大将军联合南匈奴骑兵征讨乌恒以来,乌恒人口锐减、退居至辽西一带休养生息,几年来虽有所恢复,但其军力远远不如从前,此番来犯亦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州牧大人挥军征讨,早已将其驱散,不日即可挥兵全力讨伐公孙瓒,故此,特派我二人前来事先禀报大将军!”
马超大喜,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公孙瓒已有归附本将之心,且先缓一缓再说!”
两人闻言眉头大皱,赵该道:“大将军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公孙瓒狼子野心,纵容手下士卒抢掠百姓也就罢了,此番还勾结外族犯我大汉,其罪不可赦!还请大将军发兵灭之,如此便可一劳永逸,永保幽州太平无事!”
马超道:“除去公孙瓒不是难事,但公孙家族在幽州实力极广,若不能连根拔除,日后难免另生事端!再而言,马铁将军失手落在公孙瓒手中,本将不得不投鼠忌器!”
赵该闻言抱拳道:“大将军放心,我二人正为此事而来。公孙瓒为世家豪强出身,家中妻妾极多,却只有一独子名为公孙续,眼下就在易京城中。既然公孙瓒以马铁为筹码,大将军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举攻破易京捣了公孙瓒的老巢!”
“正该如此!”郭骞附和道:“至于公孙世家之事大将军根本无需顾忌,公孙瓒的两位从弟公孙越、公孙范皆在易京城中,此城若破,公孙瓒家族便可连根拔除!”
“竟有此事?”马超闻言一愣,复又问道:“据我所知,辽东一带有一地方军阀公孙度,却不知此人与公孙瓒有何关系?”
郭骞道:“公孙度乃辽东本地人氏,现任辽东太守之职,素来支持我家州牧大人。而公孙瓒却是辽西人氏,虽也是世家出身,但与公孙度毫无瓜葛。”
“原来如此!”马超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狂喜,他本来一直以为公孙瓒和公孙度就算不是一个公孙家,也是同一家族的两个分支,再不济也有着紧密的联系。哪知二人毫无瓜葛不说,还分属两个敌对阵营。如此一来就好办了,既然公孙瓒只有两个兄弟一个儿子,除掉他们并不是难事。
沉吟片刻,马超略带为难道:“然本将已经与公孙瓒达成了协议,同意给他三日时间考虑,若出尔反尔,恐遭人非议!”
赵该道:“不劳将军出手,我家州牧大人分兵五万攻打易京,此刻已兵临城下。奈何易京城城池坚固,又有公孙瓒的两万精兵驻守,急切间难下。听闻当年大将军用百架襄阳炮不到半个时辰就攻破了虎牢险关,我等若有襄阳炮相助,何愁易京不破?”
“这样啊......”马超不禁犹豫了起来,襄阳炮乃攻城利器,说是他军中最高的机密也不为过,若冒交给刘虞,万一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审配、赵云等一众心腹之人听得真切,见马超犹豫不决,审配抱拳道:“主公莫要再犹豫,公孙瓒素有野心,缓兵之计只能保得一时平安,若让其借助朝廷的资源平定了辽东四郡,日后难免生出异心,如此岂不等于养虎为患?”
马超也想到了此点,公孙瓒的可信度几乎为零,将来多半会真的自立为王,他这么做只不过想保留几分大汉元气而已,更主要是马铁还在公孙瓒手中,他不得不和平解决此事。当下问道:“不知正南有何妙计!”
审配道:“主公既然亲自前来,就绝无无功而返的道理,公孙瓒所依仗的不过是手中的马铁将军,主公若能出兵攻破易京,生擒公孙瓒一家,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马超迟疑道:“可本将已答应给公孙瓒一个机会,本将做为朝廷大将军,又岂能不顾信义出尔反尔?”
审配道:“主公此言差异,自古兵不厌诈!再而言,攻破易京三日足以,届时公孙瓒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如此一来,主公只需付出极小的代价就可瓦解公孙瓒集团,若想一劳永逸,将来大可利用刘虞之手彻底除掉公孙瓒,主公也不算失信于人。”
马超沉吟片刻,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大声问道:“二位可是从易京而来?”
“正是!”二人略一沉吟马上就明白了马超的意思,赵该道:“易京至高阳不过两百余里,车马行走起来只需两日便可绕过公孙瓒大营神不知鬼不觉的赶至易京城下!”
审批上前请命道:“审配不才,愿与子龙将军领一万精兵押送一百架襄阳炮协助刘州牧攻打易京,定要生擒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三人献于主公帐下?”
赵云也站了出来,抱拳道:“还请主公下令,云定不辱使命!”
马超沉吟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声道:“好,既如此就事不宜迟,正南与子龙立刻点齐精兵一万,速将城内所有的襄阳炮拆解装车,今夜二更时分出发!”
“得令!”
马超想了想又道:“想绕过公孙瓒大营绝非易事,至少要先行分散其斥候的注意力。今晚入夜后,烦劳左贤王将麾下骑兵分成若干个小队,分批至公孙瓒大营东侧十里处虚张声势,如此一来子龙和正南便可趁机穿行而过!”
“主公放心,小王保证完成任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