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满脸自豪道:“启禀主公,我军无一人阵亡,亦无人重伤,轻伤两百七十三人。末将严格按照主公制定的骑射战术歼敌,哪知于扶罗狡猾之极,眼见形势不妙便分兵三股向三个方向逃命!末将亦分兵击之,可奔出五十里后尽是山林地带,又恰逢天黑,终没能擒住于扶罗。”
“打得漂亮!”马超连忙扶起王双,抚掌赞道:“子全何罪之有,这五千神威营个个都是本将情同手足的兄弟,近一年来随本将东征西讨,立下战功无数,每折损一人本将都要心痛万分!你斩首四千却未损一人,此战绩旷古绝今,当重重有赏!”
王双情绪激动,后面的神威营将士闻言更是感动不已,不少人都已热泪盈眶。一将成名万骨枯,自古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马超爱惜他们的性命,甚至把他们当成手足兄弟,此情此举当世少有!
马超想了想又大声喝道:“众将士奋勇杀敌不畏牺牲,此战之胜全是诸位血战之功,本将当重重有赏,步军和匈奴勇士每人赏钱两千,神威营每人赏钱三千,重甲亲兵队人赏一金、赐异族美女一名,阵亡者家属可领抚恤金五千钱!若在本将治下可免除五年赋税!”
众军士欢呼不已,当夜安置俘虏,救治伤员,改善伙食,犒赏三军。次日一大早才出城开始打扫战场,只见城前空地上满地是尸体,为了省事,更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马超直接下令火葬,近两万具尸体足足焚烧了两天两夜,骨灰则直接投进汾水。此时火葬已随佛教传进中原大地,但远远未形成风俗,当时人讲究入土为安,都实行土葬。
马超为破除迷信,还特意编了一系列说法,如战死之人如火葬灵魂可以升天国,得天帝庇护,土葬则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日夜受煎熬等等。最后强制规定:凡是战场战死之人无论敌我皆要火葬,己方将士骨灰送还给家属,敌方就地掩埋。
又经投降的白波军辨认,发现郭太、胡才、两大白波贼帅战死,再加上于扶罗的弟弟呼厨泉,共斩杀三员敌军高层将领。两天来还陆续有不少暂时逃得性命的白波贼来降,加上原来的两万六千余人,降者已凑够三万之数,除此之外还有被俘虏的八千五百余人。
打扫完战场,安置好伤员,马超便把四万多人集中在一起,登台大声道:“本将亦知尔等被迫造反,眼下既能悔过自新投降,本将先前所言依然算数。主动投降之人皆可免罪返还河西之地为民,其家属亦可免罪,本将会派人对尔等进行统一管理、集体屯田、按劳动力分配粮食,与上郡流民百姓拥有同等待遇!”
“谢将军饶命!”
“将军仁慈!”
......
三万余人跪倒一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马超继续道:“你们也不必谢我,本将不过是为你们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罢了。想要有衣穿、有饭吃,还得靠你们自己不辞辛苦的劳作,别人是帮不了你们的!”顿了顿又道:“至于负隅顽抗最后被擒者皆要发配到南匈奴之地出苦力三年,在这三年中老实肯干、表现优异者可升级为当地平民,同样分发土地和生产工具,冥顽不灵者立斩不饶!另外,尔等在白波谷的家属也要受株连一同发配到南匈奴出苦力,同样为期三年!”
八千多人表情丰富,想不明白同样是投降,怎地待遇相差这么多?其中一个小头目满脸不甘的叫道:“将军既肯招降,为何又要区分对待?小人不服!”
“草民不服!”
“将军不公平!”
......
有人带头底下顿时哗然一片,纷纷起哄喊冤!
马超脸色一沉,大喝道:“哪个不服且先站出来,本将亲自给你们解释!”
“小人不服!”
“俺也不服!”
“这样不公平!”
......
当即就有三四百人站了出来,满脸气愤。
马超冷笑道:“按照大汉典律,聚众造反者当受斩刑,株连三族,尔等随郭太等人聚众造反,杀害官军,抢掠官府,本将率军来剿还拒不投降,其罪不可赦!王双何在?”
“莫将在!”
马超沉声道:“这三百多人俱都是不知悔改的反贼,本将命你即刻将他们斩首,以儆效尤!”
“遵令!”王双立刻指挥士卒将手无寸铁的三百多人围了起来。
“将军饶命,我等知错了!”
“小贼,你不得好死!”
“将军饶命啊!”
“马屠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在一阵阵乞求和怒骂声中,三百多人被上千西凉兵砍瓜切菜一般屠戮,血流遍地,腥气冲天。
“可还有不服者?”
剩下的近八千人吓得面无人色,跪倒一地。马超又道:“本将曾多次给你们机会主动投降,尔等却不知珍惜顽抗到底,本将不杀你们已是格外开恩,竟还敢不服?当真岂有此理!”
“谢将军饶命!”
“我等愿去南匈奴。”
......
马超道:“田呼康,本将命你押送这八千人途径白波谷返回王庭,三万主动降者亦随军而行,本将有手书交给乐进将军和李严将军,他们自知该如何处理!”
“将军放心,小王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收服的四万白波军马超直接让他们去屯田产粮,并不打算收编,如今他有十五万大军,负担奇重不说还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故此他不但不会增兵,还打算走精兵路线将十五万军队压缩到十万。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大大减少开支,战力也能大幅度提升。就拿黑山军和西凉精兵来说吧!五千西凉兵只战死四百多人,杀敌数量却远远超过战死两千六百人的一万黑山军,效率不可同日而语。故此他决定减少军队数量,加大军队装备开支,在练兵和单兵装备上下猛药,同时准备在近期进行军事改革,制定严格的奖罚激励制度。
田呼康准备两日便率领三万降兵压着八千俘虏北上向白波谷赶去,马超并不担心乐进和陈到在白波谷的战况,那里区区一万白波军不可能是乐进的对手。白波谷还囤积了大量的粮草等物资,且河西郡不乏肥沃土地,足以安置三万多人及其家属进行集体屯田。
同时又命仅一河之隔的法衍调来一万匈奴妇女交给乐进,不过这次马超并没有强制性乱点鸳鸯谱,只把这些人打乱混在一起劳作,时间长了自然会擦出火花,只规定双方情愿便可组建家庭。
这么做也是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如朔方一带黑山流民和乌恒、鲜卑妇女组建的家庭就存在一些问题,最突出的矛盾就是语言问题和生活习惯问题。这点需要长期的磨合才能渐渐好转,马超也懒得管他们,只能一边探索,一边完善制度,尽量做到以人为本。
安排好诸多琐事,马超又派人送信到安邑给河东太守王邑,让其派人接管平阳县和扬县。同时也没忘上表邀功,刘宏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十万白波贼一直是他心头之患,因为一旦河东郡沦陷,京都洛阳就直接暴露在贼军面前。为表彰马超,刘宏顺水推舟下诏封马超为卫将军,领并州牧,马腾也借光由左中郎将升为右将军。
于此同时,马超以三万大军破白波贼于平阳,斩首万余,俘虏近四万,余者皆散于吕梁山一带的消息迅速传遍并州与河东郡,声势大振,声望更上一层楼。
大军休整了三日,南逃的扬县、平阳县官员也都北上归位,随行的还有数百郡兵。这些官员见白波贼势大,稍作抵抗便携带家眷收拾细软带领守城官兵和当地富户弃城而逃,最后南逃的数县官员终于在闻喜同王邑碰头,也因此聚集了近三万人死守闻喜县。
河东太守王邑率众在闻喜足足抵挡了七天才被攻破,城破后只好退往河东治所安邑城。马超忽然带军来援,不仅直接断了白波军的后路,还分兵进攻白波谷,可以说直接解了河东郡之危。为感谢马超,王邑亲自携带重礼赶到平阳城道谢!
王邑字文都,四十余岁,凉州北地郡人氏,在河东颇有政绩,深得百姓爱戴。马超却知道王邑乃是忠汉人士,历史上王邑被曹操调离了河东郡,后以使持节身份代理太常携带玉璧、丝绸等礼物前往邺城纳聘曹操的三个女儿为贵人。
两人聊了一阵,马超忽道:“有王太守治理河东,实乃当地百姓之福也!本将有一事想向王太守打听,还望告之!”
王邑道:“将军平定白波贼,于河东百姓有大恩,吾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超点了点头:“本将奉诏讨贼,正当用人之际,吾听闻河东郡有一叫徐晃的小吏颇有武勇之名,想聘其为椽来我将军府为朝廷效力,不知王太守可愿大开方便之门!”
王邑略一沉思,问道:“将军所言之人可是扬县县尉徐公明?”
“正是此人!本将在洛阳英雄擂上曾见此人报名,可惜未上台比武就不知所踪,不知王太守可知此人下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