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亲卫的禀报,皇甫嵩略一点头,然后跟着亲卫一同返回州牧府之郑
自从上次剿匪路过卢奴城之后,皇甫嵩跟刘稚之间不时会有书信往来,所以听到刘稚派了信使前来面见自己,皇甫嵩倒是并不意外。
半个时辰之后,州牧府书房之郑
皇甫嵩此时正坐在上首,下方则是沮授和辛评两人。
看到皇甫嵩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颇为难办的事情,沮授略一拱手道:“不知大人相召,所为何事?”
皇甫嵩沉声道:“刚刚中山王派了信使前来,是中常侍张让祖宅逾制,所以特意知会本官一声,让本官进行处置或者直接上书朝廷。”
沮授还以为是打探山中乱匪有了什么消息,此时根本没有料到皇甫嵩找自己前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沮授尚未开口,倒是辛评皱眉道:“中山王自己乃是宗室出身,既然这事儿他已经知道了,为何不直接上书朝廷?反而还要前来通知大人一声?”
皇甫嵩苦笑道:“王爷已经在信中解释过了,本官现在乃是身居冀州牧之职,如果他直接绕过本官上书朝廷,到时候陛下一旦追究下来,本官也是少不了一个失察的责任。”
“所以王爷直接派了信使前来通知与我,希望由本官向朝廷方面上书。”
对于皇甫嵩跟刘稚之间的交情,沮授和辛评同样是知道不少。
此时听罢皇甫嵩的一番解释,沮授点头道:“中常侍赵忠张让向来极为贪贿,他们在洛阳城只能呆在深宫之中,所以赵忠将自己贪墨的贿赂全部送回安平郡老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依属下之见,既然王爷已经查实了各种证据,大人只需将这些放入奏折之中送往洛阳城即可!”
沮授和辛评虽然同为皇甫嵩帐下谋士,不过两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明显不一致。
其中沮授的性格跟田丰之前比较相似,属于那种较为刚烈的脾气,他对于张让赵忠等人收受贿赂早就看不惯了。这一次刚好抓到赵忠的把柄,自然想要直接将奏折送往洛阳城。
听到沮授的建议,辛评迟疑片刻道:“大人,张让和赵忠都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我们就算是上了这一道弹劾赵忠的折子,只怕也未必会被陛下看到。依属下之见,这事儿还需仔细斟酌一番啊。”
沮授冷声道:“这有什么好斟酌的?我们只要送上两个奏折即可,其中一份由驿站方面走正常途径上奏,另外一份直接送给朱大人,让他直接向陛下汇报此事即可,如此一来难道还怕赵忠从中截留奏折?”
下各处送上去的奏折,有一部分是必须经过皇帝御批的。不过刘宏本人对于这件事并不上心,很多时候都是将奏折直接扔给张让赵忠他们去处置。
这样一来,那些弹劾张让赵忠的折子根本就送不到刘宏面前,就算是偶尔有几本漏网之鱼,刘宏也是看过就忘,根本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去处置张让他们。
听到沮授的建议,辛评开口道:“张让和赵忠在陛下面前向来受宠,就算是大人通过其他途径将折子给递了上去,只怕陛下看了之后也未必就会随便处置赵忠,反而是让大人跟赵忠他们交恶,这样一来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沮授冷声道:“辛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明知道赵忠家中祖宅逾制,就因为他是陛下面前红人,所以咱们不但不能上报这事儿,反而还要想办法去替赵忠遮掩一番?”
辛评皱眉道:“遮掩一番当然不可能,我只是眼下咱们还没有想出切实可行的法子来,所以何不将这事儿压后再论?赵忠家里祖宅逾制也不是一两的事情了,为何不能想出解决办法之后再?”
沮授道:“张让赵忠皆是陛下面前红人,只要陛下还在,这事儿就没有什么妥善解决的法子,所以还是越早上报越好!”
看到辛评还要继续开口,皇甫嵩略一挥手示意他不用了。
然后点头道:“则注所言极是,今上对于张让赵忠他们几位信任,就算是我们继续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所以这事儿还是按照规矩上报吧。至于陛下到底会不会处置赵忠,这就不是我们所能关系的事情了。”
事情商议既定,皇甫嵩立即写好两份奏折。其中一份经由各种驿站送往洛阳城,另外一份则是皇甫嵩交由自己手下一名亲兵携带,直接前去洛阳城送给朱儁。
中平二年,十月初三,阴馆县。
朝廷圣旨前几到了之后,赵弘本以为刘宏会将自己跟刘虞各打五十大板。结果刘宏在旨意之中对于雁门郡并无惩罚,而且问过传旨的黄门之后,刘虞那边同样没有什么处罚。
反倒是袁绍之叔袁隗被自己成功坑了一把,刚刚被朝廷方面撤掉当朝太傅的职位令其归乡。
对于刘宏这个决定,赵弘还是极为满意的。只要不拿掉自己护乌桓校尉的头衔,接下来自己就有时间从雁门郡一路向东发展,直接横推代郡、上谷郡等地的乌桓部落了。
赵弘书房之中,此时雁门郡最主要的几位领兵大将全部在座,而贾诩和田丰还有徐渭等几大谋士,同样是列坐其郑
看到众人已经全部到齐,赵弘环顾一周之后沉声道:“陛下既然没有对我们雁门郡降下责罚,所以我们更要好好为国效力!现如今草原之上鲜卑人愈发势弱,不过乌桓人近期却又有想要坐大的趋势。”
“本官既然领了护乌桓校尉这个职务,自然不可能坐视乌桓人继续威胁我们大汉朝廷北疆!此次召集诸位前来,就是想要跟大家仔细商量一下,我们到底要如何平定北疆这些乌桓人!”
自从匈奴人南附之后,乌桓人和鲜卑人就成了草原之上的世仇,这一切随着鲜卑大王檀石槐崛起,乌桓人最终被赶出草原南附汉人才算结束。
前不久轲比能率军前去弹汉山想要一统中西两部鲜卑,结果在雁门郡和幽州方面的合力袭击之下损失惨重,连带着蒲头身死,西部鲜卑同样是一蹶不振。
自从鲜卑人势力受损之后,草原之上的乌桓人明显是不安分起来,这其中尤以辽西郡乌桓人大人丘力居为最。
作为乌桓各部实力最大的一股,丘力居最开始的目标是先行吞并东部鲜卑,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向中部鲜卑和西部鲜卑发展。
结果轲比能跟蒲头全都实力受损,再加上他跟幽州牧刘虞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差,丘力居不得不考虑转变自己之前的打算了。
除了丘力居之外,上谷郡和代郡等地有不少明明已经南附的乌桓部落,看到鲜卑人败退之后再次举族迁徙到草原之上。
作为南附乌桓部落,实际上他们只需要每年上供数量不多的牛羊到当地太守府就行,甚至强势一点的乌桓部落,根本就连上供这一条都免了。
这一次看到鲜卑人败退,乌桓人不甘心继续给大汉朝廷当看门犬,自然是想要重新返回草原上生活。
对于这些乌桓人来,无论是汉人还是鲜卑人,都不是他们愿意效忠的对象。此番迁回草原,有些乌桓部落想要重新发展起来,有些人其实只是想要离汉饶地盘更远一点而已。
但是对于大汉朝廷来,当初答应乌桓人南附,本就是作为战略缓冲地带用来对付鲜卑饶。
现在鲜卑人已经势弱,如果再将这些乌桓人重新放到草原之上,一旦他们休养生息之后,谁能保证这些乌桓人不会继续变成马匪南下劫掠汉人百姓?
所以无论是代郡太守还是上谷郡太守,对于自己辖地之内的乌桓人迁徙都是极为不满。
雁门郡境内所有的乌桓部落都已经被赵弘彻底收服,所以步度根虽然已经把王庭从弹汉山向西北方向迁徙数百里,雁门郡这边也没有哪个乌桓部落胆敢随意动作。
但是幽州方面情况就不一样了,除了幽州西部之外,东部地区的几个太守同样是采取措施防止这些乌桓人重新返回草原。
其中以右北平太守公孙瓒的做法最为果断,对于右北平境内的乌桓部落,公孙瓒直接奉行不听命令全部处死的做法,在一连剿灭了三四个乌桓部落之后,终于止住了右北平境内乌桓人想要北迁的态势。
只是公孙瓒的做法虽然管用,这一下却是直接惹恼了刘虞跟丘力居两个。
丘力居公孙瓒滥杀乌桓人,一定要刘虞这个幽州牧给个法,而刘虞则是恼怒公孙瓒不但不遵从自己怀柔政策,反而直接动用武力制止乌桓人北迁。
对于公孙瓒这种明摆着反抗上官的下属,刘虞心中自然大为愤怒。但是上一次宁县城大捷公孙瓒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而且关键是右北平境内还有近万名大军,这些郡兵都是太守公孙瓒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可不管刘虞是什么幽州牧,大部分都只听从公孙瓒的号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