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微微得意,心里却充满了穿越者特有的优越感,拱手道:“蔡先生有话但讲无妨,晚辈若能办到绝不推辞!”
蔡邕道:“小将军所做四曲甚为奥妙,老夫闻之心折不已,不知小将军可否在蔽舍盘桓几日,以待老夫将四曲编成乐谱传于后世,同时亦想与小将军仔细探讨音律一道!”
马超略一沉思,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如今白波贼已不成气候,冀州之事只需静待王芬阴谋败露便是,过早插手反而容易改变历史走向,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泡蔡妹妹,如再能把蔡邕忽悠到并州,也算不虚此行了。
蔡家父女大喜,当即吩咐下人设家宴招待马超和王邑。席间马超也见到了蔡邕的夫人李氏,却是一位年约四旬,通情达理的大家女子,亦粗通词赋和音律。而蔡琰的妹妹却叫蔡芮,年方六岁,长得极为可爱,此刻刚刚受启蒙,正在学文识字。
散席后王邑率先告辞而去,马超则留在蔡家继续卖弄才华。期间在马超的强烈要求下,蔡琰轻动玉指,一举将蔡氏五弄《游春》、《渌水》、《幽思》、《坐愁》、《秋思》五曲逐一弹了一遍。可惜马超前所学实在太杂,纯属于样样通,样样松的那种人,对古曲所知也极为有限,否则定把嵇康的“嵇氏四弄”剽窃过来炫耀不可。
琴声悠悠,笛声悠扬,让人沉醉不已,蔡琰琴技高超,一曲《高山流水》更是动人心弦。便在此时忽有下人来报卫家公子卫宁求见!
蔡邕忙叫人唤了进来,卫宁不仅是他的弟子,他在河东这几年的开销也全靠卫家资助,故此蔡邕与河东卫家的关系颇为微妙。
不多时一位身形削瘦,面目英俊,双眼有神的青年迈步而入。进门就对蔡邕躬身施礼,拱手道:“弟子卫宁见过老师!听闻冠军侯亲来安邑拜访老师,弟子亦久闻冠军侯大名,今日特来一睹其风采,还望老师勿怪!”
蔡邕摆了摆手,笑道:“仲道不必多礼,你不来为师也要请你来,冠军侯才华横溢,文章精彩,音律动人,能与之交流定受益匪浅!”说罢又对马超说道:“小徒卫宁,字仲道,河东卫家的二公子,性情笃实,文采出众,尤其擅于算数,便是我家琰儿亦多有不及!”
马超点了点头,河东卫家也是一大世家,据说其先祖乃西汉名将卫青,家中虽也蓄养家奴,但本身却是靠经商维持家族开销,也算富甲一方。淡淡的说道:“本将也曾听闻河东卫家,本想日后登门造访,却不料先一步碰到卫二公子,幸会幸会!”
“不敢当!”卫宁道:“冠军侯若能莅临,乃我卫家之荣幸,待我回去禀报家父和家兄扫榻相迎。”
马超道:“不必如此客气,听闻卫兄亦有大才,今日正好在此交流一番!只是本将所学甚是繁杂,恐怕难入卫兄法眼!”
卫仲道移步跪坐在马超对面,抱拳道:“听闻冠军侯诗词歌赋,音律书法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不知可懂数算之学!”
马超心里一阵好笑,跟我一个穿越者比数算,这不是班门弄斧是什么?不动声色道:“略通一二,正要请教!”
卫宁道:“请教不敢,吾有一题常思之不解,还望冠军侯能我解惑!”
“卫兄请言!”卫宁道:“有100袋米,共用100匹马来驮,大马可驮三袋,中马可驮两袋,三匹小马可驮一袋,问大中小马各有几匹!”
马超心念电转,很快发现这题目是个陷阱。因为此题的答案有好多种,光凭脑袋推测自然也能慢慢想出答案,可这样一来就丢人丢到家了。卫仲道故意弄出这么个题目明显是要他难堪,即使能很快想出一个答案,也可以另说一个答案推翻他,除非能迅速说出全部答案!
想了想马超很快就有了主意,笑道:“此题易尔,假设大中小三种马的数量分别为甲乙丙,由此可得甲乙丙总数等于100等于甲乘加上乙乘再加上丙除以,不难得出甲乘5等于100减去乙乘以。由此可见:100减去乙乘以三必须是五的倍数且小于,中马乙数量就分别为5、10、15、0、5、0,得知中马乙的数量,大马甲和小马丙一目了然,共有六种组合符合答案,可对否!”
卫仲道惊讶的目瞪口呆,他拼了命的推想,算了半个月才想出四个答案,本想用了这个算题打击一下马超的锐气,哪知人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问题,而且还直接说出了六个答案,逻辑清晰,推理严谨,妙不可言!
蔡邕和蔡琰也都精通算学,自问也能想出六个答案,但绝对没这么简单的解题方法,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出六个答案,愈加对马超佩服不已。蔡琰更是眼冒小星星,一双美目就如秋水一般。
卫仲道虽心里不爽,可嘴上不得不服,略带尴尬道:“冠军侯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马超微微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将亦有一题向卫公子请教!”
卫宁出身商业世家,对算学极为自负,就算蔡琰也比不过的他,当下自信满满的说道:“将军请言,放眼天下,吾解之不出的数算之题还真不多!”
“哦!那本将可真遇到高人了!”马超心里暗暗冷笑,决定好好坑他一把,正色道:“有一放羊翁,他有三个儿子。某日,老翁去世,留下的11只羊和一份遗嘱。遗嘱上写道:长子持家有功,可以分的所留羊的半数;次子常代父放羊,可得所留羊的4分之1;三字年幼,无功,只能分所留羊的6分之1。遗嘱还交代,不可将羊杀死,否则老头子在九泉之下也不安息。请问如果你来分,在不杀死羊的情况下,如何把11只羊按老翁要求分呢?”
卫宁闻言眉头紧皱,11只羊的半数是5只半,4分之1还不到三只,同样六分之一不到两只,不杀死羊如何来分?这简直是强人所难!蔡邕和蔡琰也是眉头紧锁,过了老半天还是苦思无果。卫仲道更是从怀里掏出一把算筹摆弄起来。
如此过了一炷香功夫,卫仲道脸色煞白,额头上尽是细汗,双目也显出微微血丝,显然心力消耗极大。可越是心急苦算越是想不到答案,这个题目自古以来不知难倒了多少聪明绝顶之士,但往往难不倒院里玩耍的童子。
马超也不点破,据说这小子是痨病鬼,这年代肺结核就相当于绝症,而且还是会传染的绝症,万一不小心被传染到可就倒霉了。历史上蔡琰和卫仲道生活了一年也未被传染,很可能是两人之间没有夫妻之实,或者从没接过吻,再或者她体内生有抗体,否则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要知道古代病死之人大多是咳血而死,多半都是肺结核!
想了想,马超故意道:“此题确实难了一点,唯有蔡先生和蔡小姐这样的大才之人方能想出答案,卫兄也不必着急,回家慢慢想便是,本将还要在安邑城逗留几日,你什么时候想出来随时可以找我。”
卫仲道颜面尽失,顿觉面上无光,起身满脸通红的抱拳道:“此题果有蹊跷!待我回去思量几日再来拜访!告辞!”说罢也不理会蔡邕和蔡琰,扭头便走,看样子一刻都不想在此地多待。
蔡邕摇了摇头,叹道:“此子聪慧无比,心志却是不佳,每遇难题苦思无解都要抑郁数日,此题当真有解否?”
马超道:“自然有解!超怎能随便出妄言,要解此题易尔!只需......”
“慢!”蔡邕连忙打断了马超,正色道:“老夫亦没能思得正解,且不急告之!吾心神疲倦,先去小憩片刻,琰儿你就留下招待小将军吧!小将军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在各方面都大有建树,正是你良师!”
蔡琰应道:“琰儿正好有问题要向将军请教,父亲自去便是!”
蔡邕又对马超点了点头,转身自顾去了。蔡琰小脸微红,好在旁边还有婢女伺候,倒也不是特别尴尬,深深看了马超一眼,娇声道:“小女子最近正在练习将军所创的楷书,今日既有幸见到本人,不知将军能否为小女子留下一份墨宝!”
马超笑道:“能与姑娘座而论道实乃美事一件!敢不为姑娘效劳!”
蔡琰道:“将军娶鬼为妻,忠义兼备,妾身虽在深闺亦久闻将军大名!人言西凉马孟起,天下豪杰冠,今日能一睹将军风采,妾身再无遗憾!”说罢取来丝帛,挽起袖口亲自磨墨。
马超连称不敢,轻笑道:“区区虚名不足挂齿,超与蔡家姐姐一见如故,亦是早闻姐姐才名,今日得见同样不胜之喜,愿以拙作一篇略表心意,还望姐姐莫要见笑!”
“将军客气了!”蔡琰微微一笑,俏脸生花,美的不可方物。
马超一呆,顿觉心神不稳,下意识接过狼毫笔,略一沉思便有了主意,当下动笔泼墨,运笔如飞,片刻工夫一篇美文应笔而生:“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流郑激楚,度宫中商。 感心动耳,绮丽难忘。 离鸟夕宿,在彼中洲。 延颈鼓翼,悲鸣相求。 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嗟尔昔人,何以忘忧?”注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