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是喜,也是悲,很意外,也很疑惑。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不去追究事情的本来面目了,她甚至就很容易的就开心了,她在电话里给他说了地址,挂掉手机,心竟像刚恋爱时一样怦怦乱跳,竟有些紧张。
很久以后,她总算明白那份紧张由何而来。
因为她的生活由此开始面目全非。
沈益南也以为这天是他和她生活的转机,却不料只是转折。
前一天梁树逸特意堵了他,两人找了间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梁树逸的话说得很重,他说,沈益南,别不珍惜兰芷,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珍惜她。
沈益南怎么也开不了口否认他最近的改变,他只是觉得憋屈,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来,他毅然放弃他钟意的建筑设计,去试着做个商人,他想自己变得强大,强大的能织就一个网,护她周全。
沈益南是觉得自己在做着一件可以称之为奉献的事,他觉得自己为兰芷在牺牲梦想,为未来在规划,他想的很远,兰芷却没有跟上他的步调,她甚至在怨,怨他急功近利,怨他变得市刽,怨他没有了校园里的阳光。
他统统忍了,有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她,也不忍心告诉她,他一昧的觉得,这是个男人该担当的。
可是,她呢?她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替他着想,由着自己的性子,还因为不相干的人帮他树敌,梁树逸的舅舅就是一时失了势,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在事业上给他制造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黎章之和陈蕙的关系也疏远了,陈蕙成天在电话中冲他哎声叹息,觉得兰芷太过任性,不是他合适的伴侣。
他不是没有办法应付事业上的瓶颈,只是他不想依靠父母的关系,他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创造一番事业,特别是在陈蕙那里,对兰芷已是不容,若是再知道他因为这层事被人使袢子,不定又得闹出什么事来。
他好像开始找不到方向,似乎没有人理解他,懂他,连睡在他身边的兰芷也不可以。他感觉憋屈了,有些话只好越藏越深,有时看她强颜欢笑,也想说点好听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梁树逸却说,你既然要扛,就要扛到底。
只是,当初的沈益南,太过年少,越来越觉得扛的好累。
梁树逸喝多了,一个拳头招呼过去,“你累吗?如果真的累,滚一边去,让我来。”
沈益南笑着也一个拳头招呼回去,“朋友妻也敢欺。”
他只当这是梁树逸劝解他开的玩笑,却不知道有一天他当真就做了这样的恶事。
一夜宿醉后,他摸着发痛的额头,想起前一晚梁树逸的话,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兰芷,问她在哪里,说去接她,就算是在电话的这一头,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喜悦的心情,他挂掉手机后,禁不住对着手机露出笑容,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蓦的轻快了起来。
沈益南料想不到,那天鬼使神差的这个电话,就真的弄丢了了他的兰芷。(未完待续)