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看见沙罗,艾尔洛奇欣喜不已,不停地叙着别后之情。沙罗一边听着,眼角的余光还不时扫向那边的帝梵和萨叶。
这时帝梵正把盒子递给萨叶。
萨叶刚要接,噩梦般的往事再次袭上心头,手突然缩了回来,她似乎还存有余悸。
帝梵微微一笑,很体贴的脱了外衣把盒子包起,又重新递给她。
萨叶立时感激不已。
人有时候其实也很容易感动的,可能是一个小动作,一句窝心的话,就会让你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这次之后,想必她再也不会与帝梵为难了。
帝梵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他一直含笑盯着萨叶,等着看那宝盒打开的一刹那。可是似乎也不知如何开启,摆弄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帝梵释然了,既然她都打不开,那这就是个废物,也不用担心里面的东西会对他不利。
交易很成功,萨叶一边翻看着盒子,一边上了巨鹰飞走了。
帝梵扭头看了眼沙罗,不用说话,那眼神已经告诉她,“要走了。”
沙罗望着艾尔洛奇,冲他摆了摆手,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和帝梵走了。不是因为想跟着他,而是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
艾尔洛奇没问为什么,也没拦住不让她走。两人相处到极致,即使不用言语交流,也会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
一连出去月余,他们终于回到皇宫。帝梵自然有他要紧忙的,而沙罗,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垣坦恢复成正常人。
现在咒语有了,图巴奇随时待命,只是媒介是什么还参不透。
她又和红红好好研究了一番,最后红红说了一句,:“试试用什么东西吸出来。”
“像吸脓血那么吸吗?”沙罗分析。
有那么点意思。红红点头了。
吸血鬼一样的东西,沙罗见过,以前看乌都下河摸鱼的时候,曾被吸到小腿紫青。所以当天她就硬拉着布依跑到御河里抓水蛭,可惜这里的水太清,根本没那东西。
“我不管,这事交给你了,两天时间若找不来,就把上回你不顾阿垣坦性命的事告诉帝梵。”沙罗干脆赖上布依,语气极具威胁。
那天阿垣坦被烟熏晕的事,没想到她还记得?布依咧嘴苦笑。不过他还真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去宫外臭水沟里找。
他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带着很多水蛭回来,个头都很大,一看就是吸血的高手。
“你这是要憋着害谁啊?”布依看着沙罗把他们一个个放进坛子里,不由好奇问道。
什么叫害谁?沙罗不悦,“这分明是做好事,救人。”
“那这个被救的还真够倒霉的。”布依摇头叹息。就这么多吸血的魔鬼,搁谁身上都得丢半条命。
倒霉的不是被救的,而是被救的人的哥哥。当天沙罗把上百只的水蛭放进帝梵的洗澡水里,然后蹲在门口听那撩水的哗哗声,图巴奇在屋檐下张着嘴准备念咒语,而阿垣坦则被布依强摁着坐在浴室台阶上。
他们都在等,等吸血成功的那一刻,然后冲进去。不过等了半天里面丝毫动静都没有,一切都很平静,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惊呼。
他是眼神不好,还是神经大条了?沙罗纳闷。可是当天晚上的饭桌上,却突然多了一道水蛭大餐。一个个油炸的很酥很脆,连吸盘上的细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帝梵一口口吃着她的秘密武器,沙罗忽然很想吐。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东西也是能吃的。直到吃完饭,宫人收拾完桌子,关于这水蛭的来源,帝梵连一个字都没提。他似乎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把这当成是老天爷的一次恩赐。
计划失败,沙罗无计可施了。帝梵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清楚,能容忍她一次,未必能容忍第二次。
可现在怎么办?难道老天爷注定要阿垣坦永远这么活着吗?
“其实,傻子也挺好,最起码没烦恼。”图巴奇喳喳着貌似规劝。
“闭上你的嘴。”沙罗火了。
图巴奇一脸的委屈,“我说的是实话。”
“要真说实话,你不如好好练练咒语背的怎么样了。”
这几日它都在学着念咒语,可老记不住词,让她气愤至极。再加上计划失败,不由把所有火气发到它身上。
图巴奇不由暗道一声倒霉,最近它主子的脾气越来越大,它也不敢反驳,只好飞到角落里背起咒语。
也不知是过于虔诚,还是压力之下出成绩,在念了几遍之后,大殿里突然起了一个漩涡,一圈圈旋转而出,越来越大。在漩涡的中心,隐隐有蓝光透出。
“成了,成了,通道打开了。”红红惊喜的叫了起来,念过这么多遍,这是第一次有了异象。
沙罗噌的跳起来。
阿垣坦在这里,可是帝梵呢?这时候叫他还来得及吗?正踌躇时,忽然殿外有人大呼,“皇帝陛下驾到。”
沙罗从没像现在这么想见过他,几乎是扑着迎了过去。身后传来红红催促的声音,“快啊,快啊。”
快什么?她一愣。
“亲他。”
红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耳朵里,沙罗下意识的对着帝梵一笑,然后鬼使神差的当真扑到了他怀里。
帝梵今日来是想和沙罗培养感情的,既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那就使尽浑身解数好好的把她抓在手里,所以他才不会计较她放水蛭,只当那是女孩子的恶作剧。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到府天殿,就见她巧笑嫣然的迎过来,接着如一只小猫般扑在他怀里。
今天这太阳是打南边出来的?帝梵刚想抬头确认一下,温热的嘴唇就已触到他的唇上。他浑身一颤,只觉身子软绵绵的,仿若飞到了云端。
从没想过亲吻会是一种感受,酥酥麻麻的,就像一个小虫子在咬。因为她的技术实在太烂了。他暗叹一声,刚想好好的跟她切磋一下,就觉得她的唇瓣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好像在吸他的气。
是精气吗?他不确定,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被迅速抽离了,很疼,很疼。
他头晕晕的,想攀住她,却看见她已转身向阿垣坦跑去。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该死的,她居然亲完他就去亲阿垣坦,可气他的亲弟还一脸享受的样子。一种难言的嫉妒迅速涌上心头,他想冲过分开他们,却觉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这时,大殿突然被一阵强光包围了,炽烈的强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也就在这时一群星星点点的东西从帝梵向阿垣坦转移,由少见多,然后终至不见。与此同时,沙罗摔倒在地,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沙罗。”
“沙罗。”
帝梵和阿垣坦几乎同时扑过去的。
两人一左一右的扶起沙罗。帝梵想把她抱在怀里,却觉右面的手根本没放松的意思。他抬头,在接触到阿垣坦眼神的一刹那,突然惊呆了。这是阿垣坦吗?模样没变,但那眼神,何时清明至此。
“你是谁?”他冷声问道。
成长中的近二十年,兄弟都没有交流,此时相遇竟像是陌生人一般。阿垣坦叹息。
“我是阿垣坦,真正的阿垣坦。”他解释。
可这样的奇事让帝梵如何相信,经历了上次假皇后的事件,他总有一种阿垣坦被附体的错觉。
疑惑转变成行动,“来人,把这妖孽抓起来。”
立刻有侍卫过来抓住他。
看了眼昏迷的沙罗,阿垣坦又叹一声,看来一切解释还得等她醒过来再说了。
他被关进了宫牢,就是上次艾尔洛奇被关的那个。得以重生,他感谢沙罗的付出,这在他觉得怎么也不可能的事,居然实现了,心中怎一个惊喜了得。
很显然,帝梵也爱上了沙罗,亲情他不想抛,爱情也绝不会舍。可是又如何面对这些年疼爱他的兄长,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沙罗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追问阿垣坦怎么样了。帝梵很不悦,因为她惦记阿垣坦似乎比他还多。
“真的,我是问真的,他到底恢复正常没有?”她急问,没空管他板着脸究竟为哪遭。
“你什么意思?”帝梵不明白了。
遭,忘了跟他解释事情的经过了。沙罗暗道自己忘性大,开始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事情的元末。
听完沙罗所说,帝梵突然蹦起来,直往殿外奔。至于干什么,当然是接他的亲亲兄弟去。
两人自然要叙叙兄弟之情的,沙罗不想打扰,一个人走出府天殿,在各处随意走着。
虽然穿的依然是蒙纳的衣服,但每个碰见的宫人都会向她深深行礼,口呼“万福金安。”
还金安呢?她身上连个银币都不待趁的。对这种礼数实在无法适应。只好绕开大陆,捡小路走。这一绕不知只觉中竟绕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种植许多花木,此时正是初夏,当真是百花齐放,香气怡人。只可叹,在皇宫也住了许久,却从未抽出时间到这里走一走。这会儿放松之下,心情大好,连带的四周的花都开得更美了。
又走了一会儿,突然远远的看到吴旗火月带着几个宫人走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