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阁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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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很阴沉,连绵细雨,时不时有闪电出现。雨滴滴落在屋檐的瓦片之上,缓缓地汇聚,然后从屋檐角滴落。

一个名为南宫春的青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提着一把长剑,缓缓的踏上阁楼旁的木制楼梯。

屋内有个女人,她脸色平静,安静的坐着,听着屋外清晰的脚步声。

“咚咚……”南宫春用手敲响了阁楼的房门。

“请进吧!”女人的红唇微动,温柔的说着。

南宫春一只脚踏进了屋内,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刚毅而不失俊美的容颜。他把自己手上的长剑立在了阁楼的墙壁,然后脱下蓑衣,放在了长剑一旁。

此时才看见面前的青年一袭黑衣,留着长发,扎着小辫,身材挺拔,缓缓地向前走来,女人此刻抬头望见,心中不禁产生一些悸动。

“不是在下能否讨杯茶喝?”南宫春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美丽女人。

这个女人化着浓妆,看起来极其妖艳,可是她的眼神中却充满着一些凄凉和不安。只见她从面前的圆桌上拿起了一个茶杯,从茶壶中缓缓地斟上了一杯热茶,用她那纤细的双手缓缓的推向圆桌的另外一边,示意青年品茶。

南宫春见状,随后向前走去,然后坐在了圆桌旁边,右手握着热腾腾的茶杯,没有选择立即喝下,而是出口道:“世间俗人自甘堕落,可是你却有些不像。不知为何,你有种很独特的感觉……”

“我?客人说笑了,听您的口音似乎不像是黑山城的人。”女人笑了起来很动人,可她的笑细看之下却有些假意。

“在下南宫春,途径黑山城,只是一个过客罢了。”南宫春淡然的说。

“想不到一个过客,也知道我这个阁楼女。看客人的样貌似乎很年轻啊!”这女人似乎有意搭话。

这时候南宫春注意到,女人的手臂上有些淤青。眼角不经意间的看去,却这被女人察觉,她赶紧用衣物遮挡,随后说:“客人不用担心,这不是那种病,只是一些淤伤罢了。”

“有人打你?”

“都是旧伤,不要紧的。”

女子一边回答一边起身,关好窗户,随着窗门的掩蔽,外面的雨声小了些。随后女人背对着南宫春,开始缓缓的解开上衣,就在已经露出那芊芊细腰的时候。

南宫春咳嗽了两声,然后立刻制止了:“慢着………”

这位阁楼女有些诧异,她微微的侧过头来,美妙的侧脸,加上那曼妙的身姿,南宫春心中难免泛起一些躁动。

“原来客人不着急呀,那也没事。”女人穿好衣服重新在她刚才的位置上端庄的坐了下来。

南宫春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听人说,你的丈夫是个赌徒,在赌场里面欠了很多钱,还是个酒鬼,把你们仅剩的田地全部当出去了。”

女人一听,神色有些忧伤,然后说:“他是爱我的,他答应我,还完赌场的钱就带我离开这里,回到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

南宫春看着面前女人的模样,心中有些黯然忧伤,在他还没来之前,他已经得知这个女人和自己同岁,不过18而已。可是她当阁楼女已经当了三

年了。

南宫春语气平淡的说:“可是你的丈夫阿令,已经把你卖给了赌场。在我离开赌场的时候,他还在赌。”

女人一听,顿时花容失色,她一脸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震惊的说道:“不可能,他跟我说他出去要买些食材,还要给我买个首饰。前几天他卖货赚了点钱。他早就向我保证了,这辈子再也不赌………他甚至还向我下跪………阿令不是那种人。”

女人此刻已经站起了身来,她微咬着红唇,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然后缓缓的从她的红唇贝齿中吐露出这样一行字:“我不相信……”

南宫春此时拿出了几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将阁楼女卖给赌场的契约。在这张契约右下角,有一个异常清晰的红手印,红手印上还有一个非常独特的断纹。女子一看,彻底傻眼了,这正是她丈夫阿令的手纹,又看向上面一字一话,女人的心此刻崩塌了,她的丈夫阿令用800钱将她卖给了赌场。

“这不可能……”女人趴倒在圆桌之上,泪水嘀嗒在桌面上,如同外面的浠浠细雨。

南宫春没有说话,此时能做的就是同情面前这样一个女人。就他所知,这女人和她丈夫的收入,实际上只有她每天接客的钱。他丈夫所说的卖货,实际上都是谎言。而事实则是,他用着自己妻子接客所得来的钱,来赌博来喝酒。

“我还是不相信,你让阿令回来。这个契约是你伪造的,如果真的卖给了赌场,这份契约怎么会有在你手上?”女人双眼通红,泪如雨下,她不甘的吼道。

南宫春此刻,又拿出了一份契约,递给了女人:“我实在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用一千钱,把你从赌场赎了出来。”

女人傻眼了,她看着这份契约,依旧不是很相信,也许在这女人的心中,她依旧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想着自己丈夫对自己说过的话。

看着女人现在有些在崩溃边缘的模样,南宫春这样说的:“你可以不相信,你也可以去赌场看一下。”

“那你为什么要赎我?”女人抽泣着,看着这些契约,她只能接受。

南宫春想了一下,然后说:“或许是同情,但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帮我。我要寻找一个孩子,他只有十岁,虎头虎脑长着红头发。自从我和他结伴而行,来到黑山城之后,就走散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他。根据我四处走访,我怀疑他可能被黑山城的帮派抓了起来,我知道黑山城有着一些人口贩卖的生意,所以我必须得找一个人来问一下。”

“我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哪会知道这些事情?”女人依旧沉浸在她的忧伤当中。

南宫春坐直了身子,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些铜钱放在了女人的面前,然后说:“我赎你出来,并不是想把你当做我的佣人,女俾之类的。这些钱给你,等雨停之后,你就离开黑山城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我赎你的钱,包括这些钱,你就权且当做我询问你的费用吧。”

女子此刻神行依旧有些恍惚,在短暂的时间中,她经历了重大的打击。她看着自己面前男子,还是缓缓说道:“请问你是耀者吗?”

“是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对这里不熟悉。你所提供的信息对我而言会非常的重要。”南宫春十分恳求的说道,似乎那个十岁的红毛孩子对他很重要。

女人这个时候才静

静下来,心情他细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们黑山城地方不大,只因附近有个名叫黑山的地方而得名。黑山之上,盛产各种各样的耀石。虽然品质粗劣,但是可以帮助耀者修行。

黑山城主要有一个大门派,虎门,有三个家族,野,山,苏,还有四个帮派。四个帮派的首领分别叫,马德,黑狼,疯狗,野光。分别在黑山城东南西北四个角。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位置。”

最后,女子拿出了一张十分简易的地图,然后在这张地图上开始做标记。

女子继续说:“如果你要去找人的话,难度很大。实际上,黑山城的人口贩卖是很夸张的。除了虎门,不太可能做这种事之外,其他的三大家族,包括四个帮派都有可能。

不过他们拐卖人口更多的是从外地拐卖,然后拉到黑山城附近来做一些苦力。所以说你要找的人,现在大概率还在黑山城里面或者附近的区域。

你说你要找的孩子只有十岁,那么你可以放心,至少你要找的人,现在即使被拐卖也应该没有吃太多的苦。黑山城这些人口拐卖的,只要孩子年龄较小的,他完全可以把它当作自己人来培养,给他灌输他们自己的理念。”

南宫春仔细地研究这些地图,然后继续询问:“那你可知,这些帮派还有家族的实力究竟如何?”

说到这儿,女人有些摇摇头:“这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你要救人,恐怕难度很大。我建议你可以去联合一下黑山城的商会,他们也很讨厌帮派。”

南宫春收起了地图,摇摇头说:“我之前已经问过了商会,帮派对他们而言,虽然损害他们的一些利益,但是无形中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外在保护,他们本身就是互利共赢的关系。感谢你给我提供这些信息,我想已经足够了。至于你的话,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随便找一个乡间田野,我给你的钱足够买一些田地和修建一个小屋。然后再找一个淳朴的农民嫁了,来度过自己的一生吧。”

此时,这个女人站起身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了,收留我吧!我想学习耀光术,我想成为一个耀者。”

“那你成为一个耀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南宫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忍直视。

女人咬着牙坚定的说:“不想再像一个弱者一样活着。作为一个女人,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齿,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肮脏。这长久以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只有爱。既然阿令抛弃了我,那我也想抛弃现在都一切!我想重新活着!希望你能收留我,做奴做婢,为牛为马都行。”

“可是成为耀者是很难的,一旦踏入这样一个世界,就和普通人生活就完全隔离了。你要想好。”南宫春眼神真切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可女人回应的眼神更加坚定,和之前妩媚的样子截然不同:“我想好了,请你收留我吧。我想拜你为师。”

紧接着,女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后看着面前南宫春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又把头磕了下去,直到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

南宫春看着女人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忍,转身来到房门前,穿好蓑衣,戴好斗笠,提上剑转过头,侧着说:“那好吧,你现在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在城南口外不远处的小亭子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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